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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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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现代姨妈式滑稽
(2007-03-16 12:36:14)
标签：
电影
姨妈
上海人
发哥
许鞍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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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影视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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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稽入骨”是我对《姨妈的后现代生活》里周润发表演的评价。其实，对上世纪八十年代曾经拍过很多搞笑滥片的发哥来说，演一个闲时吊嗓子、满口苏东坡、《离骚》的落魄知识分子型“老千”并非首次，只不过这次尤其让我震撼。有人评价里面的老潘跟《秋天的童话》里的“船头尺”相象，但实际上，这个老潘特点更鲜明，更原生态，更市井，也更上海。
作为电影的地域符号，上海早已不新鲜甚至有些陈腐，香港电影工作者对上海的解读更时常陷入毁誉参半境地。显然，比之关锦鹏的《长恨歌》，《姨妈》味道要纯正得多，尽管演员里面没一个真正的上海人，但凭借他们的经验和功底，这部电影在上海概念上并没有做出丢分的动作。当然，不丢分也不会让上海人看了全舒服，里面的调侃、隐喻、埋汰还是掺杂着编剧、导演的特有想法。
抛开剧情来讲，许鞍华导演无疑是一个调度演员的高手，除前面提到的发哥之外，斯琴高娃、赵薇表现出的状态都很好，客串的史可、方青卓也可圈可点。所有出场人物在许的指挥棒下都体现出某种协调美，因此，剧情、节奏的一些瑕疵也大都被表演所淹没了，让观众时笑时叹，能不知不觉看到灯亮出字幕。
总体肯定，有些诘问我还是不得不提出：许鞍华不应该在这部电影中表现过多情结，有一上海情结就够了，还非得把鞍山情结充分表达，这样强烈的对比更象是导演内心的自我满足需要，跟整部电影的主旨并不太契合，或者，要表达的隐喻太满了，以至于银幕不堪承受之重，高潮难以为继。观影者会觉得，到周润发黎明时分说着“我滚了”离开斯琴高娃床前，这部电影就开始沉重起来，不有趣了。虽然还是有意思，但前后风格的分野总有种说不出的断裂感。
这种断裂感会让人难以对电影作出一个清晰定位。是吁请大众关注老年人的感情以及两性生活，是体现中国的地域反差，还是讲特殊时期造就的上海人的孽债？似乎都是，又都不是。许鞍华的叙事能力其实很强，从《胡越的故事》可见一斑，但《姨妈》不同，它其实是一道选择题，可以单选可以多选但决不能全选。全选就导致了电影主题太多重，滑稽段落（或称能让人笑出泪来的场面）也成了只有树木没有森林的简单点缀，难做到浑然一体。
这部电影我倒真没看出多少“后现代”的东西，它应该只属于当下。最让人过目不忘也最经典的一幕还多少有些后现代——周润发抱着西瓜跟斯琴高娃爬楼，坐在楼梯上吃西瓜，两人在房间里穿戏装相视咿咿呀呀，然后“一夜情”。尽管这一幕似曾相识，但滑稽外表包裹的人文内涵明显超越庸常。
谭飞/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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