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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她摸我！

都市放牛/南京

国庆去宁夏采风，被大漠和黄河震撼得浑身颤抖。但是最让我震撼的却是被一个男人摸了。那天我们去宁夏毗邻的内蒙古阿拉善，在王府的寺庙里，我倚在偌大的红墙上晒太阳。突然有一个独眼的老人向我走来，走到我面前便开始摸我的脸、胡须、胸和肚皮，我本来以为在如此神圣的地方，一定是隐世高人来给我摸骨，便任他摆布。等到连他那只独眼都放射出猥琐的光芒，我的觉悟还是稍显迟钝，等我醒悟过来，他已经恋恋不舍地结束了他的摸骨生涯。

很多天以后有人回忆道：那天的阳光很妖艳，都市放牛的直立姿势在那堵红墙下显得异常镇定和高大，我们不得不佩服他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墙人”！现场目击者高若婷描述道：牛哥告诉我们那人在摸骨，可是根据我一个摄影记者多年的经验观察，牛哥的体形那么丰满，哪里有骨可摸啊，我不得不怀疑牛哥有顺从的嫌疑。著名编辑朴尔敏小姐对那天的场景也是唏嘘不已：那天天气晴朗，无风无浪，我被牛哥突如其来的壮举惊呆了，他的表情没有一丝惊讶，完全是一副古井不波的样子，甚至……甚至有点享受。

我欲哭无泪。此事在后来的旅程中被描述成无数个版本，我也只有逆来顺受。更惨的还在后头，她们随时可以重温当天的情景，讲至兴处口沫横飞并辅助于动作，七个女人一哄而上上下其手，在我身上乱摸起来。看官莫以为我得了便宜还卖乖，被女人摸还假惺惺地叫苦。若真是一个甚至两个女人摸我，我叫春还来不及，哪有时间叫苦。问题是七个女人同时上来摸我，那种壮观场面实在令人招架不住。自古多情空余恨，最难消受美人摸。

祸所福所依。后来倒给我炼出了一副察言观色的绝世神功，她们一有动静我便见机躲开，顺带练就了一套业已失传的凌波微步。可是任凭我武功突飞猛进，女人喜欢重温往事的恶习依然难改，有时候我实在难逃往事的厄运，就只好虎躯一震，对天长嚎一声：妈，她摸我！后来在回南京的火车上，我终于想出了一个办法，把包里珍藏多天的瓜子奉献出来，放在显眼位置。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天下女人至少有一个共同的爱好：嗑瓜子。

其实历史上被摸得最惨的还不是我，晚唐时期有个叫张韶的人，被一个叫苏玄明的人摸了，这一摸摸出张韶有九五之尊的命。《资治通鉴》里记载，穆宗长庆四年五月，卜者苏玄明与染坊供人张韶摸遍全身，玄明惊谓韶曰：“我为子卜，当升殿坐。”于是张韶谋结染工无赖数百人伺机作乱，一夜之间被乱箭射穿喉结，皇帝没当成，反误了卿卿小命。幸亏七位神仙姐姐没在摸我的时候嘴里念念有词，说我有发财的迹象，否则我若是猪油蒙了心，一不小心或许会成长为一名光荣的蒙面大盗。

在我半生的岁月里，也曾摸过无数次悲喜忧伤。虽然生活总是让我们摸了个空，但也不止一次地摸到过光芒，仿佛唐诗从湖面上轻轻掠过，爱情、物质和时光，都已经打马远走，蹄声得得，青山隐隐，留下一双悬空的手在阳光下挥舞。是时间和经历让我们学会了顺藤摸瓜，却再也无法摸到单纯的快乐和欢笑。那个深夜，火车在南京停下，我也把担惊受怕的抚摸患得患失地丢在了遥远的宁夏。

回到南京的第二天晚上，有个女孩为我接风洗尘，当她试图在川流不息的街头挽住我的胳臂时，我突然施展凌波微步迅速弹开，留下她惊愕的眼神。后来等我惊魂稍定，在我家微弱的灯光下，她怜惜地抚摸着我沧桑的脸庞，我条件反射地虎躯一震，对天长嚎一声：妈，她摸我！

这是在阿拉善延福寺被独眼老人摸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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