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我不恭，Paul Verhoeven在《本能》后也就拍出了一部《Zwartboek》（黑书）有看头，大约两年前公映，参赛第63届威尼斯影展，没拿到奖。我喜欢女演员Carice van Houten，身型娇小，但很倔强。这部荷兰影史上投资最大的电影，应该是我近两年看到的最好二战片，一气呵成，有悬疑，更象史诗。

《黑书》比《色，戒》大概早出来一年，van Houten跟汤唯在里面面临同样的问题，要不要替地下军委身于德国占领军的特务头子。《黑书》里van Houten演的是能歌善舞的德籍犹太美女，也算娱乐圈的一员，对这种男女之事不太在意，因此一口便应承下来；而《色，戒》里王佳芝是大学生，也是处女，因此斗争过才点头，当晚还被一个并不熟悉的男同学“破瓜”，才算能让自己稍许放荡起来。这处细节，《黑书》里异样得传神，为掩饰自己犹太人身份，Houten对着镜子把阴毛染黄，染毛行为她并未避忌地下军的一个同党，同党几经尝试，当然先于德军特务头子得手，得手时还兴奋高呼：“总算在他之前……”

接下来更好看，Houten拿着邮票获取了特务头子欢心，两人享尽床第之欢，Houten的歌女角色当然不会象王佳芝这般矜持，每次办事都是她万般主动。但其实特务头子早就看出她身份。某次，Houten褪掉衣服，爬向特务头子时，一把冰冷手枪对准她，特务头子命令她将自己“打入”的目的一五一十交代出来。

事情到这里，如《色，戒》易先生那样，他会毫不留情的解决掉“床上人”，但《黑书》故事发生在二战时的荷兰，最后的结果让中国观众大吃一惊：特务头子因为爱情力量和他一贯的反战立场站在了Houten及地下军一边。他甚至告发了那个枪杀犹太富人的同僚，但他最后却被德军司令以军事法令处死了。

我刚才还提到了一个同党，诺，就是第二段白吃豆腐那个，Houten对他其实是有感觉的，有点象《色，戒》里的邝裕民，但《色，戒》里邝王两人就“只是当时已惘然”一下子，跟《黑书》比，英俊的邝裕民太倒霉了，什么都没捞着，最后还被特务给毙了。请注意，下面的结局：那个荷兰版邝裕民，到影片最后才真相大白，原来他就是最坏的“荷奸”，他一直勾结德国人出卖富裕犹太人，谋财害命，Houten的父母弟弟就是被他出卖的。

因此，《黑书》基本是一个发生在荷兰的“色戒”故事，很多情节很象，但结局大相径庭。如果有结论的话，不外这两点：其一、中国的汉奸特务头子比德国特务头子更没人性；其二、中国的男性地下工作者比西方的单纯，在财、色方面皆是。

谭飞/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