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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千年文脉润永丰醉翁风骨照古今

(2025-11-30 10:48:05)
分类: 个人散文

(散文)千年文脉润永丰 醉翁风骨照古今

|01一线

20251122日,初冬的晨雾如轻纱般笼着山野,我去参加欧阳修散文颁奖活动采风踏入永丰地界。车窗外,黛色山峦如墨笔晕染的层叠画屏,泷江与恩江两条溪流恰似银丝带,轻柔缠绕在大地肌理间,潺潺水声若有若无,恍如千年前文人墨客的低吟浅诵。这片被武夷山余脉温柔环抱的土地,是北宋文宗欧阳修的精神原乡——“六一居士的文气早已浸透每一寸土壤,沁入每一缕清风,正静待我们这些寻访者,推开时光的柴门,赴一场跨越千年的心灵之约。

沙溪寻根:西阳宫前的千年回响

我们的寻根之旅,始于深藏武夷余脉的沙溪镇。汽车在盘山公路上蜿蜒七十里,当泷江如一条碧绿绸带闯入视野时,沙溪古镇便在水光山色中渐次铺展。恰逢阳光穿透云层,为镇口的西阳宫镀上一层鎏金,这座始建于北宋,后经改建修缮的古建筑群,飞檐翘角在初冬晴空下勾勒出苍劲轮廓,更显庄重肃穆。宫门上方,康熙御笔亲题的“西阳宫”三字,经三百年风雨剥蚀,墨迹依旧骨力遒劲,如同一位沉默的老者,无声诉说着这片土地的文脉荣光。

踏上宫前的水泥和青石小径,脚步声在静谧的庭院中轻叩时光,每一步都似与历史共振。文忠公祠堂的风火山墙此起彼伏,如凝固的浪涛,与远处泷江的流水声遥相呼应,谱成一曲古今和鸣。庭院深处,一座古朴碑亭静静矗立,亭内便是欧阳修亲笔撰文书写的《泷冈阡表》。碑石通体黝黑如墨,经岁月摩挲愈发温润如玉,1116个碑文汉字,笔笔沉凝,字字深情,将对父母的孺慕与怀念刻入石中,也刻进时光里。我轻轻伸出手,指尖触到石碑的刹那,一股清冽凉意顺着指腹蔓延,恍惚间竟觉这冰凉石面下,仍跳动着千年前那位文人伏案疾书时的温热心跳。

“欧公四岁而孤,母郑夫人以荻画地,教以书字。”讲解员的声音轻如落絮,却精准叩开了时光的重门。相传当年郑氏携子寄居在湖北随州当差的叔父家。之前在老家,家中贫困无钱买纸,见庭院沙地平旷,便折取泷江边的荻秆为笔,以沙为纸,手把手教欧阳修识字。“一点为‘永’,横折为‘月’”,讲解员模仿着古人的语气,我们眼前仿佛真的浮现出那样的画面:初冬的阳光洒在沙地上,妇人青丝半白,孩童小脸冻得通红,荻秆划过沙地的“沙沙”声,竟比任何丝竹都动听。这份在逆境中燃着的书香,不仅滋养出欧阳修的才学,更塑造了他“宁以义死,不苟幸生”的气节——后来他因支持范仲淹新政被贬滁州,却未曾消沉,反而在山水间写下与“先天下之忧而忧”的精神共鸣,这份风骨,恰是从沙溪的沙地上就种下的种子。

从西阳宫出来,沿古驿道步行一里许,河下古村便在竹影婆娑中露出真容。这座入选国家传统村落名录的古村,似被时光封存的珍宝,将千年文脉悄悄藏进寻常烟火。村口的玲珑桥如弯月卧波,三孔桥洞在溪水中投下完整的圆,若逢月夜来访,定能看见“桥影衔月,月影随波”的绝美景致。青石板路被岁月磨得发亮,深深的车辙印如年轮般清晰,那是古时驿马奔腾留下的痕迹,每一道都镌刻着古村曾经的繁华过往。

“大夫第”的门楼巍然如昔,门楣砖雕虽蒙尘斑驳,“福禄寿喜”的纹样仍依稀可辨,藏着旧时匠心;敦本堂内,梁柱间的木雕花鸟栩栩如生,孔雀开屏的翎羽、喜鹊登梅的姿态,每一刀都透着匠人对生活的热爱。古井旁,仿佛看见当年村妇浣衣的棒槌声“砰砰”起落,溅起的水珠在阳光下闪着碎金;如今,池塘边,白发老人对弈正酣,身影与斑驳马头墙相映成趣。李老先生说,这古村藏着一段与欧公气节相照的往事——南宋末年,元兵南下,村里李氏三兄弟散尽家财组织乡勇,在泷江沿岸筑寨抗元。大哥李鼎战死时,怀中还揣着抄录的《醉翁亭记》,临终前喊着“与民同乐非虚言,守土尽责是本心”。后来三兄弟仅剩的幼弟携村民退入深山,却始终坚守“不降元、不辱节”的誓言。“欧公被贬仍守初心,李氏兄弟临危不改气节,这就是我们沙溪人的根。”老人说着,指了指墙角的一块石碑,上面刻着“忠节传家”,正是后人为纪念三兄弟所立。

