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学沉思录)史伶桥哲学沉思录之四:“师傅,我们动身吧!到大海彼岸的那个地方去。”
(2024-01-08 13:17:28)分类: 文论 |
别的生命形式
一盏铜制的灯,无数碎片的摩擦声
为什么突然远离我
海岸,一种声音的灵柩
为手淫者加油?无法解释的左撇子
拿着大脑右半球?煮熟的石头
从未设想它停止跳动
月盈时刻的某只鹅
叫着。我们讨论如何让它放松
并非论证
鹅
躺下来的姿势
将粘住我们。打开水龙头,直到浑浊的河水变清
像女学生的记事本
她因单恋而被深深刺痛
人们在她胸的山谷
踩出一条路
嘲笑我们粗略的总结方式
洒满月光的房子
刻意强调这个悲伤夜晚是干枯花儿的植物之岛
而冰桶里的女人,她干瘪的乳房
证明城市关闭边界
她明智地走走停停,拒绝形成化学烟雾。一件抵押物
与以往的日子如此相似
主持人,日子
的一个假想敌,他两个儿子
共用一张畸形的脸
这首诗,理应从“我们讨论如何让它放松”谈起,这里串起其中的线索:
为什么突然远离我
拿着大脑右半球?
我们讨论如何让它放松
将粘住我们。
嘲笑我们粗略的总结方式
主持人
这里的线索表现在,所谓“别的生命形式”的质地,整首诗表现出诗人的在场性,诗的在场性,通过诗人的在场,这里的在场是在表明,诗人在自身的经历中,所历经的事件,变成了诗人的置身事外,也就是说,诗人解释了其所历经的场景,这个场景在诗中以“别的生命形式”所命名,从而完成了一次诗人自身抽离的过程。从中可以观照这个抽离的过程。
也就是说,诗人是如何逃离其自身所在的事件的?也就是说,这个事件随着诗人的逃离,事件本身脱离了既定的时间点、和既定的空间方位,从而来到了不变的时间和空间中,这个不变的时间和空间是诗人从解释“我们讨论如何让它放松”而引起的。
诗人在表明其行动的目的,也就是说,诗人在这首诗中言语着其目的---讨论如何让它放松,整首诗围绕着诗人表明的目的而展开,称之为诗人在诗中所要解决的形式问题,更深入的说,诗人在语言的位置中,意义的位置中表明其目的---讨论如何让它放松。
即在表明的两个方面。第一个方面,一首诗,对于诗人而言,其一本正经的造就“诗”这个物,造就诗这个壳,这个壳是通过当下的事件而构成诗的物质形态。也或者说,诗人通过事件中的元素、物质形态(物质形态具有时间和空间的方位,构成人的事件)的解释,造就了诗的诞生;
第二个方面,在诗人造就诗这个物质存在中,因为诗人的介入,诗人将其所“生下的”诗的时间和空间打碎了,但并非是打碎而是替换了,替换为诗人的时间和空间,而因为这种替换,诗人获得了诗,诗不在是物质存在,不在是历史存在,而是诗人存在,是越过诗这个物性的“死”的所是,因为具有了诗人的时间和空间,从而“活了过来”,这里“活了过来”,是隐蔽的,是“人”类的,是定义了“人”的,显然,说这首诗,不是在谈第一个方面诗之所是,而是在谈第二个方面被第一个方面所掩盖的诗“人”。
在这里,诗因具有了诗人的时间和空间,诗人成为了诗的背景,每一首诗都是在讲诗“人”的形态,而不是诗这个物质形态。
以一棵树来说明。一棵树被称为一棵树,即是说,诗人对一首诗进行了创造,进行了命名,从而一首诗具有作为树的物质形态,无论是高矮、粗细、枝叶繁茂或稀疏等任何可视觉、触摸的定义的描述,树被称之为树,诗被称之我诗,因为有了这些定义和描述,树具有了可命名的概念,同样诗具有了可命名的概念。而这些定义即具有时间和空间的一般特征,即占据着明确而确定的时间空间。这是第一个方面的诗的物质形态。
而当我说,“我的会阴穴长着一棵树”,显然可以说,这里的“一棵树”已经不是第一个方面所定义的物质形态的树了,而是诗人对树这个形态的再次定义,再次定义因为诗人所置入的时空,从而使得诗获得了生命,也就是第二个方面所说的,“树”因为诗人而“活过来了”。
