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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史伶桥哲学沉思录之九:断竹,续竹。飞土,逐宍

(2024-05-31 10:13:59)
分类: 文论



    史伶桥哲学沉思录之九:断竹,续竹。飞土,

     ——当读到诗人依尔福作品《对词和语言的研究》的时候,正迈着人的坚定的脚步向前走去

 

 

 

 

    作者:史伶桥

 

 

 

     .

 

 

 

对词和语言的研究

 

 

不能说话

舌头

芦苇的嘴

让打开大门的学校暴露出石柱

方脸的

教师西蒙

被一阵笑声吹走

 

站在我们的立场

我们只能承认,望远镜

掌控鸟的骨头

它们是无法翻开的金属书籍,这就是为什么

理发店,挂在空中

胸口哽着一口痰

 

但上帝是一阵听不见的电话铃声

一手握着

我们难以追溯的

一本书的冬季

 

如果不是在走到生命尽头之前

知道,我们不知道的

黑色蒸汽轮船在一片铅灰色的冰雹下航行

敲诈者,随天空升起的太阳

而改变颜色

一份药物清单

你得设想,抽烟的房间

的昆虫像阿拉伯人

 

介于诗和语言之间,诗人将自身创作的行为脱离出来,面对于语言,而不是诗的世界,人的世界,也就是说,语言、词从诗的事件中脱离出来,走向语言本身,但语言就在这里。

诗人在诗的创作中而出神,诗出神,也就是说,诗从语言的角度来说,是关于语言的艺术,但根本上,语言又离诗人和诗隔开了一个空间,语言行为、诗人行为、诗的形态,在这些关系中,语言行为完全的屏蔽了诗人行为,诗的形态,从而根本上,语言行为再次的远离诗,诗人揭示语言的目的在于,当语言成为诗人所意识之物的时候,语言在“”中即遮盖了诗人,也遮盖了诗,所谓遮盖,即是说,语言凸显为诗人和诗的意识之物,而并非世界影响,语言在诗的诞生之地无所事事,而又牢固地占有着诗人之对象所在。

这里还有一个问题,当诗人意识到语言形态的时候,诗人所对象之物,不再是诗,不再是命运,不再是诗人,不再是人的历程,而是语言行为,不可改变的语言行为,在诗中所反映的是语言的形态,也就是说,在每一个行进的诗中,语言是必然的,但语言却是附属的形态,当语言从诗中凸出-凸显的时候,诗中关于名称、关于名称形态、关于名称事件都不重要了,诗的意向指向语言,举例而言:

 

造纸术传给了我

我生下皇帝

 

月球点燃钾盐

我捆绑妹妹-得了阑尾炎

 

活着的鸟

在我的头上做爱

 

时间,他这位战时的司令

抱着工资卡打盹

 

也许西施自有其美

但我已经远离地球

 

嘴中散发出你的气味

你何必与罗贯中争宠

 

那么,从语义的角度来说,这是否毫无意义”?也就是说,上述这种形态,并不需要去关注语义,而是因为是“”而具有了在语言行为上的逻辑,这种逻辑体现在,诗人创作诗,从“对词和语言的研究”上来说,是为了摆脱语言和语义对于诗人和诗的束缚,所谓束缚即是表明,呈现为日常性的词和语义,在诗人创作诗的过程中,表现为诗人正极力的、全力的打破这种词和语言所具有的语义的当下时空,其本身所建立的意义,在诗人面前显得不堪一击,其表现就是,在“对词和语言的研究”中,词搁置了语义:

 

舌头...暴露出石柱

西蒙...被一阵笑声吹走

理发店...挂在空中

敲诈者...而改变颜色

 

所谓搁置”,也就是说,“舌头、西蒙、理发店、敲诈者”丧失了其本身所具有的“自在性”,即使是上帝,这里以“”引出的上帝:

 

...是一阵听不见的电话铃声

一手握着

我们难以追溯的

一本书的冬季

 

但而引出的上帝,同样如此,听不见的、难以追溯的”,对于上帝的显示同样在词面前被“搁置”了,那么诗人,作为诗人的依尔福究竟发生了什么?在所举例子中,有几个对应的节点,以加深这里的理解:

 

造纸术传给了我

我生下皇帝

我捆绑妹妹-得了阑尾炎

在我的头上做爱

但我已经远离地球

 

对词和语言的研究”对应于“造纸术”,

舌头、西蒙、理发店、敲诈者”对应于“

听不见的、难以追溯的”对应于“远离地球

在走到生命尽头之前”对应于“他这位战时的司令/抱着工资卡打盹

抽烟的房间”对应于“嘴中

...昆虫像阿拉伯人”对应于“...你的气味/你何必与罗贯中争宠

 

