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庞永华/文
(首发《快活林》杂志,不过他妈的现在还没收到稿费,编辑说给寄了,反正我没收到!没办法,谁让咱整天四处漂泊、居无定所呢!不过也就几百块钱,咱也懒得去催了!)
你想知道我为什么一直在微笑吗?
你想知道我微笑的时候到底在想些什么吗?
让我微笑着告诉你吧。
那是因为我想起了生活中许许多多值得一笑的事情:
一、想起了大学刚毕业,我在一家外企做秘书。那个老板很有钱,不过也挺色。刚上两天班,他就问我腿上穿的长筒丝袜是什么牌子。光问不说,他还要摸一摸;摸一摸也罢,他偏偏还要把嘴伸到我面前,说什么如果我满足他,一会就可以坐奔驰、住别墅,不用上班也可以拿工资了。我照着他的脸上就是一巴掌!一想起他像熊瞎子一样撅着肥硕的屁股在桌子下找假牙,就觉好笑;
二、想起离开外企后,我到一家餐厅打零工。碗没洗几天,盘子也没刷几摞子,那个老男人在一天下班后,开着二手面包车找到我的住处,喷着酒气,说什么他来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帮我洗洗胸罩。第二天,早上我给老板娘一汇报,呵呵,下午他老人家的脸上就出现了几道血槽子。临走时,我也对他说,我也没有别的意思,说你只是帮我洗了洗胸罩!一想起老板娘专门修剪成锯齿状的手指甲,就觉好笑;
三、想起离开餐厅后,因为没有了钱,就去找大学时的舍友帮忙。谁知那两位曾经的高材生如今做了小姐。见我来了,就开始拉我下水,说什么做小姐多好,吃、喝、玩、乐都有人给钱,有时还能跟着老板去沙滩上晒晒日光浴……啥时不想做了,花上几百块钱补片处女膜,又是一个黄花大闺女!说得我当晚差点露着胸脯和大腿跟着她们坐台去。想了想,对不起父母对不起党,还是没去。呵呵,没过两天,就听说她们坐车走了。不过不是跟着老板去沙滩上晒日光浴,而是跟着警察叔叔去了看守所!一想起她们整天做着“人下人”的丑样,就觉好笑;
四、想起了租住的民房。那里真是各路高手云集:有用甲醛发泡海参、鱿鱼等水发海产品和动物下水出售的,来自河南的马大嫂;有白天还戴着墨镜,拄根拐杖,拉着《二泉映月》,晚上就西装革履出去泡网吧的,来自浙江的李瞎子;还有在白天瘸着腿的,来自湖南的残疾人赵黑子,一回来就步伐矫健地穿过走廊到水池边,一边淘米洗菜,一边和卖菜刀的那个哑巴闲聊……让人不放心的是那几个总是昼伏夜出,来无踪,去无影的年轻人,他们整天都在忙着什么?想想他们就心烦,就悄悄报了警。呵呵,一个院子逮走了好几个,假冒伪劣产品装了好几卡车!一想起他们被带走时那灰溜溜的样子,就觉好笑;
五、想起书商。自从我给老画家当上模特后,这段时间找我的书商比七、八月份稻田里的蝗虫还要多,说什么给我提供资金和住房,让我专心写书。书名他们都想好了,叫什么《一位女大学生和著名艺术家达芬奇的亲密接触》或《蒙娜丽莎的床》等等;让我想怎么写就怎么写,隐私越多越好,没有隐私也要想方设法制造隐私,制造不了就瞎编,瞎编不了就找写手替我编,编好后他们就敢首印一百万册;说什么只要跟名人扯到床上关系,那书一定会畅销。我没答应,急得他们差点喊我妈!一想起他们那滑稽的样子,就觉好笑;
六、想起那个房东。整天穿着人造革皮鞋和一身正宗的假冒皮尔卡丹西装,身板挺得还跟冬天雪地上的屎橛橛一样梆直梆硬,就连目光也锐利得跟个成功人士一样。就拖他几天房租,他一晚就来催几次,快凌晨三点了还赖在屋子不走,说什么他不在乎那点房租,只是看我有困难,诚心想帮帮我;说什么做了朋友后,他不仅可以连免我三个月的房租,而且还会借钱给我。我说,如果我有那么犯贱的话,现在早就住到海边别墅里去了,谁还赖在你这民房!一想起他悻悻离开的样子,就觉好笑;
七、想起刚刚认识的男朋友。没见他的时候,他整天在网上说自己如何如何:长得像周润发,身材像史泰龙,拳脚功夫像李连杰…...我说像什么都可以,但笑起来千万不敢像葛优!呵呵,一见面,不仅笑起来像,就连那牙和头顶都像!接触几天,竟然发现他还患有恋衣癖!想了想,爱一个人就要宽容地接受他的一切,包括缺点和嗜好。只是以后我要买胸罩、连裤袜等内衣时,是不是也得考虑给他买上,免得他老穿戴我的!一想起那家伙因为我的理解而感动的样子,就觉好笑;
八、想起面前这个老画家。以他现在的名气和地位,拿片尿布镶在镜框里也会被人捧上天,他还用得着像刚刚出道时那么认真作画,一画就是一天吗?我肚子早就饿了,他还在画布上抹来抹去的!想起有那么一天,一大群专家、画商和收藏家围着我的肖像煞有介事地研究,跟真的一样在分析和讨论我的微笑之谜,就觉好笑。
……
现在,你明白我为什么一直在微笑了吗?知道了我微笑时到底在想些什么了吗?因为考虑到老画家在画我,不敢哈哈大笑,也为了不破坏美好的淑女形象,更怕大笑起来吓着老画家,让他把我给辞了,只好都化做微微笑了。所以,我的笑才会那么迷人和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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