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冬至，过几天就要圣诞了。一个叫光头李进的歌手回忆起了15年前自己在圣诞的荒诞。这种“揭疤”行为，大概形容，就是牛群要玩“裸捐”，李进要玩“裸奔”，精神裸奔。

类似的行为，最初让我想起《甲方乙方》里蹲在黄土坡啃鸡腿的大款，甚至是让敬老院老人前头坐劳斯莱斯，自己在后面看着“过干瘾”的李春平，有些黑色幽默。我不是说李进是暴发户，回忆15年前一幕太矫情，而是认为天天哼着“你的头发还好吗”深夜电视露脸的李进，胆子也太大了，把这么不齿的事，都兜出来，他到底是受了什么精神蛊惑？

仔细看了李进的文章，我发现李进对“感恩”一词提的特别多。说实话，我对“感恩”一直不太感冒，可能是老在电视上看到某治疗不孕不育医院呼啦啦全放一大帮秉烛护士演唱的《感恩的心》，弄得神圣全无。我真正的感动甚至震撼，是看到李进博客贴出的那张特“北漂”的照片，颓废、瘦弱、营养不良、眼神呆滞。15年前的那一幕顿时“昨日重现”。

对照李进的过去和现在，他的确应该感恩，没有那些外汇券和现金，李进现在可能只是一个资深“流浪歌手”，每一个夜总会总能看到他忙碌而漂浮的身影。现在，李进好歹也是一唱过《你在他乡还好吗》和《阳光照耀我的破衣裳》的知名歌手，各地演出，奉若上宾。天壤之别，不能说全靠，也是很大程度上靠着“拿”的那个钱包。

怀疑论者认为，这个故事太象《读者》里那些励志故事了，仿佛一杯圣诞夜穷人家的热咖啡，味香，好喝，但不真实。我凭我的江湖经验判断：这故事应该基本真实，但一些细节经过了讳饰。讳饰的原因就是李进毕竟还是个艺人，他的顾虑比平常人自然要多。

可以肯定的是，他毕竟开始精神裸奔了，相对于这个以“虚伪、忽悠”著称的圈子，李进的行为至少是真诚的。他的精神动力大概是他意识到自己的社会责任，年岁渐涨，又不用装“小白脸”，他当然可以讲点真话，做点真事。从他呼吁环保，给熊猫写歌这些事看出，这次自曝“家丑”是有前因可寻的，或者说，他的种种行为是一脉相承的。

我更关心的是后话。——那个丢钱包女人能看到这篇博客吗？她会站出来说话吗？她会让李进还钱吗？还多少？最后两个问题证明我其实挺世俗。很多东西不是金钱可以衡量的，但很多东西不通过金钱也难以公正衡量。如果有人认为光头李进博客爆了料就可以增加出场费，那这样的想法也太幼稚了。李进选择了一个适合回忆的时机，勇敢回忆了一段个人心灵史上不该忘却的故事。这样的回忆，是个人记忆，可能也是一个特殊群体记忆的缩影。

我倒想看到更多的“精神裸奔”，这无论如何比S先生或Z小姐的“口水裸奔”要有人文价值。在演艺圈里，“裸”也得有价值标准。

谭飞/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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