也就是说,对应的目的在于揭示,在发生着的,词所具有的属性-自在性,在语言-语义面前被统统“杀死”了,所谓被“杀死”,就是说,语言-语义不仅破坏了词自身的自在性,而且赋予了词以“新生”,这种“新生”就犹如“抽烟的房间/的昆虫,或“你的气味”,这里即表明,诗人、诗即使在如此艰难坎坷的历程中,依然卓绝的显现出来,依然显现出夺目的“昆虫”,诱人的“气味”,诗人通过创作诗最终从词和语言-语义中崛起。而从读者-评论者来说,经历了在诗中的这一惊心动魄的事件,这成为阅读的快感。

 

 

   .

 

 

同时,从语言的认知上,诗人的终极目的,就是为了破坏词和语言所在的日常性,而将词和语言置于”的语言和逻辑中,这种诗人创作诗的过程,即是在表面上,即日常所称之为“语言的魔术”,但显然,这种诗人创作诗的“语言的魔术”往往使得“日常的词和语言”呈现在诗中,而对于读者而言,增加了可识别,可理解的深度,这也是当代诗的语言变得越来越陌生的一个原因。我想强调的是,这种越来越陌生,这种诗人创作诗而追求“语言的魔术”并非诗人刻意为之,并非诗人必然的现象,而是诗人和诗发展到现代世界的历史进程中的结果。

那么,诗应当是这样的吗?显然所谓应当是这样,仅仅是从语言的角度,从读者阅读的角度,给读者造成了这样的一个难以理解的印象,其实并非如此,从评论者的角度来说,这种难以理解并非在于此,而是在人的世界的历史进程中,诗人所处的历史进程中的,诗的必然语言形态,这是诗人和诗自身所处时代的要求,诗人和诗必然不能脱离其自身所处时代的词和语言”的环境。这种诗人和诗所处历史时代的“词和语言”的环境,就好比,在上古有“诗经”的形态,在秦汉有“赋诗”,在隋唐兴起“”,在宋有“”,在明清有“小说”,而在当代、现代有“白话诗”,诸如此类,从历史形态来看,词和语言在各自的时代有各自的形态,而在当代,“对词和语言的研究”此种形态,作为读者的阅读,从而在阅读中感知了当代人的命运,感知了当代诗人和诗的崛起,即使因为这种历史形态所造成的语言形态的差异,但作为人而来到不同时代的“词和语言”的文本,并不增加认知的难度,并不显得那么“陌生”,这是因为,这种不同时代的词和语言形态文本,有其自身内在的人的形态的必然要求,而因此,在现在,在当下的时刻,来到诗人依尔福面前,来到“对词和语言的研究”这首诗面前,作为同时代之人,心有戚戚焉。

 

 

     .

 

 

语言行为超越于人的意识和认知,这主要表明,语言作为对象之物必然破坏着语言自身行进的逻辑。也就是说,一旦上升到语言行为,诗从语义中脱离,人从语义中脱离,即排除了语言,因而在此对词和语言的研究”要明确于“从语义中脱离”的诗,基于这一点,在常见的诗的逻辑中,诗人创作诗,笼罩在诗人和诗歌庞大的命运之中,诗人和诗首先获得世界广域范围内的生存的义务,这种义务在于,诗人自身在诗的创作中战胜命运的能力。

但有时候,语言也必然成为诗人和诗的陷阱,所谓陷阱是诗人在诗创作中,被语言所裹挟,从而在星空中迷失。这反映出一个方面,语言并无实体,只是对于人来说,人就是语言的实体,但若置人这个实体于不顾,语言同样毫无意义。因此把关于语言的分析在诗的行为面前,称之为陷阱,但并非是存在一个陷阱,而是时刻认识到这个陷阱,在此时,有诗人在一片铅灰色的冰雹下航行”,经历词和语言的虚无之地的诱惑,自建人的大厦,在这一时代显现出来,与诸时代-过去和未来的人的高地遥相呼应。

那么,诗人依尔福以对词和语言的研究”作为标题,即表明这样一个历程:首先诗行本身先于“对词和语言的研究”这个标题,其次,作为“对词和语言的研究”的这首诗的这个标题,先于“对词和语言的研究”自身的语义,再次,作为创作这首诗的诗人依尔福先于“对词和语言的研究”自身的语义。

 

 

   .