在村民李老先生的思成堂里,我们围坐八仙桌旁。这是明清旧物,桌面刻着细密的划痕,李老先生说这是他祖父教子弟读书时,孩子们用毛笔杆刻下的“学”字。“民国时村里遭匪患,学堂被烧,我祖父就把学生领到这堂屋里,用欧公‘画荻教子’的法子,在天井的石板上写字讲课。”有一年大旱,颗粒无收,祖父却把家里仅存的粮食分给学生,自己吃野菜充饥,他说“欧公四岁能苦读,这些孩子不能断了书声”。如今李老先生的孙子在县城中学教语文,每次讲到《醉翁亭记》,都会带学生来沙溪走一走,就像当年祖父带他来西阳宫认碑文一样。天井下“诗书传家”的匾额被炊烟熏得微黑,却在灯光下泛着动人的光,这便是文脉最鲜活的模样。

恩江夜游:灯火深处的文魂相守

沙溪的最后一抹夕阳,是被泷江的水波揉碎的。当我们的车驶离古镇时,后视镜里西阳宫的飞檐正衔着落日,而远处永丰县城的方向,已有一片暖光在暮色中晕开。同行的文友说“恩江的夜是活的”,我起初只当是文人的修辞,直到晚餐后踏上通往古镇的石板路,才懂这话里藏着的深意。

没有城市霓虹灯的锋芒,恩江的夜光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温润。隔着一条河便能望见,那光像被江水浸软的蜜蜡,顺着老街的轮廓缓缓流淌,将青瓦、飞檐、石板路都裹进一层朦胧的暖黄里。远远望见入口处“云水间”三个大字,不是被灯光生硬照亮,而是像从木匾里长出来似的,笔画间浮动着细碎的光尘,倒真像《醉翁亭记》里写的“林霏开,云归而岩穴暝”,让人疑心再往前走几步,就要踏入北宋的月色。

踩上老街的青石板时,脚下传来“嗒”的一声轻响,像是触到了时光的琴键。这些被岁月磨得发亮的石头,缝隙里还嵌着旧时的苔痕,灯光从檐下的灯笼里漏下来,在路面投下长短不一的影子,人走在其中,倒像是在墨色的宣纸上行走。两旁的老屋多是明清旧宅,木门上的铜环生了薄锈,却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窗棂上的雕花被岁月蚀得有些模糊,可那牡丹的轮廓、喜鹊的姿态,仍能看出当年工匠的用心。有老妇人坐在门槛上择菜,竹篮边的煤油灯忽明忽暗,与檐角的灯笼遥相呼应,恍惚间竟分不清哪是古,哪是今。

恩江的夜,终究是绕不开欧阳修的。沿着老街走百余步,便听见水声渐响,永叔公园的轮廓在夜色中浮现,欧阳修纪念馆就立在恩江岸边,一尊高大的欧阳修塑像像一位等候归人的老者。纪念馆是座仿宋建筑,飞檐翘角都透着清雅,启功先生题写的馆名“欧阳修纪念馆”,在月光与灯光的映照下,字迹清癯如松。我没急着进门,而是沿着江堤慢慢走,江风带着水汽吹来,衣袂间都染上了湿凉的气息。

同行的本地学者讲了个趣闻:当年建纪念馆时,工人在地基下挖出半截旧砚台,砚台上刻着“泷江旧客”四个字,正是欧阳修年轻时的自号。“欧公十六岁离乡,晚年被贬滁州,写信给友人说‘梦里常回恩江边,听渔歌互答’。”学者指着江面的渔火说,“你看那些灯,和千年前欧公看见的,大抵是一样的。”我望着江面上流动的渔火,忽然想起《醉翁亭记》里“宴酣之乐,非丝非竹,射者中,弈者胜”的句子——原来欧公笔下的山水之乐,从来不是遥不可及的文人雅趣,而是这恩江边世代相传的寻常烟火。

