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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东平湖畔》第二十七章花烛夜

(2018-11-27 15:0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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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平湖畔》最新版

分类: 原创小说

夜深了,闹房的大老爷们兴犹未尽地走了。洞房里终于安静下来,柳叶儿形影不离地守护着新媳妇,使新媳妇免遭许多责难和尴尬,少出许多囧和丑,乔迎春的屁股虽然被蒺藜扎了几下,隔着棉裤倒也无碍,现在一点儿也不痛了。令新媳妇望而生畏谈而色变的闹房活动总算结束了,苦盼十年的新婚之夜销魂时刻就要来临了,大闺女马上蜕变成小媳妇了,就要和自己的小夫君同床共枕了,女人们津津乐道又含糊其辞的“那个事”今晚自己也要尝尝是啥味道了……,乔迎春想到这,粉面羞红,心里就像唱梆子戏敲大鼓似的“嘭嘭”乱跳。她看看面前这个身材高挑细眉长脸风韵犹在的婆家婶,心里那个感动。

乔迎春起身下床,双腿微曲,仰首看着柳叶儿,两手搭在髀间道个万福,轻声说道:“俺滴好婶子,亏了您,要不是你守在这儿,这帮老爷们不知出啥花花点子,闹成啥样子哩,谢谢您!

柳叶儿抓起乔迎春的纤手,很知己地说道:“俺滴好侄媳妇儿,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婆婆走了,婶子就是你的亲婆婆!以后咱们就在一个锅里抡勺子,就是一家子,你该吃就吃,该喝就喝,千万甭客气。”她细细打量着乔迎春的眉眼儿,抬手抚摸着她的脸颊夸赞道:“看你长得水灵灵眉清目秀滴多富态,一脸旺夫相。听你说话细声漫语文绉绉滴,就是大家闺秀知礼道法有涵养滴。三宝娶了你,可真是他的福气。”

乔迎春听了心里乐滋滋滴,脸上红扑扑滴,悄声道:“俺也是小门小户人家的闺女,初来刘家,人生地不熟滴,仰仗婶子多指教俺。”

柳叶儿道:“咱们做女人滴,就要‘遵三从,守四德,’恪守妇道,可千万别学隔壁你四爷爷一家,你看那家人……成了什么样子,儿媳妇搂着老公公明出大迈滴睡,那个馍馍妮儿也不知怀了谁的孩子,老刘家人的脸面都叫他们丢尽了,真是丢人现眼,为人不齿……”

柳叶儿和侄媳妇正说着悄悄话,忽然传来婆婆的呼唤声,“发财他娘,你带三宝家的到茅房里方便方便去,憋了一天了,出来活动活动,透透气儿。”柳叶儿听罢笑了,对乔迎春说道:“这是你奶奶,老刘家大当家滴,老人家说一不二,可别得罪她。”说罢,喊秀儿:“妮儿,到你三嫂屋里来守着点儿,新婚之夜洞房里不能空着,你来坐会儿!”秀儿跑进新房里,柳叶儿拉起乔迎春的手,说道:“走,咱到外边方便方便去。”

 

三宝踅着眉头在前堂屋里转圈圈,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跟掉了魂似的。刘建安看着烦了,喝斥儿子道:“你看你,今儿是你大喜的日子,哭丧着脸干啥哩?转来转去滴,掉东西啦?烦不烦?”奶奶正在墙角处从面瓮里往瓷盆里舀面,嗔怪儿子道:“有话就不能好好说么?粗声大嗓滴。”回头劝孙子:“三宝啊,你看你媳妇长得跟仙女似的,多好看!人家家境好,家教又好,知礼道法滴,你往哪儿找这样的好媳妇去。去去去,喊你媳妇去,和面擀面条,咱一家人团团圆圆吃顿面,热热乎乎滴睡觉。”

屯粮店有这规矩,新媳妇进门第一顿饭就是和面擀面条,和面意即和婆家人合在一起了,婆家也借此看看媳妇的手艺。

新媳妇和面擀面条,柳叶儿在厨屋里烧水,一会儿面条就做好了。一家人坐在一起吃罢面,乔迎春忙着拾掇碗筷,柳叶儿推着她往外走,谑笑道:“等秀儿吃了一块刷,走吧走吧,去干你们的‘正事’儿。”

乔迎春明白二婶子说的“正事”是指“那个事”儿,不觉脸红了,讪讪道:“爷爷,奶奶,达达,婶婶,发财哥哥,你们忙活了一天啦,辛苦你们啦,歇着吧,俺去……”新媳妇腼腆,没好意思说出“睡觉”两个字儿。

发财全没了当大伯哥的样子,往外推三宝,戏谑道:“弟妹都等不及啦,你就别‘霸王上弓硬等着’啦!快去快去!”他见三宝扭扭捏捏的样子,不禁信口开河起来,“三宝,你敢不敢?过了年俺娶了四莲,咱哥俩比试比试,看谁先把娃娃抱出来!”

