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轻视惠子的礼物
认识惠子好几年了,那时候,天一擦黑,我们体内像有指南针似的,常常施展凌波微步去酒吧报道。不得不说,她是个脾气很古怪的小孩儿。有先天也有后天形成。比如,她是成长在破碎的单亲家庭,这样的人,几乎成为性格孤僻的代名词。再比如,她是个电台主持人,被很多听众喜欢。我认识她的时候,她就在做一档叫做《惠声惠色》的电台节目。关于读书、电影。
基本上,她就是一个文艺女青年。而且,她喜欢写字,那些小小的随笔、杂文。我记得曾经告诉过她:你还是很有灵气的,但是你太浮躁,经常因为一点小事弄得鸡飞狗跳,何必呢?好好塌实下来学习和积累你才会更进步,别把你的天分都浪费了。她的的眉头便常常皱成一朵莲花,慢慢凋零,慢慢平静。
惠子常年上夜班。开始还是工作到凌晨一点。后来据说到三点。再后来几乎就找不到她人了。通过几次电话才知道,这闺女现在是晚上十点做《惠声惠色》,凌晨开始做另外一档情感热线,一直到五点,于是她整个白天几乎都躲在家里睡觉。偶尔在回家的出租车上听过一次半次那档热线节目,我本来觉得这样的节目,对我印象中的她来说有点斯文扫地。用斯文来扫地的,虽然比用扫帚来扫地价格昂贵,但是并不一定除尘功能强大,相反很容易拨出萝卜带出泥,往往令纯粹的文艺女青年蒙上不白之冤。那个司机恰巧是她的忠实听众,絮絮叨叨夸了她很多,大概的意思是她的两档节目完全是两个人,一档感性,一档理性。
不太记得了,但我理解为惠子越来越人格分裂了。不过这种分裂,与她的文艺长相无关,偶尔只是时代的一些精神症候,诸如另类方式、BOBO一族、迷情、癫狂等感性本位得到不同程度的一种宣泄表演。
又过了一段时间,她给我看了她的长篇小说《礼物》的部分内容,看的时候我正端着酒杯坐在电脑前面,也没怎么当回事,没想到居然看下去了。仿佛酒喝至酣处,一声长啸,偶尔会砸碎夜光杯,扔到汉代关隘。仿佛灯光下掠过我喉咙的一道道酒的阴影。又仿佛体内潜入月光,吞吐性感的秽物和悠久的力量。
于是很欣慰,这孩子开始塌实下来了。我很奇怪,彻夜做节目,白天睡觉,是什么时间偷偷摸摸写了十好几万字?而且,写得还不错。文字很干净,但又很挣扎,也许这就是文艺青年们的共性?我很喜欢她封面上的那句话,愤愤不平的青春。谁没有过呢?我都中年了,还不是该愤的时候照愤?
小说《礼物》让我很感慨:谁没有卑微过?谁又没有骄傲过?也许是很直接的表达,也许暗自揣摩。谁又没有歇斯底里痛快淋漓过,无论是哭还是笑。整个叙事结构被情绪蒙上一层神秘的外衣,昏暗的、颓废的、感官的、动摇的、无法自持的空间,在这里一切外间美好的事物仿佛都失去了它的光彩,并且似乎都显得不堪一击。但是,掩卷以后一切居然还都依然鲜亮着。
惠子进步了,并且进步着。看到很多人都在夸她,这是不是也可以证明她那古怪的脾气也好了很多? 不能轻视惠子的礼物,因为她的礼物是成长。
最后当然不忘替她广告一下,关于《礼物》的购买:http://www.blogcn.com/u2/44/92/hshsyehui/index.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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