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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有个独特的电影品种,叫“春运电影”,今年刚好有部电影要放——就去看了。电影名《一年到头》,小成本,制作还算认真,但当天放的时候拷贝质量不好,杂音过大。有朋友说这片子挺搞笑,我看后,没怎么笑起来,有些段子是逗,但这片子基调还是人文的,用潮流的话说“关注弱势群体”。在春节前放,估计更多的是勾起乡情和思考。笑料大抵只是包装。
中国的春运从来都是“史上最大规模人口移动”,牵涉人口动辄上亿。这种“中国式移动”比“中国移动”还让人痛苦。第一难解决的当然是票的问题。怎么买火车票?电影里的装修小包工头加了钱从票贩子那儿买到,后来又孝敬给了主治大夫。第二难解决的是“能否带着愉快心情返乡”问题。作为最容易被忽视的一群,装修工在春节前极易遭拖欠工资,甚至被人彻底忽悠。电影里面围住人讨薪,开车跟着欠钱人一幕,其实屡见于各类社会新闻。这是常态。值得一说的还有医院主治大夫挨病患家属的打,以及大夫想带着儿子老婆回老家,参加老父八十寿宴,却被老婆以儿子即将中考为由拒绝等情节,以大夫掩面痛哭结尾。这样的渐进式高潮,反映了一个异乡大学生在大城市面临的尴尬:他的故乡成了与现实生活格格不入的符号甚至负累。他在外求学,辛苦打拼,逐渐受人尊敬,组成家庭,但他的老家、农村的父母反而成了边缘概念,他哀求老婆,老婆却把这种并不让城市女人兴奋的返乡情愫打压到最低。大夫被人打的时候没哭,遇上老婆拒绝回乡,他突然觉得人生多么灰暗,不自觉号啕起来。
《一年到头》里还有种视觉,即中学副校长为即将回国的老伴子女装修新房。该副校长和善大度,代表的是“留守老人”。以前“留守儿童”说得多一些,《一年到头》里的“留守老人”表现的是中国城市家庭结构新变化。诸如心脏病发作时没亲人照顾这些场面,实际上也体现了创作者对“留守老人”群体的担忧。
电影恐怕是难以解决实际问题的,它最多只能给观众绘一幅画。《一年到头》的事例其实发生在春节前的大江南北。作为一个特殊的中国概念,“春运”大概还要延续不少年头,关心“春运”,关心百姓是这部“小片”的最大价值。春节快到了,用《一年到头》这种调侃中带苦涩的电影贺岁,也算一种有意思的选择。
谭飞/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