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华，过几日是爹的生辰，你说，送什么好呢？”

“哦，是你的心意便好。”

……

“东华，过几日是姑姑的生辰，你说，送什么好呢？”

“哦，你应该知道她喜欢什么。“

……

“东华，过几日是四叔的生辰，你说，送什么好呢？“

“……”

东华这几日有些闷，她的九儿很忙，除了他之外，她还有许多牵挂的人，惦念的事，而他，卸了帝君的责任，唯有她一人。他觉得心中有些空，隐隐的，有些不安。

 

适夜，他立在狐狸洞口，径自思考着，凤九回洞时，便见他周身笼着月光，银发随月光而泻，目光随月光而凝，那沉思的模样，恍若回到了当年的太晨宫，彼时，帝君亦常常蹙眉，似总有解不开的结，过不完的难。凤九悄悄地绕到他身后，用双臂环住他的腰，将脸贴在他的背心，轻轻的问：

“你在想什么？”

“在想自己。”

“嗯？”

“世上没有帝君，四海依然和顺，八荒依然太平，我自诩为天地共主，自毁姻缘，命系苍生”，东华转身面对凤九，继续道：“到底是苍生真的需要我，抑或，是我，需要苍生？”

 

凤九轻抚上他微皱的眉头，并没有回答他的疑问，“东华，你的生辰是何时？”

“生辰？天地孕育我时，尚无年月、时辰之说。”

“那就定在九月初九，可好？”

“那不是你的生辰？”

“我说过，你生我生。”凤九，将脸埋进东华的胸膛，“东华，你把自己忘记太久了，我要把你的自私、任性找回来。”

 

东华紧紧地拥着凤九，是呀，曾经他避世太晨宫，不是真的无欲无求，而是旦凡想得，便可得到，这世间一切，于他，便失了兴趣。直到凤九的出现，勾起了他的欲念，他是有点怕的，他深知不可得，便不敢求，却不若凤九，明知不可为仍为之，凤九断尾带给他的震撼，至今仍恍如昨日。怀中传来的温度让他安心，她是爱他的，这点毫无疑问，他的不安全感真的有些孩子气，九儿是他的全部，他又何必苛求自己也是她的全部。卸下了帝君的责任，他也要重新修习，如何自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