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时节，阴云蔽日，碰上阵阵浓雾便有水滴飘洒到车窗玻璃上，时缓时停。去往新绛县的途中，心事随着天气愈发显得有些茫然，两岁时随父母工作调动来到这个县城，直到二十五年后离开，在这里度过了一生中最难忘的懵懂青涩时期。给父母扫完墓回弟弟家的路上，顺便游览了曾经无数次攀爬玩耍的钟楼和鼓楼，回想起当时正处动乱年代，老师无暇旁顾，学生乐得逍遥，年龄尚小不能跟随着高年级同学去全国各地串联旅行，就和一些小伙伴们在县城里四处游荡，有时候如同攀岩一般，抠握着残缺墙柱攀爬到钟鼓楼的梁枋之间，从破洞外揭下几百年前的明砖清瓦，分派打起乱仗。往事历历在目，却已然四十多年过去了，钟楼和鼓楼已被修葺一新，原来党校的位置上又恢复重建了城隍庙，站在庙门牌楼前向远处眺望，似乎感觉出这座两门三关五坊六十二巷的卧牛老城的跃跃欲动，踩踏着石板路漫步到牛肋骨般的街巷里，端量那些颓败破落的百年老院，好像又看到一缕缕炊烟正在袅袅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