走进纪念馆,一盏暖黄色的台灯下,一本清道光年间的《永丰文钞》正摊开着,纸页泛黄如枯叶,字迹却依旧清晰。讲解员说这书的编者罗有高,是个“追着欧公脚印走”的人。罗有高出身贫寒,幼时在田间劳作,就把书挂在锄头柄上,效仿欧阳修“马上、枕上、厕上”的读书法。后来他考中举人,朝廷派他去外地做官,他却辞了职,回到永丰建了座“泷江书院”,专门招收贫苦子弟。

“最动人的是光绪年间的一段往事。”讲解员指着墙上的老照片说,当年书院屋顶漏雨,罗有高没钱修缮,就把自己珍藏的欧公手迹拓片拿去变卖。有人劝他“这是传家之宝”,他却说“欧公写的字,是让人读的,不是锁在箱子里的”。后来当地百姓听说了,纷纷捐钱捐物,有个卖豆腐的老汉,把攒了半年的铜钱都送来了,说“俺不识字,但知道让娃读书是好事”。如今那座书院虽已改建,但“泷江书院”的匾额,还挂在纪念馆的展厅里,木头上的裂痕,都像是被书香浸软的痕迹。

从纪念馆出来,夜色更浓了。不远处的状元府文化园呈现出另一番景致。这里没有飞檐斗拱的古雅,取而代之的是几栋方正简朴的苏式建筑,灰墙红瓦间透着鲜明的时代印记。它们曾是永丰县县委的办公地,如今已变身为科举文化展示场所,静静诉说着“状元之乡”的荣光。永丰虽地处山区,却文脉鼎盛,历史上共走出董德元、曾棨、罗伦、刘绎四位状元,其中清代的刘绎,更是江西历史上的最后一位状元,为这片土地的科举传奇写下了圆满注脚。

走进展示馆,科举制度的发展脉络、永丰学子的求学故事,通过图文与实物一一铺展。看着那些页脚卷起的四书五经、笔尖磨损的笔墨纸砚,我忽然读懂了永丰文脉的传承密码:欧阳修的气节是根,李氏兄弟的忠勇是干,罗有高、刘绎这样的传承者是枝,而寻常百姓的坚守是叶,正是这生生不息的脉络,让书香在永丰飘了千年。

刘绎的故事,就藏在展馆的一个玻璃柜里。那里面放着一支干枯的荻秆,杆上刻着极小的“劝学”二字。传说刘绎中状元后,不愿在京城做官,回到永丰建了“崇古书院”。有个叫李梅的姑娘,因家境贫寒要退学,刘绎就把这支荻秆送给她,说“当年欧公母用荻秆教他写字,如今我把这支荻秆送给你,纸墨可缺,读书的心不能缺”。后来李梅真的考中了进士,成为永丰历史上第一位女进士,她回到书院,在院子里种满了荻草,还建了座“荻香楼”,楼里的藏书,全是她用俸禄买来的。

“你看这荻草,在我们永丰从不叫野草。”讲解员指着窗外的一片绿植说,“老一辈都叫它‘文心草’,说欧公的文气,都藏在这草里。”我凑过去看,月光下的荻草随风轻摇,花絮如霜,倒真像一支支等待书写的毛笔。此刻老街的灯火依旧明亮,却比来时更显沉静,那些挂在檐角的灯笼,那些映在江面的渔火,那些藏在古籍里的故事,都像是被这夜色唤醒的文魂,在恩江两岸轻轻呼吸。

返程时已近半夜,借着灯光望去,是几个孩子在永叔公园的石凳上背书,“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的句子,顺着江风飘过来,与流水声交织在一起。我忽然明白,永丰的文脉从不是刻在石碑上的文字,而是这恩江的水,是这老街的灯,是这代代相传的荻秆,是这孩童口中的诵读声——它活在每一个寻常的夜里,活在每一个永丰人的心里。

夜渐深,老街的灯火依旧明亮,却愈发沉静内敛,如老者的目光般温和。来时“火树银花”的惊艳,此刻已化作心底“星光朗照”的温润——那星光一半来自天上的皎洁皓月,一半来自这古城里栖息的不灭文魂。走在返程的石板路上,恩江的流水声在耳畔轻轻萦绕,似是欧阳修穿越千年的低语,又像是这片土地对文脉传承的深情吟诵。这一夜,思绪如潮,我注定与千年文魂相伴无眠。

盛典启幕:文脉传承的当代回响

11239时,初冬的阳光穿透薄雾,如细碎的金箔,温柔地洒在永丰县委党校报告厅的黛瓦粉墙上。会场在播放《获风家风永丰》宣传片。随着主持人清亮的声音响起,欧阳修散文征文大赛颁奖典礼准时拉开帷幕。这座浸润着欧阳公文脉的小城,正以最诗意的姿态,迎接这场汇聚全国文人雅士的文学盛会。

