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晙韦景骏传(公元732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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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唐朝-22.9.20.2 王晙韦景骏传(公元732年)
《新唐书卷一百一十一•列传第三十六》:“王晙,沧州景城人,后徙洛阳。父行果,为长安尉,知名。晙少孤,好学。祖有方奇之,曰:“是子当兴吾宗。”长豪旷,不乐为衔检事。擢明经第,始调清苑尉,历除殿中侍御史。会朔方元帅魏元忠讨贼不利,劾奏副将韩思忠败,律当诛。晙以“思忠偏裨,权不己制,且其人勇智可惜,不宜独诛”,固争,得释,晙亦出为渭南令。
景龙末,授桂州都督。州有兵,旧常仰饷衡、永。晙始筑罗郛,罢戍卒;埭江,开屯田数千顷,以息转漕,百姓赖之。后求归上冢,州人诣阙留。有诏:“桂往罹寇暴,户口雕癠,宜即留,以须政成。”在桂逾期年,人丐刻石颂德。
初,刘幽求放封州,广州都督周利贞必欲杀之,道出晙所,晙知其故,留不遣。利贞移书督趣,幽求惧曰:“势且难全,正恐累君,奈何?”晙曰:“公之坐,非朋友所绝。晙在,终不忍公无罪就死。
俄崔湜等诛,幽求复执政,故诏幽求为刻石辞。
迁鸿胪少卿,充朔方军副大总管、安北大都护,丰安、安远等城并授节度。进太仆少卿、陇右群牧使。
开元二年,吐蕃以精甲十万寇临洮,次大来谷,其酋坌达延以兵踵而前。晙率所部二千与临洮军合,料奇兵七百,易胡服,夜袭,去贼五里,令曰:“前是寇,士大呼,鼓角应之。”贼惊,疑伏在旁,自相斗死者万计。
俄而薛讷至武阶,距大来二十里,贼阵两军间,互一舍而近。晙往迎讷,夜使壮士衔枚鏖突,虏骇引去,追至洮水,败之,俘获如积。以功加银青光禄大夫、清源县男,兼原州都督;以子珽为朝散大夫。又进并州都督长史。
明年,突厥默啜为拔曳固所杀,其下多降,分置河曲。
既而小杀继降,降者稍稍叛去。晙上言:
突厥向以国乱,故款塞,与部落无间也。延素北风,何尝忘之?今徙处河曲,使内伺边罅,久必为患。比者不受要约,兵已屡动,擅作烽区,闭障行李。虏脱南牧,降帐必与连衡,以相应接,表里有敌,虽韩、彭、孙、吴,无所就功。请至农隙,令朔方军大陈兵,召酋豪,告以祸福,啗以金缯,且言南方麋鹿鱼米之饶,并迁置淮右、河南宽乡,给之程粮。虽一时之劳,然不二十年,渐服诸华,料以充兵,则皆劲卒。议者若谓降狄不可以南处,则高丽旧俘置沙漠之西,城傍编夷居青、徐之右,何独降胡不可徙欤?
