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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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一个人
李光贞
人是最善于遗忘的。不管是美好的,还是辛酸的,总有些会在不经意的时刻,从自己的记忆中删去,而浑然不知。好在,人的记忆是可还原的。随之还原的,还有那些彼时的感觉。这,便是大脑比硬盘或软盘更具温情的地方。
自到现单位至今,一直干的是给别人做嫁衣的工作。幸福吗?那是自然。做嫁衣如同做善事,那种人性的馨暖有时觉得自己特别伟大。乏味吗?那也正常。由最初的创作者,转为现在的编审者,眼高手低的职业习惯使然,荒芜了文字的原野,落寞着的落差是不言而喻的。
两者难于梳理进退两难的时候,时常会想到一个人。一个在记忆里从未清晰过,也谈不上朦胧的身影。这个身影,也只有在这种特定的意境中才会出现,才会被记忆还原。
米文军,我还在海南部队时,他时任特区时报的副刊编辑。因到特区时报实习,与他有过一段时间的交往。又因实习以新闻为主,与他的交往自然随意而淡然。
尽管如此,他那年龄不该有的一头白发,不多的言语,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知识分子的装束,以及大多时间伏于几可将他湮没的稿件堆里批批改改的样子,还是以个性鲜明的特征,自然而然地存储进入了我的记忆库里。
挺感激他的。对于那时文学创作刚起步的我,他在副刊上编发了我一系列的散文与小说,于其说是鼓励,不如说是他有一颗惜才爱才的公平之心吧。淡如水的交往,奉上稿件后的几句闲聊,就是这种状态,令那时我的文学作品在特区时报开了花并结了果。而且,彼时的创作心态,直接影响了我以后对文学的创作感觉。
对他最鲜明的印象,就是每日那没完没了地批改稿。那时还以纸质投稿为主,打印稿是编辑的最佳选择,手誉的也不在少数。无论何种,无论字迹的俊丑,他一视同仁。厚厚的眼镜片后面的那双始终带有一丝疲惫的眼神,让人感到了一位编辑的责任与仁心。
但是,却鲜见有他的文章发表。那么优秀的编辑,却没有自己的著述。之于我的震撼,无疑是巨大的。于是,自那时起,“为别人做嫁衣是得大于失亦或小于失”,便在我的脑海中形成一个疑问,一直挥之不去。
想不到的是,天道的轮回,让我今天也如同他一样,做着同样的工作。只是,我从未问过他这个问题。或许,一直专注于工作的他,没有我现时这么多的挣扎吧。否则,他疲惫的神情中就不会有随形的快乐,他不多的言语总是与文学创作的鼓励或劝勉有关。
想起了他,便感觉到了岁月的倏忽。十年了,十年的光阴足以成就一个人。现在的米老师,你还在编你的文字吗?如果说你没有文学创作的梦,那肯定是有失公允的。否则,你为别人做的嫁衣便少了质感,失了真诚。我,能感觉到你的真诚。
我更相信你是在践行古人的“厚积薄发”。当然,这种厚积薄发,可以化为文字成为宏篇巨著而传世,亦可融入人性成为让人如沐春风的人格力量。不做文字垃极的制造者。您,给予了我一种辩证的启迪。
写至此,胸中的块垒抚平了许多。想起了前几天一位前辈文朋邀我写创作感言时的题目:随性着的自由——做嫁衣,即是本职所在,莫如做得更曼妙些;搞创作,即是与本职相关的必然,那就在深刻地认知与学习中,从容而为。不刻意,不做作,二者的平衡,或许就在其中。
想起一个人,想起一些往事的碎片,想清楚了一些浑沌的念想。下午的时光,因为一个叫米文军的人,虑忘形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