报告厅内,墨香与文香在空气中交织缠绕,沁人心脾。近一百来位来自全国各地的文人雅士欢聚一堂,谈笑间妙语连珠,让微寒的清晨都漾起融融暖意。主席台上,“欧阳修散文征文大赛颁奖典礼”的红色横幅格外醒目,如一幅徐徐展开的宣纸,正静待着为这场盛会添上浓墨重彩的篇章。背景板上,欧阳修的画像目光深邃,仿佛正从历史深处静静注视着台下的后辈,完成一场跨越千年的灵魂相望。

典礼伊始,大屏幕上便播放起情景短剧《寄题沙溪宝锡院》。镜头从宝锡院布满青苔的石阶缓缓移向泷江水面,欧阳修的词作伴随着潺潺流水声悠悠响起:“独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当画面最终定格在西阳宫的《泷冈阡表》碑上时,全场不约而同陷入短暂的寂静,唯有欧公的文气在空气中静静流淌。随后,六一琴院的琴师轻拨琴弦,《醉翁吟》的旋律如清泉出谷般流淌而出,时而舒缓悠扬如山间明月,时而激昂澎湃如江潮奔涌,将欧阳修“与民同乐”的赤子情怀展现得淋漓尽致,也将全场氛围推向高潮。

“永丰,不仅是地理的坐标,更是文化的故乡。”中共永丰县委书记的致辞饱含深情,话音未落便已触动人心。江西省作协主席讲道:“欧阳修的精神,早已融入永丰的山水草木,成为我们最宝贵的精神财富。举办这次散文征文大赛,就是希望让更多人了解欧公、读懂欧公,让千年文脉在当代焕发出蓬勃生机。”她的话语刚落,台下便响起雷鸣般的掌声,这掌声里,既有对欧公的敬仰,更有对文脉传承的深切期许。

《中国作家》杂志社主编接过话头,他的声音温和而坚定,如春雨润田:“欧阳修以‘文以载道’的理念,革新了北宋文风,让散文成为承载思想、传递情感的重要载体。当我们谈论欧阳修,不仅是追怀一位文学巨匠,更是在寻找中国散文的精神源头。这次获奖的作品,无论是描摹永丰山水的灵秀,还是感悟欧公精神的深邃,都体现了当代文人对传统文脉的继承与创新,这正是千年文脉在当代最动人的回响。”

颁奖环节,情景舞蹈《画获学书》、古典舞《绣春风》和情景朗诵《醉翁亭记》穿插其中。当获奖作者们依次走上舞台从嘉宾手中接过荣誉证书时,台下的掌声如潮水般此起彼伏。此时,我想起之前的一次文学活动情景,那次,来自江西本地的获奖作者是永丰中学的教语文的陈教师,她的获奖作品正是《荻秆上的文脉》。后来,我听她说,“我教了三十年《醉翁亭记》,每年都带学生去西阳宫,告诉他们欧公四岁苦读的故事。”陈老师说,有个留守儿童曾对她说“我没有妈妈教我写字”,她就带孩子去河下古村,看李氏兄弟的纪念碑,讲欧阳修的故事,如今这个孩子已考上师范学院,立志回乡教书。“欧公的文脉不是刻在碑上的,是刻在人心里的。”她的话让我们地场的无不动容,我们祝贺她,更有对文脉传承的共鸣。

这回典礼落幕,我回味了曾经在永丰参加采风活动的情景。那年来到恩江岸边。彼时夕阳已洒满江面,波光粼粼如撒满碎金,与远处古镇的灯火遥相呼应,构成一幅古今交融的画卷。欧阳修曾在《归田录》中写道:“余平生所作文章,多在三上,乃马上、枕上、厕上也。”这份对文学的执着与热爱,如星火般穿越千年,依旧在岁月中熠熠生辉。如今的永丰,西阳宫的碑石仍在,恩江的流水未停,欧阳修的精神不仅镌刻在石碑上,更鲜活地流淌在沙溪古村的烟火气里,在恩江夜色的灯火中,在每一位文脉传承者的笔墨之间。

这次活动离别时分,车子再次驶过恩江大桥。我回头凝望这座小城,黛色山峦如屏障守护安宁,恩江水如丝带缠绕文脉,西阳宫的碑石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河下古村的炊烟里似乎还飘着荻秆的清香。欧阳修被贬滁州时,曾在信中对友人说“吾家泷江,山水可慰平生”,他或许不会想到,千年后,他的文脉不仅慰藉了故乡人,更成了跨越时空的精神养分。那些“画荻教子”的坚守、“被贬不屈”的风骨、“忠节传家”的赤诚,早已融入永丰的山水草木,在每一个读书人的笔墨里,在每一个寻常日子的烟火中,生生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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