 

 

在意识行为呈现出的认知过程中,任何的可识别的行为都将在语言中得以实现,诗人创作诗,这必然也不例外,但追踪到诗人的创作行为和语言行为,即是在表明,作为读者-评论者面对的语言行为与作为诗人创作诗的语言行为的不同,这种不同体现在,诗人创作诗往往对语言进行着重新命名。这里隐含着一个问题,诗人创作诗,在语言的形态上,归根结底在于呈现出人之未知之地,而作为语言,这种未知之地,也必然是语言所没有到达之地,此时,在诗人的行动下,当诗人创作诗而呈现人的未知之景象的时候,语言随之也来到此地,因而这即是表明,语言在任何时候,其边界必然是人,超出了这个边界,语言随之而来的语义则进入虚无。换句话说,人所到达之地,语言也悄然而至,即使去留意这种悄然而至,然而往往因为在留意中,而失去了对于到达之地的“遗忘”,最终却进入了语言--语义的形式中,这种遗忘从而成为了读者-评论者此时在诗面前的陷阱,因而在此时(诗人的此时),才得以确定:语言存在于诗人所创作的诗中,语义-词随之,除此之外,别无他物。若不在此时,那么必然的,语言从它地诞生,从它地诞生的语言,具有了不同于当时诗人所创作的诗的语言,语义-词随之。

再次澄清,也就是说,诗人创作诗之于语言--语义,在诗人及其诗的时间-空间中,语言--语义生成了,不必去关注语言--语义的形式,在这种生成的逻辑中,其中所隐含的即是,这是唯一的从曾有之事到未知之地,其中所隐含的即是,语言--语义的生成就在这一刻,就在诗人的创作行为的这一刻,在这一刻之前后之后,语言--语义即发生了变化。这种变化,建立新的时间-空间据点,又必然生成新的语言--语义。

这里一再的强调,是想表明,诗人的创作行为在命名人的立场上,也重新命名义着语言--语义,这本来就是不得不面对的形式,但根本上,若因此而再越出一步,那么语言--语义即丧失了诗人当下的定义,一种新的语言--语义随之生成,这即是通常意义上,在语言--语义上难以立足的原因,但诗或许是个例外,因为从根本上来说,是因为诗人在创作诗的过程的那一刻,诗人同时也创造了语言--语义,而这种创造在诗中留下了迹象,使得作为读者-评论者得以再现其中的语言--语义,若在某一刻读者-评论者再现了诗人所创作诗的语言--语义,那么当再现发生的时候,这一新的语言--语义从异常走入了日常,诗成为通常意义上的语言,而词-语义则犹如对于桌子、对于椅子的命名类似,无论时间如何流逝或改变,词-语义建立了等同于桌子、椅子一样的诗的实体,以至于在时间面前也不可改变。

因此,这里绕了这么一个大圈,就是要确立语言--语义的位置,以便于在“对词和语言的研究”这首诗面前,同样确立其中的不变之地和可变之地。那么似乎是清晰了,试着来看:

 

对词和语言的研究

 

不能说话

舌头

芦苇的嘴

让打开大门的学校暴露出石柱

方脸的

教师西蒙

被一阵笑声吹走

 

站在我们的立场

我们只能承认,望远镜

掌控鸟的骨头

它们是无法翻开的金属书籍,这就是为什么

理发店,挂在空中

胸口哽着一口痰

 

但上帝是一阵听不见的电话铃声

一手握着

我们难以追溯的

一本书的冬季

 

如果不是在走到生命尽头之前

知道,我们不知道的

黑色蒸汽轮船在一片铅灰色的冰雹下航行

敲诈者,随天空升起的太阳

而改变颜色

一份药物清单

你得设想,抽烟的房间

的昆虫像阿拉伯人

 

那么,清晰了什么?

所谓“不变之地”在哪里?

所谓“可变之地”在哪里?

在此却不能越过“词和语言”这堵墙!

 

 

     .

 

 

就事论事,就诗论诗,在“对词和语言的研究”里兜兜转转,到这里,却陷入了“词和语言的研究”中,以至于远离了诗人和诗,远离了这首诗。这是作为读者-评论者走到这里所面对的问题,也就是说,在关于词和语言之于诗人、诗的定性中,诗人、诗在词、语言面前关闭了其自在的时间、空间,这里也须强调,诗人、诗的自在的时间、空间,也就是一首诗,所打开历史的、诸时代的时间、空间,试着来看:

 

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
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登幽州台歌》-陈子昂

 

 

 谁,若是我呼喊,又会从天使的序列中
听到我?而且即便假设,有一位
突然抓我上心:我也会因其更强大的
 存在而消逝。

......

