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宜振:诗性童年的勘探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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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宜振:诗性童年的勘探者
发现童年与表现童年是儿童诗基本的审美功能。写作儿童诗是以“诗”亲合于“童年”的过程,这一内在的精神关联构造出“诗性童年”的独特审美境界。王宜振持久徜徉于这二者和谐一体的纯真世界,在自由审美的精神高度上创设出集群的诗性童年的美感意象。在考察他的又一本诗集《红草莓的夏天》时,我们可以更强烈地感受到这一点。该诗集是收录在“共和国儿童文学金奖文库1949-2009”中的一部。该文库共30部,是对我国60年儿童文学创作的发展历程、成绩、经验的回顾与总结,选编质量高,是儿童文学界、出版界向新中国60华诞献上的一份厚重的礼物,由中国少年儿童出版社于2009年7月推出。丛书整体设计装帧精美,王宜振的这一本更是诗文与图画相映生辉,尤其引人注目。
这本书出版不到一年,就受到出版界、教育界、文艺界和广大读者的广泛关注。先后获冰心儿童图书奖、中国最美图书奖,入选国家新闻出版总署向青少年推荐的百部优秀图书,入选南方分级阅读。其发行量将超过10万余册,成为近几年罕见的诗歌现象。
童年自在的诗性是童诗艺术表达的天然资源,但却需要童诗人对此超然的领悟与悠然的进入,这个过程就其实质而言依然抵达的是特殊的童年思维。王宜振毫无疑问已经深谙了这个通道的奥秘。他源源不断地创作了一首首貌似简单而艺术思想深刻的作品。如收在《红草莓的夏天》中的《大太阳的小房子》、《秋风娃娃》、《蓝眼睛和长睫毛》等的审美感觉都非常好。“太阳很大/房子却很小很小//谁要是不信/请往露珠里瞧瞧/一个又红又大的太阳/躲在小小的露珠里微笑//也许太阳会变魔法/在天上很大很大/走进小小的家/就变得很小很小” ,轻吟这首《大太阳的小房子》,我们眼前涌现的只能是一个可爱的孩子蹲在那里仔细琢磨露珠里的太阳的经典意象。这就是童年本身散逸出的浓浓诗性,被王宜振自如入诗了。“秋风娃娃可真够淘气/悄悄地钻进小树林里/它跟那绿叶儿亲一亲嘴/那绿叶儿变了,变成一枚枚金币//它把那金币儿摇落一地/然后又把它轻轻抛起/瞧,满天飞起了金色的蝴蝶/一只一只,多么美丽!”这一首《秋风娃娃》虽然很短,但在王宜振童诗中是值得反复品鉴分析的一首。它将作家的艺术创造与童年的童真诗性融为一个新的有机体。诗歌在意象的色彩、动感、情态,以及意境的稚拙清新,与意蕴的丰厚富饶等层面都有很整齐的表现。类似这样简短而艺术含蕴充沛的诗作还有很多。
王宜振的童诗多数写到了自然。这应该与童年本己的自然属性有关。孩子与自然原本就是一个完整的和谐体。在童年视域内呈现纯真的自然是儿童文学所葆有的特别的文学资质。王宜振很好地持有了这样的艺术心性并施以了大量的艺术实践。在他的笔下,有“宏大”的自然如四季、风、天空、云、阳光等等,也有“微小”的自然如一朵不起眼的小花,一只蝉,一个石榴等等,无论面对怎样的自然作诗语关怀,诗人的诗心是一样的细腻而孩子气的。自然界的一切对孩子而言都是有意义的存在,写自然是对孩子的尊重。比较醒目的一个现象是,在对四季的抒写中,王宜振写春天的尤其居多,因为他发现了春天与童年的同构性。王宜振喜欢孩子,欣赏春天。他说,“春天赤着小脚丫来了”,你看,这里的春天不就是一个赤着脚丫、欢快地奔跑过来的孩子吗?孩子不就是“春天的小花朵”吗?“春天是一只鸟”,如果你能将春天幻化为一只鸟,那么那快乐的小鸟与孩子的关系又怎样呢?关于春天与孩子,我们的确有无尽的意义可以去对应阐释。王宜振在他的童诗中究竟作了多少种的追问与艺术再现,很难确切统计出来。这其中,“发芽的生活”是他很经典的一个概括。
王宜振也写故乡,写乡村,写母亲与父亲。故乡与童年注定了是不可剥离的精神生命体。自我童年的记忆与怀恋、乡愁的纠结,在儿童文学人这里,是更显性而持久的意念指向,也是固持其儿童文学情感的一种重要思想资源。透过王宜振的诗,我们更能清晰地感悟到这一点。王宜振写母亲的诗很多,他反复在形塑一位朴素而伟大的母亲,他真诚地写出了母爱。
王宜振写童年情绪与童年心事写得也很地道。如《小丫的话是红的辣的》、《你的名字》、《海上归来》、《我的一本画集丢了》等诗作,从不同角度对少年人的生活情状与心灵跌宕作了精细入微的刻画,可以称作是少年心情的诗意记录,这些诗在少年人中一定会有情感共鸣。对童年本身,王宜振已进行过太多的审美思考与艺术勘探,因此才能有对诗性童年的纯粹意象的析出,“童年的生活是一只漏斗”,笔者以为是很具代表性的一个。
童诗发端于孩子自己的生活,但已经过诗人的艺术升华,因此它为孩子提供了一种新的方式去经验世界,准予孩子自己去解释、感觉,进一步延展他们对世界的同情、想象和发现。相信小读者自己在王宜振的童诗中,一定会有更丰富具体的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