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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花木兰谭飞看法杂谈 |
故事基本是这样发生的:北魏孝文帝拓跋宏的爸爸,为了培养儿子,将其下放到军营,使其历练。拓跋宏在军营处了一个男朋友,叫花木兰,后来变成了女朋友。拓跋宏爱上了花木兰,又觉得木兰是一将才,于是心甘情愿当她贤内助,不惜装死,以断花木兰念头。拓跋宏为救女朋友,只身赴柔然当人质。女朋友化装成柔然侍者去敌营,发现敌酋的妹妹爱好和平,于是在床头说服敌酋妹妹,并手刃敌酋。但最后敌酋妹妹喜欢上拓跋宏,为两国友好,宏嫁给敌妹,花木兰只好回乡,服侍老父。
《花木兰》完全是古代征兵宣传片,这跟今年国庆女兵方队走正步有异曲同工之妙。不是用于征女兵,而是告诉精壮男人,如果你们不上战场,就会把女人折磨成这个样子,于是,男人们哭着喊着去当兵了。飒爽英姿五尺枪,赵薇演的花木兰在电影里除了英姿勃发外,也抹了很多锅底灰,吃了很多黄泥巴,涂了很多血浆,整个人变成了战争机器的血红零件。
《花木兰》里面的赵薇,有点“一女功成万骨枯”的意思,导演马楚成使出了拍正史的力气拍一段野史,结果悲凉从头至尾。观众看不到《木兰辞》里木兰可能拥有的“当户织”的欢快,而只看到花木兰跟战争的死磕,她似乎成了战神,唯一身份便是那个年代令柔然人闻风丧胆的北魏大将军。因此,我的感觉,从性别意识上,赵薇演的花木兰和陈坤演的皇子宏倒了个个儿,花木兰是男性,拓跋宏是女性,不这样切入还真不好理解为何身为皇子的拓跋宏甘愿退居幕后,辅佐花木兰。
导演马楚成没玩过这种大场面电影,因此很使劲,但整片的详略其实有问题,大将军妒忌花木兰,不予救援,这些关键东西一笔带过,胡军演的那个残暴柔然单于,又过于脸谱化,弑父欲娶妹,几乎成了史上最无人性敌军统帅,这样的描述过多。还不如把笔墨留驻如下四处:1、小时候花木兰对军队、打仗的向往,这是性格铺垫;2、木兰女性身份的最后铺陈,回去后开始纺织,穿上鲜艳服饰,这是性别意识;3、木兰与皇子宏感情的抒发,应有更多涉及,木兰与宏都太过压抑,以致全篇基调过悲,这是人性释放不足;4、由打仗到厌战到再打,这个认识转换讲述得很粗率,木兰一会爱国一会反战需要详细心理变化过程交代,这是转折突兀。
当然,特别要提到《花木兰》的亮点,即赵薇、陈坤两位的表演,赵薇是把《花木兰》当成自己影视生涯代表作来演的,很投入,呈现出的影像效果基本理想,特别是她在战场上的那种霸气,完全颠覆了观众以往对赵薇的认识。陈坤柔的一面和刚的一面在《花木兰》里都有表现,他在木兰面前能真正松弛下来,尽显表演张力。从赵、陈二人看,两人之间能形成某种气场,让观众目不转睛,这是《花木兰》能立住的最大基石。但《花木兰》对维塔斯的使用完全是暴殓天物,拍得毫无光彩,弄得维塔斯活像一京漂俄罗斯群众演员。
《花木兰》的调调有些失调,比如色彩对比,和平战争对比,男女性叙事角度风格差异等等,都显得单调、一元化,整片的悲凉基调到最后并无释放出口,花木兰的女性特征除了那场不可能发生的洗温泉戏外,再无描述。这种失去对比的“女性从军”给人的震撼到最后愈来愈小,观众从潜意识里甚至认为花木兰性别并不重要,这种认知,显然不是一部电影的最佳收束。
我特别想拿《花木兰》跟《赤壁》做个嫁接,两者相同点是都是香港导演执导,且均有很多战争场面。但前者是野史,后者信史有载。如果《花木兰》不努着劲拍成“信史”,将“家国情怀”当成束缚;《赤壁》不撒着欢弄成“野史”,把一桩伟业演义成“玩笑”,给内地观众的感觉将会更到位。二者调和一下,反而能各取所需,各擅胜场。
谭飞/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