作为读者,在诗中所认知,往往因为第一方面,而关注了太多了诗的物质定义,分析诗的事件,分析诗的构成,分析诗的时间和空间,从而忽略了被诗人所替换后的,隐藏在表层事件之下的诗“人”之意志,诗因为具有诗人的时间和空间,从而散发出庞大的、汹涌澎湃的“人”之力。这也表明,为什么大多情况下,读到诗而感受到“雾里看花”,因为在诗人刻意的建造诗这一物质之壳中,其内部核心则由诗人的存在而构成了诗的人的生命。大概,读诗的目的,就是要在雾中看花。诗在人类事业中,因为诗人与诗的置换,诗人将诗作为人的人类形态,从而诗的生命将因为诗人而不息。
结合第一个方面和第二个方面,回到这首诗,就很容易理解,“别的生命形式”所指向的诗人的位置,诗人在诗歌的行进中,讨论着“如何让它放松”这个表层的壳的形态,而又在标题中点明“别的生命形式”,这里别的什么形式,是诗人强制的打碎诗歌表层的壳,从而将整体中的每一句诗行置入“别的生命形式”这个宏大的主题之下。在这时候,“别的生命形式”逐一显现:
灯、摩擦声远离我
海岸为手淫者加油
左撇子拿着大脑右半球
石头停止跳动
某只鹅叫着
在这逐一显现中,诗人承受着看似荒谬的、光怪陆离的、涌在眼前的上述景象,上述景象正以“别的生命形式”而呈现,但诗人难以承受,故而“我们讨论如何让它放松”,诗人以“讨论”这个动作打破这一继续的景象,显然诗人只好以“讨论”让自己在扭曲而变形的世界面前得以显得镇定,也即是如何让自身“放松”,这即是诗的需求,也是诗人的需求。
并非论证
鹅
躺下来的姿势
将粘住我们。打开水龙头,直到浑浊的河水变清
像女学生的记事本
她因单恋而被深深刺痛
人们在她胸的山谷
踩出一条路
嘲笑我们粗略的总结方式
洒满月光的房子
刻意强调这个悲伤夜晚是干枯花儿的植物之岛
而冰桶里的女人,她干瘪的乳房
证明城市关闭边界
她明智地走走停停,拒绝形成化学烟雾。一件抵押物
与以往的日子如此相似
主持人,日子
的一个假想敌,他两个儿子
共用一张畸形的脸
从“并非论证”开始,一直在“讨论”,直到“证明城市关闭边界”。然而即使讨论再多,也空无一物。这必然不能抵抗扭曲的“别的生命形式”。诗人在此所面对的光怪陆离的“别的生命形式”,变得不可承重。如此也罢:
她明智地走走停停
诗人便不再以“讨论”来对抗“别的生命形式”,而是转移了“意识”,这种转移是在无意中完成的,但对于诗歌行为来说,却意味着,一个新的空间的打开,“走走停停”,不断的强化着这个新的空间。而“明智地”不过是对于承重之下的“别的生命形式”的无视之意,这显然是小情绪的把戏。而最终还需要“一件抵押物”,将诗人和“别的生命形式”打通。
“一件抵押物”,注意“物”字,抵押物一方面具有“物”的形态属性,一方面因为“抵押”而交换了自身,这里也即是,从诗的角度,诗人将自身置入了“物”之中,诗人从而在“抵押物”中,重生了。同样,因为这里的抵押交换,作为诗的《别的生命形式》,诞生了。这是诗人和诗的互相媾和。作为诗人的生命形式,作为诗的生命形式,终究在扭曲的“别的生命形式”中得以实现,诗人将此称之为:“他两个儿子”,而“公用一张畸形的脸”,不过是“别的什么形式”的最高统一。即使是“畸形的”。这在诗人和诗的创造中,完成了一次“人”的定义。
至此来说,我以为从整首诗的语意来说,猜测应是一次交易过程中勾心斗角过程,而这勾心斗角的过程被诗人置入了诗歌的进程中,通过“别的生命形式”这一诗的名字,将其中的语意割裂,使得诗人显现出来,使得诗显现出来。
注: 引自尤瑟纳尔《王佛历险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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