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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是一个失败的潜伏者,总以为自己从哪儿捡了根隐身草,可以随意隐身,但最后发现,因身形过胖,难以全隐,只能若隐若现。我心中的梦想也有很多,比如,当导演、当编剧、或又编又导,这几种梦想里面,其实有一种是可以立马实现的,钱也到位了,但我筹备多日后发现,它的文本基础不理想,硬拍之后会出现让人意想不到的尴尬:比如流鼻血啊,流哈喇子啊,屁滚尿流啊,等等。所以我决定暂缓,等我想清楚、弄合理后再上马,否则会被各牛逼傻逼同志们小觑。
模仿某讯公司的神句:当我刚刚做完这个非常艰难决定的时候,碰巧见到了汪海林。那个天生的演说家,总爱扎着辫子,却并不阴柔,看人的眼神就跟兔子——因为他眼睛很容易红,大概是熬夜写本写多了。汪的头衔是喜多瑞公司董事长。他也的确是个懂事的人,尤其在编剧界,后来他命令我去深圳旁听了一个会,有很多编剧发了言,但我觉得他最言简意赅,到达率高,清楚,实用,那些事,他真懂的。我讨厌跟那些每天讲着大道理吞云吐雾的艺术家混,不栓皮带栓腰带的土劲儿足以把你呛得反胃。汪海林简单迅猛的交流方式,不出三句单刀径入的直白,可以节省很多时间、精力乃至猜忌。在深圳还碰到了刘毅,长得像晒黑版高晓松但他认为自己更像藏民或尼泊尔人,刘是我川大的师兄,学无线电的,现在编剧界混得很不错,最有名的新闻案例据说是他第一个发现鲁迅文章从中学教材上被撤,那一天,刘代替人教社社长接受了很多采访,在祖国各地的报纸上得瑟着。汪海林和刘毅都是顶有趣有意思的人,跟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我会觉得编剧是一个很生动的职业,跟埋头折磨颈椎好像关系不大。
我想先做一编剧,把一件事情编好,再最终把一件事导好。汪海林说:孩子,你这个愿望我们可以帮你实现,帮你打理。当然,我可能记错了,汪海林可能并没说过“孩子”这两个字,他比我大不了几岁,但他那慈爱的样子的确让我联想到类似于李刚对李启铭的爱。汪海林详细介绍了喜多瑞编剧经纪公司的想法,比如,对编剧实行保姆式服务,帮编剧谈价,推荐,推广等等。这个公司的目的就是把编剧当艺人一样打造,顺带帮编剧维权。汪海林并不打算把它做成一个编剧界的黑社会组织,像洪兴帮或三K党,欺行霸市欺导霸钱,他明白自己的使命是让编剧真正成为有尊严受尊重有价值的群体。汪海林甚至承认部分编剧身价虚高,但他认为这个圈子更大的弊病是不拿编剧当回事。“我们是服务员,但我们也要坚持该坚持的东西。”汪海林在深圳说,他说这话的时候,一直处于鸡同鸭讲状态的会场气氛一变,几个外貌奇特的香港编剧一下从昏昏欲睡里醒来,眼睛瞪得老大。
我去汪海林公司跟汪签了约,汪公司人口密度不高,会议室里的椅子很敦实,又重又厚,一看就知道某些编剧的体重超常。汪说公司已经签下了很多职业编剧,有谁有谁还有谁。我问了某著名玩乐编剧的境况,汪的回答很喜剧。会议室的写字板上写着某故事的脉络、走向。整个透出多快好省、大干一场的混乱劲儿。我于是没怎么看合同就签了,我学中文,没学过法律,但我知道汪海林懂法,他还懂我党党史,因为喜多瑞刚接下了电视剧版《建党伟业》,但汪说,他们三个担纲编剧都不是党员。我心里想,这没什么,建党之前,大家,包括毛导师都不是党员,非党员定能写出党的妙处。汪海林又介绍了经理人给我,一个看来很温婉的台湾女士,对我说:“合作愉快!”我也冲着她笑。
很多人说编剧是文人打堆的地方,文人懒散、相轻,不好管理,喜多瑞在这方面的原则是“引导,不限制”,汪海林的想法是编剧不能靠传统式管理,而要靠项目、利益、前途来诱导。诱导当然不是诱奸,作为大中华区第一家编剧经纪公司,喜多瑞要让编剧在它那儿写好吃好喝好混好。它是想做些尝试的,这种尝试试图创造多赢格局,很新颖,有吸引力,所以当汪海林在深圳诚邀港台编剧加盟喜多瑞时,一些编剧看来也心动了。剧本剧本一剧之本,对影视前置环节的极端重视,才可能带来影视行业真正的繁荣,而不是如现在这般假凤虚凰跳大神。期待喜多瑞的未来能真正创造story,创造神奇,编剧能在这儿养成牛编神编,能源源不断给观众提供纯奶,不带杂质、激素什么的。
谭飞/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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