一句话,臊得乔迎春面色通红,撩得她心惊肉跳,忙悄悄拽拽三宝的衣襟颤步出屋,小两口并排向洞房走去。秀儿见三哥嫂嫂进了新房,又到前堂屋给他们端来个火盆子,嘻嘻笑道:“三嫂,往后你就是娘家人啦,小妹巴结巴结你,还要你将来多多照应俺哩。”

乔迎春接过火盆子说:“秀妹子言重了,俺初来乍到滴,言差语错滴,你要多担待些。”

“嫂子,都是自家人,客气啥?你们忙,嘻嘻!忙吧!忙吧!俺走哩!”秀儿扮个鬼脸,迈开大脚跑了。

 

洞房外间放着条几和八仙桌,条几上摆放着一对粉彩嫁妆瓶,上面画着鸳鸯戏水和喜鹊闹梅的图案;八仙桌上的磨漆画盘里摆放着一把紫铜胎景泰蓝茶壶和四个小茶碗,造型精美,胎红瓷壶和茶碗上绘着四季花卉、如意纹饰;两边摆放着红柞木太师椅,椅背上雕刻着麒麟送子;紧靠太师椅是一个两开门的书橱,书橱是专为新郎官刘修德制作的;靠南墙安放着箱笼衣柜,书橱和衣柜之间形成一个过道,上面挂起一块红花布门帘,把洞房分成里外间。里间摆放着一张顶子床,镂空雕刻,做工精致,床上被褥早已铺好,两个花枕头摆在一起。窗前安放着两屉桌,桌上的两只红彤彤的蜡烛忽闪着火光,已经燃去半截。梳妆台放在另一边,椭圆形的镜子亮闪闪的。

三宝从来没有见过,当然也没有使用过这么好的家具,他看着满屋家具,疑惑地问:“这……都是谁滴?”

乔迎春看小夫君憨态可掬的样子,忍俊不禁,戏谑道:“小傻瓜,在咱们屋里,你说是谁滴?”

三宝摸着后脑勺问道:“你们……娘家怎么陪送这么多……这么好的家具啊?”

乔迎春嫣然一笑道:“俺长得好,陪送的家具当然好啦!”

乔迎春坐在两屉桌前的矮凳上,烛光映红她的俏脸,三宝坐在床沿上,大着胆子看着自己的新娘子,只见她两眼儿微眯,小嘴儿俏笑,额前的刘海儿翻卷到耳后,上面别着一支小巧精致的银发卡,稍一回首,看到她黑光油亮的头发挽成蘑菇状的发髻,装进黑丝网里,上面插着一支闪闪发光的金簪子。

乔迎春不眨眼地看着刘修德,看得新郎官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两支红蜡烛争先恐后的摇曳着烛光,照得满屋子亮堂堂的,刘修德习惯性地寻看乔迎春的三寸金莲,桌子底下黑洞洞的,看不清乔迎春的脚。他抬起头,把眼光重新聚焦在新娘子的脸蛋上。毋容置疑,这是一张完美无缺的脸蛋,和青涩可人的芦花妹妹相比,乔迎春显得端庄大方,就像熟透了的红柿子。她身上散发出的气味也比芦花妹妹浓烈,就像滚烫的老白干,熏得刘修德血脉膨胀,浑身发热,晕晕乎乎滴。

“小三宝——,”乔迎春抿嘴一笑,这样喊小夫君。

声音柔和而又细腻,刘修德听着很入耳,咧嘴一笑,算作回答。

“你,困不困?”见小夫君傻乎乎地坐在那里耗时间,乔迎春有点儿心急。她在乔庄已经算作“剩女”了,再过两天就二十二岁,和她同龄的闺房密友都生了孩子,晋升做了娘,而她才刚刚步入洞房。“良宵一刻值千金哪,两个人这样干坐着,要浪费多少“金子”啊?!

刘修德心里还记挂着芦花,他的眼神在满屋子的嫁妆上游弋,似乎对面前这个芳心似火的新娘子无动于衷,这让乔迎春有些等不及了。她用最简单最直接也最有效的办法激将小夫君:“小三宝,你小,俺大,你抱不动俺。”乔迎春头一歪,脸一红,眼一眯,嘴一笑,挑逗道。

“谁说滴?甭看俺年龄比你小三岁,劲儿比你大着哩!”男子汉的威风受到质疑,三宝立刻站起身来,晃动着膀子嗡声道。

“小三宝,你来,试试——”乔迎春抿嘴又一笑。

三宝弯腰抱起乔迎春,乔迎春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女人的体香沁入他的鼻息,令他浑身膨胀不能自己,芦花的身影立刻跑到爪哇国里去了。在屋里转了两圈,三宝回身欲把她放到原处,乔迎春忙叫:“哎哎哎!有本事你……把俺抱到床上去!抱到床上去!”

