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计划之八:泛起勾栏般的忧伤
一番折腾,弄清了原委大家各自散去。临走时警察训斥张凌不要装神弄鬼,屁大个事就把我们警察忙坏,你不知道我们更多的时间要去为人民服务么。张凌陪着笑脸连说对不起对不起,倒是夏小好临走时狠狠地剜了他一眼,让他心里凉了半截。
张凌用眼神示意刘佳也赶紧离开,刘佳心领神会,对老张说了声,爸,我先走啦。说完咯咯直乐,笑得像抱窝的母鸡。老张气得扭过头去,独自去收拾那台中脉牌足摩器。插上电源,居然发现足摩器欢快地“吱”了一声,把脚放进去试了一下,没坏。张凌在边上看着,一时反而不知道从何问起,若有所思。老张也不理他,独自享受着,脸上渐渐露出了满足的神情。
张凌的心早已飞到了十多年前的一个夜晚。那时候的他可不象现在这么颓废潦倒,除了稍稍胖点,长得一副富贵逼人的模样外,还算颇具阳光少年的神情,在女孩子中间如鱼得水。他和吴娅的恋爱其实是非常纯净的,他关于爱情最深刻的记忆是:十七岁那年夏天的一个晚上,一个少年和一个少女站在校园的河边,一阵微风吹来,把少女长长的秀发吹到了少年的脸上,少年在月光下幸福得几乎晕死过去。如今那个少年正一脸猥琐地坐在深夜和凌晨的岸边,一边泛起勾栏般的忧伤,一边对着年迈的父亲怀着鬼胎。
张凌突然走了。连招呼也不打,这让老张准备促膝长谈的计划落空了。天还没亮,呼吸着凌晨清新的空气,一阵春风吹过来,让张凌恍惚间以为是少年时期擦肩而过的一阵风铃,又仿佛是许多年前的那些故事,情节撩人。后来因为吴娅的爸爸和妈妈在一天深夜大打出手,吴娅吓坏了,半夜哭着来找他,他们在那个飘着小雨的深夜偷尝了禁果。想到这里他忽然有点羞赫,当尊严成为一种重量做着自由落体运动的时候,道德始终是人们一个停泊的港湾,他没有理由用屈膝来保持和性爱的勾肩搭背,但是不可否认,纯纯的爱情正在这个物质的时代里渐行渐远。
刘佳一进来就找遥控器,打开电视机调到南京电视台的《八卦洲》栏目,电视里正在播放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情,夏小好娇好的面庞让张凌感到她离自己越来越远。不一会电视里有观众打进热线,有认为夏小好的答案是对的,更多的是支持张凌的观点的,这让张凌得意地瞟了刘佳一眼。突然有个观众老婆婆,操着一口老南京的口音,打进电话问那台中脉牌足摩器在哪里能买到,说她已经老了,却很想尝尝妈妈的手抓呀抓的是什么滋味。这让张凌突然想起自己怎么忘了初衷,还有心思躺在这里睡大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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