灰色枪手

文/易天睡着了

利物浦的球衣透着血色深红，切尔西的斯坦福桥是时刻弥漫着深沉的蓝调海洋，而曼联坐镇的老特拉福德则永远是鲜红色飘扬的天空。在我看来，这便是足球的颜色。缤纷的颜色，一如人生的色调，在区别中鲜明地诠释着足球的个性之美。

不过，阿森纳或许是颜色世界的一个例外。无论是主场低沉的紫红色彩，还是客场辉煌、明亮的黄色，似乎都不足以成为枪手的足球颜色。于是，我试图从万紫千红中寻找属于枪手们的色彩空间，但最终却发现：或许灰色是海布里踢球者们最合适的代言者。

别误会，灰色不是颓废，不是迷茫。相反，此时的灰色是从容与淡定，是成熟与不动声色。

比黑色内敛、隐藏，却更具有潜在的力量，这是灰色的一个优点。昔日的枪手，总难让人给与最大限度的信任，尤其在强手如林的欧洲赛场。事实也证明，即便是创造了长期不败神话时期的阿森纳，依然不能摘掉头上显眼的外站外行的帽子。不为其他，只因为彼时的他们，过于偏执，过于绝然，过于直接。

如果说现在的阿森纳是灰色的，那么那时的枪手则可以比作鲜明的黑色。黑色是一种绝对，是一种不留退路的脚步。彼时的阿森纳或许强硬、刺眼，洋溢青春的热辣，却缺少一份冷静与释然。大胜，尔后完败，在盛气凌人与灰头土脸中起伏的他们，显然并不足够成熟。

而现在的枪手，虽然人员结构上经历了从坎贝尔、劳伦们到森德罗斯、埃布埃们的年轻化历程，气质上却反而随着球队平均年龄的大幅下降而趋于大气。年龄小，去并不一定意味着绝对的青葱、滞涩。创造了欧冠不失球纪录的后防线勇猛且不失理智；调整改造后的中场组织华丽不见，又平添几分聪明；亨利领衔的锋线同样洗却浮华，愈发高效而实用。

在周日与曼联的比赛开赛前，枪手教头温格颇为嚣张又底气十足地调侃着昔日口水战的对手，称切尔西如果想夺冠，就要打电话给他，请枪手们阻击追赶势头生猛的曼联。当然，这只不过是一个十足的玩笑。但是，如果把这份轻松，与从前大战前枪手如临大敌的紧张相比，不难发现：如今的枪手甚至比49场不败时的那支队伍更具自信。枪手，在不知不觉中经历了变化。

如果在一年前，你很难相信素以沉稳老练著称的尤文图斯，会败在给人青葱莽撞印象的枪手脚下，甚至会在对手的沉着冷静面前，被逼至一反常态的焦躁中，忘记自己擅长的阵地进攻，转而开始无助的长传急攻。

有人说，看一个人的身价，要看他的对手。同样，一个支球队是否真正强大，也要看他战胜的对手。当皇马的星光四溢和尤文的老奸巨猾最终都无奈臣服之时，成熟的枪手，已经长大。

比之红色生就的热烈，蓝色不死的神韵，或是紫色从来的高贵，灰色，并不是一种天生的色彩。灰色的枪手，便是时间与经验的打磨下，诞生的一种另类美丽。

朝气蓬勃，锐气掩藏，枪手已经有了成为将军的实力与气质。

2006-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