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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唱诗班】第二届现代诗歌创作大赛

 《劳动——没有使命的尊严》

活动主持：东方骄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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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的小脚》

文/东方骄阳

奶奶，冀中平原上一位普通妇女

一个小脚女人

 

今夜，新月如钩

静谧中，我又一次想起您

岁月模糊了许多记忆

可您那新月般的小脚

新月般的清晰

 

青布裹紧的一双小脚

在堂屋走动着，您拾掇杂物

在院子里走动着，您喂养鸡鸭

挑水雾晨，您走在村头井边

拾柴黄昏，您走在村后树林

孱弱的脚步，走过

油绿的麦垅；走过

絮白的棉田；金黄的苞谷地

 

一双青布裹紧的小脚

热炕头前，您为伤病员端来小米粥

冰天雪地里，您为八路军送去赶制的冬衣

跟随丈夫踏上羊肠小道，支前

护送儿子，他十四岁就走进了枪林弹雨

 

今夜，新月如钩

我又一次想起您

难忘您温暖的脖颈捂过我冻僵的小手

难忘您亲切的乡音唤着我的乳名

在子孙中，您最疼爱我，您最小的孙女

 

要强、爱干净、利利索索的奶奶

当您操劳过度，偏瘫了

依然依靠自己

这双穿着青布鞋的小脚

扶着桌子、椅子、墙壁

也要行走，缓慢地，顽强地，

走完九十多年的距离

 

奶奶，一位冀中平原上普通妇女

一个小脚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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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爸退休》

梁庄

 
爸爸退休回来，没带一张纸片

是我帮他收拣办公室的东西

他的东西多半陈旧、残破

包括笔、水杯、烟灰缸和计算器

 
那些整整齐齐的纸片，记载的

往往不过是柴米油盐鸡毛蒜皮

还有一些风清月淡的日子

似乎他的世界就是这样平淡无奇

 
他是会计，记载一些很重要的数据

包括仓库的粮食和工资的分分厘厘

在那个稀缺的年代，这样的每一笔

都关乎生死、荣辱、地位、道义

 
在他眼里，每一个数字

都是一束充满信任的目光，满含爱意

也是一双充血的眼珠，异常专注

需要付出全部的心力

 
那些严肃的数据现在已经没有意义

变成了一堆废纸，但他不能亲手丢弃

那些凝结在数据后面的劳动

在他眼里，依然是异常神圣而充满传奇

 
他用毕生的精力书写简单的数字

供我读完大学，也学会了算计

看到大海一样的纸片和波浪一样的数据

我没感到惋惜，我体会了劳动的意义

 
我感到父亲就是一个劳动中的英雄

像《老人与海》中的老人，虽然留下的

是一架巨鲸的残骸，但没有人比他

在大海里有更伟大的生存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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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名打工者》

相马

 

一座座高楼拔地而起，直耸辽阔蓝天。

“我是一名打工者”。

听上去，低人一等、矮人半截。

 

一件件时装远销巴黎，在香榭丽舍大街天价出售。

“我是一名打工者”。

听上去，受尽压榨、满腹委屈。

 

打，挨打的打、打发的打，…；

工，雇工的工、赶工的工，…。

远走他乡，“我是一个没有地址的邮件”；

寄居城市，“我是一匹牛马，任由驱使”；

……。

难道说“打工者”只有哀鸣、自贬、怨怼？

 

今年“五一”,小妹乔迁之喜, 新居在

扬州古运河风光带一座花园式小区。

谁不是“打工者”？相马也是。

从一名保险推销员，她一做八年，“八年，大哥！”

 

《你到过邵伯湖》

相马

 

题记：你到过邵伯湖吗？异乡的天空下，为什么你久久感动？

 

你到过邵伯湖。

小镇女人，偏安一隅，美丽、勤劳。

挑着胆子，打你眼前，风摆杨柳似的

走街穿巷。

“连枝藕哪（读：nai）——，荸荠啊，

哪个要买？”

 

你到过邵伯湖。

小镇女人，水做的，温柔、善良。

在你高烧病倒、最需要人照顾的时候，

她为你敷冰；服侍你挂水、吃药，…

“谢谢大嫂！”

“谢啥啊？身体要紧。”

 

你到过邵伯湖。

十六年过去了，

你想念小镇女人、想念大嫂，

那片明亮的天空下那方温暖的厚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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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动者素描》 (组诗)

思遥

 

  <拾荒者>

 

被遗弃的地方

有你弯曲的身影

淘了又淘

只要用心

废物也是宝物

 

  <路边理发师>

 
一张破旧的椅子

是生活的依靠

一块小镜子

照出无数苦乐人生

一把不锈钢剪刀

同样能创造出鸟巢

 

  <清洁工>

 
城市还在睡梦中

她已开始工作

有人告诉我

她是扫大街的

我一直没见到她

硕大的垃圾车

阻挡了我的视线

 

   <邮差>

 
背上的邮包很重很重

却不曾放下

烈日下

暴雨中

依然有一抹绿色在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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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

 
一叶舟

 

鸡鸣，划破了东方天空

田间的小道

父亲

扛着犁耙，赶着黄牛

点点的星光下

赶毛驴的后生唱着信天游小调

    

微曦的晨光

父亲头裹白羊肚手巾

眼含渴望

手扶犁把

脚下的泥土翻金浪

阵阵的泥土清香

 

烈日下，手持锄头

旱烟袋伴着

绿油油的庄稼长

细雨中，肩挑大粪

一步一滑

汗水浸泡粮满仓

 

风雨中的树林

吟唱，四季的希望

一年又一年

写满双臂的坚强

 

岁月的沧桑满脸镶

道道的皱纹是耕耘的土地

手和脚的老茧

把儿女的幸福典藏

 

扛着儿女

背着希望
黄土地起伏的山峦是
弯曲的脊梁

 

父亲佝偻的身躯
圪蹴在农家院的硷畔上
手捧小米饭
吃着窝窝头
笑容如花
满脸慈祥

 

   后记，（父亲指大众，我的父亲在我十二岁时因公牺牲）身为农家的父亲，土地是他们的全部。因为他要靠土地养家糊口，成就儿女。以他特有的善良，不辞劳苦为了儿女的成长和幸福，一年又一年辛勤耕耘，无怨无悔。一辈子的心血倾注于儿女的身上，他们不图回报。当儿女成就了父亲已经年老，但是他们还是守在农村的土窝窝，还在劳作，他们感到自豪，灿烂的笑容流露着甜蜜。（我的父亲如果活着该多好，他一定是最幸福的！我记忆中的父亲总是鸡叫两遍就起床，每天披星戴月，忙于田间劳作，每当哥哥姐姐我们学习取得好成绩，他总是谆谆教导，笑逐颜开。——虽然劳动没有使命的尊严，但是它赋予我们每个人的是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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