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阳,这个我牵挂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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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二零零九年八月二十二,周六,清晨
地点:贵阳,大营坡,菜市场
泥泞、喧杂、各种蔬菜清香家禽臭气、肠旺面牛肉粉热气混合的味道。在川流不息的人群、背篓里,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妈妈艰难地挤来挤去,身后是一个年近中年早早谢顶、傻呵呵笑着、双手拎满各式各样菜的男人,一步不纳的紧跟着。路边的菜贩同情地看着这对母子,孩子都这么大了,还要跟着妈妈,想必不傻即呆吧。唉,可怜的家庭、可怜的母亲,可怜的痴呆娃儿……
每次回到贵阳的家里,我都会陪妈妈去菜市场买菜,不,主要工种是“拎菜”。其实大部分时候,回家住不了几天,吃不上两顿饭,但,老母亲都会买回来好多好多菜;然后我会老老实实地坐在小板凳上,陪着老人家细细地择菜,慢慢地听老妈絮叨老爸的“不是”,絮叨着对老妹的“操心”,絮叨着外孙女的调皮捣蛋……
这个时候,贵阳,这个城市,对我来说是温馨的、是温暖的、是母性的,她便是妈妈……
(其实,严格来说,我不应该算是贵阳人,在贵阳生活过的时间连365天都没有。不过父母确实是贵州人,大学毕业响应党的号召分到了湖南,我便在那里出生长大,然后去北京读书工作,只是父母落叶归根,现在回到贵阳生活,所以,我也慢慢改口说我的老家是贵阳,而如今,贵阳越来越是我放不下的、真正的那个故乡。)
时间:二零零九年八月十九,周三,上午
地点:贵州省人民医院,心脏介入手术室过道
阴暗、潮湿、斑斑血迹的绷带棉球,伴着病人呻吟飘来飘去的、刺鼻的来福水味道。昏暗的尽头一道铁门紧闭着,上面“正在手术”的白灯或明或暗,长长的过道寂静得让人听得见自己的心跳;远处四五个担架床横七竖八的放着,白大褂、绿色手术服的大夫急急来了又匆匆去了,想问又怕打扰,焦虑写在每一个或站或蹲的人的脸上……
还是六年前那个破旧不堪的红砖平房,还是当年那样斑驳的白灰墙面,同样的一个手术室,同样的一群忙碌的医生护士,还有同样的焦虑不安的我。这是第二次站在这里了,一切都没变,心肌梗塞、支架手术、令人窒息的等待——唯一变化的只有:无影灯下医生的技术应该比六年前会更好……
这个时候,贵阳,这个城市,对我来说是责任、是坚强、是面对,是男人,他便是父亲……
是的,一个城市有一个城市的特点,一个城市有一个城市的灵魂;同样,一个城市对一个人来说有一个城市的特殊意义,有一个人的特殊寄托:有时候喜欢一个城市,仅仅是因为有那么一个人;有时候喜欢一个人,而惦记那座城市。
贵阳,有着清清爽爽的天气,飘香诱人的美食,风景秀丽的花溪;也有令人烦恼的堵车,挖得乱七八糟的城市建设,潮湿阴冷的冻雨……但,她再安逸也好,再糟糕也罢,我都不会在意----
我只知道,这里有生我养的我的爸爸妈妈,
这里便是我的故乡,
这里,便是我的家。
贵阳,这个,我牵挂的城市。
(二零零九年八月二十九,周六,父亲出院。)
后记:《贵阳日报》的一位编辑好友开了一个专栏《读城记》,以为我走的地方多而向我约稿,一来很懒二则不敢随意点评一个城市的好坏,一直拖着。如今,终于写了一篇他们再熟悉不过的城市,也许不入法眼,但,确是我的最真感受。
再后记:特意放了一首许巍的《礼物》,很多人以为这首歌是他写给恋人的,其实这首《礼物》是他写给他父母的,正如歌里所唱:有你在身边,让我感到安详……
是的,爸爸妈妈多年以来你们一直给我这种安详,希望未来的日子里,儿子也“希望自己是你们生命中的礼物”、也能“让你们感到安详”……
《 礼物》
一、 《感谢妈妈》
二、
《感谢爸爸》
三、 《20年,重返喀纳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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