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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之外取人贞操

(2006-06-06 16:35:57)
分类: 扯淡:替天行房

千里之外取人贞操

 

都市放牛/南京
 
陆定说,周末我们去芜湖租一个五星级的别墅吧,一天才600元,别墅里有四个房间,每人可以带上自己的女伴。他是个理想主义者,看球也需要这么奢侈。而我,除了享受临门一脚的暗爽外,基本枯燥的令人发指。我本来从世界观到方法论对这个方案都不看好,但他的劝说能力确实非同一般,尤其是后面的女伴两个字,而不是女友,令我浑身的浪漫主义情节严重透支。我说好吧,并且假装把语气表达得跟福尔马林泡过的标本一样,明净而没有生气。
 

在我观看世界杯的生涯中,记忆中第一次是1994年夏天,为了躲债,我蜷缩在南京郊区的一个破落的收购站里,那时候我每天只能吃上一顿,然后就是蹲在夕阳里思念猪头肉和畅想未来。而令我饱餐开胃的就剩下世界杯的比赛了,那个14寸的黑白电视机和院子里幽幽盛开的白兰花,成了我逃亡生涯中挥之不去的黑面包和软饮料。1998年,我发了点小财,成天泡在休闲中心打牌看球。2002年,我开了个酒吧,并且在酒吧里装上了一个巨大无比的投影机,但是当时忧心的不是比赛的结局,而是酒吧里空荡荡的桌椅,面目狰狞地窥视着我的窘迫和狼狈。

 

如果不是1994年夏天的抱头鼠窜,我不会热爱上世界杯这样的项目,而足球这个名词,估计在我心中也永远膨胀不起来了。以前我的三大爱好是喝酒、写作、女人。到了每次世界杯期间,我的三大爱好顿时变成了喝酒、写作、足球。在前面三次的世界杯观看生涯中,我毫无例外的都是独自完成了看球大业,完全遵循了足球让女人走开的原则。这次有了女伴的诱惑,我顿时感觉前列腺一痛,一片如诗如画的美景在我眼前蜿蜒开来。葡萄美酒世界杯,欲揽美女马上催。

 

一诗意便失意。我刚好刚和女友分手,便以为自己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坐井聊天了。于是我在QQ随手逮住一个认识的女孩,你可以陪我去看球吗?在我描绘了五星级别墅的豪华和世界杯比赛的精彩之后,女孩似乎怅然若失,我虽然从来没有看过足球,但是被你一说很想去,但是我现在在千里之外的德国。我说你去那么远干什么?她说玩呗。我一时语塞。她突然欢呼起来,世界杯好象就是在德国举办的吧,那我一定到现场去看,也算陪你一场了。令我欣慰的是,我为德国足球的票房事业献上了绵薄之力。临下线的时候,她依依不舍地说,谢谢你提醒了我,让我把第一次看足球的贞操献给了德国世界杯的现场。我自嘲道:千里之外,取人贞操,实在不好意思。

 

第二天她便打来电话,告诉我她已经预定了三场比赛的门票,并且告诉我时间地点,让我在收看的时候瞪大眼睛,看是否能有她的镜头一晃而过。本来已经灰溜溜的我,突然把她的印象在记忆中拾掇起来。这是个美丽的让人感觉不能长久的女孩,她一直喜欢看我那些心宽体胖的文字,这次她能把第一次看球的贞操在千里之外奉献出来,我知道她完全是因为我对她突如其来的邀请。虽然我非常渴望她的玉指能够到我的身体上来报道,但是我同样喜欢注视着她的背影。
 
我不知道这个世界,有多少女人因为男人而看足球,但是我知道很少有女人先天喜爱足球。维特根斯坦在他的《逻辑哲学论》里自述,他是在巴黎一个法庭上看见用玩具模型来表现一场实际发生的车祸,这给了他图象论的灵感。而我这时候突然对女人和足球产生的图象憧憬是:一个东方的女孩,穿着白衣,行走在人声鼎沸的球场里,她的第一步是天地混沌,下一步是欢声雷动,再一步是万水千山。此时她或许已经忽略了那个叫男人的动物,她同样的长发在不同的时代飘着,每隔四年,她的长发就和男人的前列腺一样,疼痛一次,燃烧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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