 

——《杜伊诺哀歌-第一哀歌》-里尔克 刘皓明译

 

 

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
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
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
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

 

——登高-杜甫

 

 

待至英雄们在铁铸的摇篮中长成,
勇敢的心像从前一样,
去造访万能的神祗.
在这之前,我却常感到,
与其孤身独涉,不如安然沉睡.
何苦如此等待,哑然无语,茫然失措.
可这贫困的时代,诗人有什么用场?
可是,你却说,诗人是酒神的神圣祭司,
在神圣的黑夜中,他走遍大地.

 

——《面包和美酒》节选-荷尔德林

 

 

古旧池塘边

青蛙弹跳入水中

扑通一声响

 

——松尾芭蕉

 

以及:

 

长春应用化学研究所

 

落到沙漠里

虽然它的遗嘱是给Mickey

 

但死神没有降临。大雪天

窗外的寡妇关闭了阴唇

可怕的世界,在争议中自相矛盾

伊甸园的美景是一座封闭的岛,书架的陷阱

烟雾向下飘。一件旧皮上衣

和没有牌子的皮鞋喝干了她的

骨盆和壕沟。儿子上街了

家里还点着灯。五八年大跃进,天花,白喉,猩红热

在北部宿舍区,父亲是科学家,会多种语言

透过望远镜看星球。在实验室配红酒

吐了一口唾沫,掏出手绢,把情人的屁眼

和脸,揩干净

 

——依尔福组诗《长春应用化学研究所》节选

 

 

这是在《历史进程中的诗人和诗---从诗人依尔福作品<</font>长春应用化学研究所>中聆听命运》中所引用的文本,这些文本除去作者、语言形式的差异,而共同打开了其自身所在的诸时代人的景象的时间、空间,或者共同体现了人的去向的问题,在《命运》一文中,我以“命运”来对此作出界定,那么从诗人、诗的角度,诗人、诗所共同指向的时间、空间是否能对此作出界定,然而以时间、空间而界定已经必然引起了认知的误会,因为时间、空间毕竟恒久地占据着过去和未来。这种误会造成了,读者会认为,诗人、诗所指向的最终位置是时间、空间,但在一再的,多次的碰触中,这个时间、空间的场所的界定显然泯灭了诗人和诗所指向的人的未知命运,因此,借助于这些文本和形式,再次的试着来看:

 

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
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登幽州台歌》-陈子昂

 

 

是作为人,而立足于人所发出的人的命运意识自问。而“我”生而为人,古人、来者皆不见,所谓“不见”是,因为“我”在“我”中意识到了,“我”是这宇宙中成为“人”的人,其“独怆然而涕下!”是为人的命运所“涕下”,也就是说,作为诗人的陈子昂在这里发出了人的命运之问,这一问的前提是,我是人!我作为人而期待着“古人”之人、期待着“来者”之人。也就是说,从诗人陈子昂这里,人从天地中、从宇宙中、从语言、词中、从眼前目睹的世界中,人闪耀而出!这里闪耀而出的“人”,是作为具有“人”的意识的诗人陈子昂所定义的人,这个定义表明,陈子昂意识到了“人”,故而“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在诗中的这一刻,陈子昂就是那个共同的命运的人,陈子昂并非是成为人的过程,而是作为人,这一前提,在人的历史的命运中,在人的发展历程中,人之为人的那一个共同的所在在诗中成为了现实,陈子昂通过诗而表明,“人”具有了可触摸的、可认知的实体,而现在作为读者-评论者来到了诗人陈子昂面前、来到了诗面前,也就是来到了这首诗所展现的“人”面前,那么在这一刻,就是那个“来者”,与首先作为人的诗人陈子昂相遇了,在相遇的那一刻,体悟到了“人”,成为了“命运之人”,诗人陈子昂在诗中所呈现的、所定义的人,来到了面前,那么作为读者-评论者在这一刻,聆听了“人”,这是通过“诗”而实现了,这种聆听的过程,难道不正意味着陈子昂所见,就是那后所见之“来者”,诗所携带着“人”穿越了世间、空间来到了作为读者-评论者面前,在阅读中,感悟着人,感悟着人的命运,并因此自在于人,这即是阅读诗人、诗而与人相遇的过程。与诗的相遇,也必然发生在历史进程中,读者-评论者、在这一刹那凝神于人,从而同样的,作为人而欢声雀跃!这是诗人通过诗传达给作为读者-评论者的。

同样如此:

 

谁,若是我呼喊,又会从天使的序列中
听到我?而且即便假设,有一位
突然抓我上心:我也会因其更强大的
 存在而消逝。

......

