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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明代张九嵕《食海味随笔十六品》

(2008-06-17 13:42:36)
标签:

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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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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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分类: 〓人文美食〓

明代张九嵕《食海味随笔十六品》评析

 

 

    在晚明兴起的小品中,张九嵕创作的《食海味随笔十六品》别具一格。据屠本畯《海味索隐》介绍说:“张将军九嵕先生者,元戎观甫之尊公也。”此所谓元戎观甫即张可大,其人字观甫,江苏应天(今南京)人。万历二十九年(1601)进士,由守备历舟山参将。志书记万历十三年(1585)副总镇张可大增修定海县城池。可见张可大曾长期在镇海、舟山任职。遗憾的是,可大之父九嵕的生平未能查出。九嵕之来浙东滨海,应该是在其子任职镇海、舟山的一段时间里,他创作《随笔十六品》的时间,大致在屠本畯写作《海错通谱》(即《闽中海错疏》)之后。屠本畯阅其小品,专门为其作《海味索隐》,谓张九嵕“博物洽闻,犹嗜著述。尝游蛟川(今镇海区)、滃洲(今舟山)、小白华(今普陀)诸境,而食海味,随笔作赞、颂、铭、解十六品。此品传,而睹其品者足慰名饮,诵其文者良深隽永,增四明海错一段奇事矣。”

    张氏的《海味随笔十六品》从形式上看是很特别的,十六品体类多变,错杂而出,充分体现了小品灵活多变的特点。体式除上面提到的赞、颂、铭、解之外,还有歌、笺、说三体(另有“蛤有多种”一品未标其体)。因为体式错杂,故其用笔或描写、或叙述、或议论,或诗、或骈、或散,每品都只是寥寥数语,有的文学性很强,有的却是很朴质的文字。甚至所列之品,还杂有团鱼,作者称团鱼为“河伯从事”,是明知其并非海产。总之十六品是随笔而记,不拘一格,没有刻意作整体上的划一构思。

    张九嵕在浙东海滨不但亲近海错,而且嗜好海味特产,品尝了很多“生猛海鲜”。在他看来,海错不但食之爽口,而且具有入眼新奇的欣赏价值,因此他的小品佳作善于从外观切入审美兴奋点,对于海错的形色状态“妙极形容”。如描写《鱼》:“丰若无肌,柔若无骨。截之肪耶?尽之脂耶?乳沉雪山钵底,酥凝玉门关外,露滴仙盘掌中。其即若个之化身也耶?”开头八字下得极为准确,以下又故作疑问,间以想象,不但其形态逼肖,而且暗中也传达出了“风味真上品”的食用美感。又如《砺房赞》:“蜂房水窝,几千万落。附石以生,得潮而活。所茹海藻,所吞月魄。贮白玉瓯,云凝雾结。沁甘露浆,涎流溢咽。”不但对牡蛎的生活习性体察深入,而且还写到美食与美器的和谐统一,并通过创构“所吞月魄”,“云凝雾结”的美丽空灵的幻象,生动地向读者传递了有关的海生物知识,而由幻象带来的幻觉般的心理感受,也大大唤起了“涎流溢咽”的食欲。

    张氏小品佳作有时在奇妙想象和诙谐杂出中颠倒了世俗的观念。如《江瑶柱赞》:“寇于江,石髓琼浆,美如瑶云腴露。膏圆而柱,玉须冰筯。倘生北海,伯夷不采西山之薇以供,赤松、留侯永辟人间之谷。笑说麟脂是俗羹,不堪大嚼屠门肉。”江瑶柱本与伯夷、赤松、留侯等的事迹毫不相干,作者却信口戏说,无中生有,说他们如果都生在海滨,伯夷就不会去采薇了,赤松子和张良也永远不会再去辟谷学道。作者戏说他们如果遇到海错,无论如何也经受不住诱惑,肯定会放弃曾经坚持的理想,这简直幽了隐士、仙者一默,同时也传达出了海错难以抗拒的魅力。结尾两句,亦很有意思。本来神仙享用的“麟脂”是何等稀罕的大雅之品,而能大嚼肉类的也只能是富贵之家。然而作者却用“笑说”、“不堪”,贬雅为俗,不屑一顾,从而把海错颠倒众生、令人馋口大开的魅力渲染得淋漓尽致。所以屠本畯评云:“苏长公曾作《江瑶柱赋》,余未及见也。又言虽禅人衲子亦当朵颐,何大为馋口开例耶?若览此赞,又添一滑稽案矣,想苏公赋不过此耳。”

    张氏的小品多数是以描写海错的形色状态为能事,并咀嚼其味而任情褒贬之,但也有个别作品颇有寓意,从中寄托了自己的抑郁情怀。如《醉蟹赞》写道:“世人皆醉而我独醒者,灵均也;世人皆醒而我独醉者,伯伦也;不肯以我之察察,而受物之汶汶,弃世者也;甘我之沉沉,而任物之皎皎,溷世者也。以汝之醉,苏我之醒;以其昏昏,使人昭昭。再饮再醉,举杯持螯,是谓醉蟹,解我宿醪。”此文起得突兀,作者首先列出了四类人的处世态度,既不作任何取舍褒贬之辞,只从“醉”字上着眼,而又似醉非醉,表面看均与蟹无关,实则字字托物。下文极为巧妙地切入醉蟹,其意谓醉蟹入口解除了我的昨宿醉酒,所以说:你的沉醉,使我清醒;你的昏昏,使我昭昭。则其有意取“世人皆醉而我独醒者”乎?耐人寻味。屠本畯评云:“自非备尝拂郁,焉能托物陈情,宛转如此。读《醉蟹赞》,吾欲击唾壶矣。”大概张氏之拂郁,只能借海错美味而浇其胸中块磊,而在享用醉蟹时却又触景生情,牢骚不平之意也就寄寓于物中了。

    当然,张氏的海错小品也有一些缺点。首先,张氏“或评骘稍严,或赏誉差隆”,时有褒贬失当之病。张氏在享用海错之余,还从形色外观和食用味觉上进行评判,褒者往往称扬极至,作为个人对某些海错的特别爱好,似无可厚非,而贬者则颇失分寸。如《淡菜铭》写道:“淡,味也,内也;毛,象也,外也。食其味,核其象,观其外,知其内,可谓之西子不洁,谁言是东海夫人?鲁论《乡党篇》曰:‘色恶不食,臭恶不食,失饪不食,不时不食。’盖兼之矣。”古人以淡菜之外形联想到女性的特殊器官,以为淡菜的形状十分不雅,张氏由此而憎恶淡菜,称为“西子不洁”,实暴露出其心理上阴暗的一面。所以屠本畯指出:“淡菜土名壳菜,味清而美,不作腥气,未可以其形不雅,而谓之色恶不食、臭恶不食也。铭贬之太严。”

    其次,张氏“或信讹传,或未详考”,或“未深睹厥状”,故在海错知识上也多有失误,科学性稍差一些。如他以鳇鱼为黄鱼,以青瘠为青鲫,以郭索为蟹之种类,以石     为蛤类,以鳖为纯雌无雄,闹出了被海滨“久住人”、“久习人”认为是常识性的笑话。他又以海蛤为百岁燕所化,蛤砺为千岁鸟所化,均属讹传。这些方面多被生物学专家屠本畯一一纠正。(作者:张如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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