“呵呵!你这个乔大妮,抱就抱,不信俺抱不动你!”三宝一较劲,把乔迎春抱到顶子床上,乔迎春搂着三宝的脖子不松手,两个人一下子滚在软绵绵的被子上,乔迎春伸手一拽,顶子床前的撒花布幔紧紧合在一起……

火大无湿柴,功到自然成。乔迎春久蕴的欲火很快点燃起三宝的情欲,不大一会儿,床前的撒花布幔轻轻的有节奏的抖动起来,忽悠得烛光一闪一闪的。顶子床和两屉桌之间发出了“哒——哒——哒——”的撞击声,渐渐地声音越来越急,越来越快,越来越重,“哒,哒,哒,哒哒哒——”就像国军的机关枪在射击……

 

办完那事儿,两个人交颈相拥,说着悄悄话儿。

上次在小姨家里,小夫君一句“俺喜欢大脚滴”,让乔迎春整整哭了一宿,那可真是“泪湿罗巾梦不成”啊!至今她耿耿于怀,今儿是洞房花烛夜,乔迎春想再考验小夫君一番。

以前的老问题,乔迎春今儿拿出来重新问

“小三宝,你要到县城去读书?是么?”

“年后才有信呢,要是能考上榆山一中,俺准去。”

“读完高中考大学,是么?”

“是啊!考大学可难了,要是能考上俺坚决去。”

“考上大学能当官,是么?”

“那是当然喽,学而优则仕么,这可是孔圣人说滴。”

“当了官能挣好多钱,是么?”

“呵呵!乔大妮,不挣钱谁还当官啊?苦读寒窗找罪受啊?”

“挣钱干什么?”上次乔迎春没敢问,今儿问了出来。

“哈哈哈!有钱能使鬼推磨,有了钱,俺想干啥就干啥!”三宝放肆地大笑道。

三宝肆无忌惮的笑声令乔迎春很难受,她悻悻地问道:“小三宝,到那个时候,你就学陈世美,休了俺,再娶新欢?再找个大脚滴是不是?”

刘修德打个哈欠揶揄道:“乔大妮啊乔大妮,给你个棒槌就当针,能不能考上高中还不知道呢,八字还没有一撇呢,你就哭鼻子抹眼泪的,你吃的哪门子醋啊?这是哪儿对哪儿啊?明儿还要早起给老人问安呢,困了,睡觉!”

久旱的禾苗盼来雨露的滋润,乔迎春心里那个惬意,听小夫君的话,说得也挺在理,自己忍不住心中暗笑,都躺在一个被窝子里啦,你乔迎春还考验他什么呀?真是杞人忧天没事找事滴!

不一会儿,布幔里传出了小夫妻和谐动听的鼾声。

 

看三宝和新媳妇回洞房睡觉去了,刘建安悬着的心才算放下来。

洗刷好碗筷,发财和秀儿也回房去了,柳叶儿见外间屋里只剩下大伯哥一个人,就坐在床沿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儿,似乎还不困。婆婆回里屋睡觉,见柳叶儿不走,又从里屋走出来,她心里有数啊,虽然困得哈欠流似的,还是坐在圈椅上看着他俩说话。

柳叶儿今儿功劳最大,得到了新媳妇的口头表扬,可没有听到婆婆的一句夸奖话,也没听到大伯哥的感谢话,这让她怅然所失,心里不是个滋味。

“你看咱今儿的喜事办得多敞亮!多圆满!人人都说好!”柳叶儿见婆婆和大伯哥干坐不语,自说自话道。

婆婆瞥瞥柳叶儿,悻悻道:“敞亮啥?圆满啥?俺看今儿最大的错误就是没把芦花她娘儿俩叫过来,陪陪新媳妇,一块吃顿团圆饭。”

不等婆婆说完,柳叶儿急赤白脸地说道:“俺的老娘哎!芦花她娘是什么人?芦花是什么人?您老人家又不是不知道?让她娘儿俩来帮咱们办喜事,丢人现眼的,不怕人家指咱脊梁骨?不怕人家笑话咱?”

这番话,刘建安听了很反感,他冷眼瞅瞅柳叶儿,禁不住问道:“芦花她娘是什么人?芦花是什么人?她们丢老刘家什么人啦?”

看大伯哥的脸色不对劲,听大伯哥的口音也冷漠,柳叶儿的嘴巴张了几张,没有发出声音来。

“芦花她娘是个心地善良勤劳能干的女人,芦花也是。四叔家没少帮衬咱,你,怎么能说那样的话?”刘建安面有愠色,瞪着柳叶儿反问道。

婆婆也说道:“那样的话,兴别人说,不兴咱老刘家人说!”婆婆站起身,见柳叶儿坐在床沿上不动,愠言道:“天啥时候啦?还不快去睡觉?”

柳叶儿想表功讨好大伯哥,不想热脸贴到冷屁股上,被婆婆和大伯哥冷言斥责一番,她撇撇嘴,“哼”了一声,气鼓鼓地踮着小脚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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