 

——《杜伊诺哀歌-第一哀歌》-里尔克 刘皓明译

 

 

里尔克在《杜伊诺哀歌》的开篇即开宗明义的表明,“我”与“天使”的相遇问题,天使即是“人的序列”,而里尔克之“我”作为当下的“人”,与谁相遇?谁听到“我”?里尔克给出了答案,那就是在这里,在这一当下,与作为读者-评论者相遇,诗人来到了作为读者-评论者面前,同样如此,作为读与诗人里尔克之“我”相遇了,就是那个作为诗人里尔克所呼喊之“人”,就是那听到里尔克之“我”之人,听到了里尔克的“呼喊”,因为在此成为“人”、作为“人”,处在天使的序列中,处在“人”的序列中,这与“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是同样的表达,诗人站在人的序列,而期待“古人”和“来者”,而“有一位”显然是里尔克所相遇的“天使”,即或是你,或是我,在此相遇,这种相遇的回音,响彻哀歌,响彻人的命运,响彻人的诸时代,响彻“天地之悠悠”。所谓“消逝”,即人的响声、回音必不持久,但会再次响起,因为此时的到来。

同样如此,诗人杜甫在无边的落木中,在不尽的长江中,作为人而显现出来,在诗人所处的时代中显现出来,在当下这一刻,作为人而显现在面前,而在诗人的作为人的当下,在诗的当下,陈子昂之“独怆然而涕下!”里尔克之“我也会因其更强大的/存在而消逝。”杜甫之“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是作为“人”而发出其自身所在之时代的声音,那么在这一刻,作为人而同样的,聆听着陈子昂、里尔克、杜甫作为“人”的涕下、哀歌、艰难苦恨、潦倒新停,为之戚戚然。

同样如此,荷尔德林“在神圣的黑夜中,他走遍大地.”,荷尔德林走遍大地而遍寻人的踪迹,他在人世唱着人的富饶之歌,收获“面包和美酒”。

同样如此,松尾芭蕉在“扑通一声响”之“响”中窥见人的响音,并持久回荡,回荡在蔓延的波纹中,回荡在在读者-评论者的意识的汪洋中,置身这“响音”中而与松尾芭蕉相遇,与人相遇。

同样如此,依尔福在“长春应用化学研究所”中所揭示的时代之地,乃是中国之地,在中国之地,“寡妇、伊甸园、旧皮上衣和皮鞋、儿子、父亲、情人”是如何从当下的、正在发生的熟识的命运中与诸时代之人相遇,是如何从每一个正生活在中国这一命运之地的、正在行进的日常生活中生活着的、崛起为中国之人的命运中,首先的成为“中国”这一历史的命运的一份子,并首先的作为中国人而在“长春应用化学研究所”的聆听中而感知切肤之疼。

此时此地,此时此刻,感同身受,“长春应用化学研究所”之诗人依尔福,与陈子昂、与里尔克、与杜甫、与荷尔德林、与松尾芭蕉所呈现不仅仅是命运的聆听和相遇,“长春应用化学研究所”正如此时代,而展现之“景象”,是自身命运之所在。这是当下的,正在发生的,这是时代作为人的呼唤,其中每一个迹象,每一个痕迹:

 

大雪天...

窗外的寡妇...

伊甸园的美景...

书架...

一件旧皮上衣和没有牌子的皮鞋...

儿子...

家里...

五八年...

北部宿舍区...

实验室...

 

越来越清晰

越来越清晰

人,

越来越清晰

越来越清晰

 

越来越清晰的人,是陈子昂之“涕下”,里尔克之“呼喊”,杜甫之“不尽长江”,荷尔德林之“走遍大地”,松尾芭蕉之“响”,依尔福之“大雪天降临”,这些在诸时代一一而显现出来的人的身影,从当下走来,从你走来,从我走来,从他们走来,从我们走来,在此相遇、相聚,正呼吸,正劳动,正挥汗如雨,正迈着人的坚定的脚步向前走去。

 

 

  六.

 

 

人声鼎沸

当歌声在耳畔响起的时候

正迈着人的坚定的脚步向前走去

 

时日丰饶

当雨露浸润着锄头的时候

正迈着人的坚定的脚步向前走去

 

星空咫尺

当尘埃弥漫着眼眸的时候

正迈着人的坚定的脚步向前走去

 

光亮持久

当诗人聆听着呼吸的时候

正迈着人的坚定的脚步向前走去

 

断竹,续竹。飞土,

人在诸时代劳作,从沁人的泥土,从暖和的屋檐,从富饶的河畔,从期盼的笑颜,从陆地和海洋,人所广布,正迈着人的坚定的脚步向前走去。

 

 

出自先秦·无名氏《弹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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