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歌苓推出最新力作《寄居者》:我成不了下一个张爱玲
(2009-03-11 10:5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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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听”来的小说
最近几年来严歌苓出版小说的速度非常之快,几乎是以一年一本的速度出书。《寄居者》描写的是上世纪三十年代的上海,还出现了“报业大亨”杰克布·艾德勒这个角色,非常出彩。严歌苓表示:“我的小说故事都是听来的。”
严歌苓说:“《寄居者》这个故事的原型来自柏林墙。1993年,我和我先生去柏林旅游时,参观了柏林墙。许多人的故事都写在柏林墙的一个展览馆里。有一个故事简直就像一篇小说,说的是一个小伙子跟一个女孩子在东柏林订了婚,小伙子先到了西柏林,他深爱着他的未婚妻,在几年后还无法忘记她。一次很偶然的机会,他在欧洲见到一个女孩子,非常像他的未婚妻,他就勾引了她,把她带到东柏林,偷了她的护照,让他的未婚妻假冒那个欧洲女孩,用欧洲女孩的护照过了关。1999年,我跟陈冲对犹太难民在二战期间被上海接纳的事件非常感兴趣,1937年,纳粹开始迫害、驱赶犹太人的时候,全世界都不接纳犹太人,上海是唯一对他们敞开的海港,先后接纳了3万多犹太人。”
对话严歌苓:
张爱玲伟大在于她把上海写成她的
严歌苓:海外最有影响力的华人作家之一。从军15年后赴美留学。现定居美国,为好莱坞专业编剧。着力创作中国移民生活和命运的小说,在海外华人中影响很大,根据其小说改编的电影也屡获大奖。
广州日报:您觉得,这部作品中“新的东西”体现在哪里?
严歌苓:就是对于寄居这种生存状态的探索。我曾经在《扶桑》和其他移民故事里有过这方面的探索,但不像这一次这样集中、直接。并且远远不局限于华人的寄居状态,而是从华人本身的寄居状态探索其他种族的寄居状态。在这样的探索中,展示出犹太和中华两个种族因为多灾多难而迁居最多,却是最难跟寄居国同化的。而奇怪的是,在宋朝来到中国的一千多个犹太人最后同化到中国人里了,连影子也没有了。
广州日报:经常会有人把你和其他女作家作比较,《寄居者》将镜头转向上海,更让人忍不住联想到张爱玲,您觉得您会成为下一个张爱玲吗?
严歌苓:张爱玲只会有一个。她的上海也不是我的上海。我的上海比较脏、臭,比较像地狱,特别是在我写的那个时期,尤其是宏观地看她。以后我还会写上海,那也还是我的上海,而不是张爱玲的。张爱玲伟大就是她把上海写成她的了,就像福克纳把他的小镇写成了福克纳的,马尔克斯把他的小城写成了马尔克斯的。我怎么可能和张爱玲像呢?我的经历是前半生戎马,后半生寄居海外各国。特别是少年到青年时代,军队生活给我的烙印最深,那是人生在形成世界观的时候。
广州日报:对您而言,什么样的小说最难写?
严歌苓:对我来说,都市小说最难写。都市白领的生活我写不了,首先得承认,我没有认真做过研究,不像我做其他研究那样,一做好几年。所以我不了解他们。
抗战期间的上海小人物们开始一串连环套式的命运救助故事。结局令人扼腕。
《寄居者》出 版:新星出版社
一位中国上海版的“辛德勒”,后来享誉世界的报业巨头;一位单纯、忧郁、文艺气质的犹太难民,后以假身份踏上美国;一位生在美国,长在上海的钢琴女郎,在爱情与背叛之间,良心与理想之间疲于奔命。故事发生在抗战期间的上海,由女主人公“我”在晚年讲述给一位传记作者听。“我”在1939年的上海,爱上一名刚刚逃离集中营上岸的犹太男子。那时赶上约瑟夫·梅辛格臭名昭著的“终极解决方案”就要实施,为让爱人去美国,“我”临时在上海抓了个救星——另一位美国青年——做自己的丈夫。乱世中,小人物们开始一串连环套式的命运救助,最后,“我” 用“爱人”的钱赎救了“丈夫”,用“丈夫”的护照让“爱人”脱险,同时,以毁掉对爱情的原始理解和信念的方式,去实现了爱情……故事结局在爱情的部分出人意料,令人叹惋。
那天我一接到你的电话,就知道他已经不在了。我听说他病了一年多,病中常常吃中国菜,听二胡曲,过犹太礼拜,念叨我的名字。其实我和他之间,并不是人们定义的那种关系。人嘛 ,总想在一个了不起的人身上找到七情六欲的事。好吧,随你们的便。把“情妇”这个字眼用来做我的名分吧。我和他都老到发窘的地步,没有这名分已经够受。你的书我读过几本,所以我知道,不管我说什么,都不会照实出现在你书里。干你们这行的,非得添枝加叶,对此拿你们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