臣复料议者必曰:“故事,置于河曲,前日已宁,今无独异。”且往者颉利破亡,边鄙安定,故降户得以久安。今虏未殄灭,此降人皆戚属,固不与往年同已。臣请以三策料之:悉其部落置内地,获精兵之实,闭黠虏之患,此上策也;亭障之下,蕃华参处,广屯戍,为备拟,费甚人劳,下策也;置之胡塞,滋成祸萌,此无策也。不然,前至河冰,且必有变。
书未报,而虏已叛,乃敕晙将并州兵济河以讨。晙间行,卷甲舍幕趋山谷,夜遇雪,恐失期,誓于神曰:“晙事君不以忠,不讨有罪,天所殛者,当自蒙罚,士众无罪。心诚忠,而天监之,则止雪反风,以奖成功。”俄而和霁。时叛胡分二道走,晙自东道追及之,获级三千。以功迁左散骑常侍、朔方行军大总管。改御史大夫。
跌部及仆固都督勺磨等散保受降城之鄙,潜引突厥内扰,晙密言上,尽诱而诛之。
拜兵部尚书,复为朔方军大总管。
九年,兰池胡康待宾据长泉反,陷六州,诏郭知运与晙讨平之。封清源公,官一子。玄宗以宫人赐知运等,晙独不敢取,曰:“臣之事君,犹子事父,讵有常近围掖而臣子敢当乎?誓死以免。”见听。
初,晙奏:“朔方兵力有余,愿罢知运,独当戍。”未报,而知运至,故不协。晙所降附,知运辄纵击,贼意晙卖己,乃复叛。晙坐贬梓州刺史。
改太子詹事、中山郡公。进吏部尚书、太原尹。代张说为兵部尚书、同中书门下三品,充朔方军节度大使,河北、河西、陇右、河东之军尽属。
是冬,帝亲郊,追会大礼,晙以冰壮,请留将兵待边,手敕慰勉。
会有人告许州刺史王乔谋反,辞逮晙,诏源乾曜、张说杂讯,无状,以党与贬蕲州刺史。
迁定州。复以户部尚书为朔方军节度使。
卒,赠尚书左丞相,谥曰忠烈。
晙气貌伟特,时谓为熊虎相。感慕节义,有古人风。其操下肃壹,吏人畏爱。
始,二张之诬魏元忠,晙独上疏申治。宋璟曰:“魏公全矣,子再触逆鳞,其殆乎!”晙曰:“魏公以忠获罪,苟得辨,虽死弗悔。”
晙卒后,信安王祎讨奚于幽州,各捷,且言“战时,士咸见晙与部将高昭麾兵赴敌”,天子嗟异。户部郎中阳伯成上疏,请封晙墓,表异之,优其子孙。帝乃遣使祭晙庙,进诸子官。”
(王晙(《旧唐书卷九十七•列传第四十三》),是沧州景城人,后来迁居洛阳。父王行果,为长安尉,知名。
王晙年幼时即成了孤儿,喜欢学习。祖王有方奇之,曰:“是子当兴吾宗。”王晙成年后豪迈开朗,不愿干收收藏藏的琐事。参加明经科考试被录取,起初调任为清苑县尉,后来担任殿中侍御史。恰逢朔方元帅魏元忠讨伐贼寇失利,弹劾副将韩思忠战败,依法应判死刑。王晙认为“韩思忠是副将,兵权不在自己手里,而且他有勇有谋值得爱惜,不该单单处罚他一个人”,坚持争辩,韩思忠获得释放,,王晙也离京任渭南县令。
中宗景龙末年,王晙被任命为桂州都督。桂州驻有守卫部队,一向是靠衡州、永州提供粮饷。王晙首倡在内城外边修筑外城,撤去守城军队;修筑水坝,开垦屯田几千顷,不再从外地漕运粮食,百姓靠他得到好处。他后来请求调回老家,桂州百姓进京挽留他。朝廷颁下诏令:“桂州以往遭受贼寇的暴虐蹂躏,人口减少,百姓贫困,你应当就此留任,以等到政化成功。”他在桂州延期整整一年,人人要求刻制石碑颂扬他的功德。
当初(玄宗先天元年八月癸亥廿六,712年10月1日),刘幽求流放到封州,广州都督周利贞一定要杀死他(通鉴云:“及幽求流封州,湜讽广州都督周利贞,使杀之(等刘幽求被流放到封州以后,崔湜暗示广州都督周利贞杀掉刘幽求)。”),途经王晙的住所时,王晙得知这一阴谋,便将刘幽求扣留在自己手里,不往广州发送(通鉴云:“利贞屡移牒索之,晙不应,利贞以闻(周利贞屡次发出索要刘幽求的公文,王晙都不予理睬,周利贞便将此事上奏给了朝廷)。”)。崔湜屡次催逼王晙,让他遣送刘幽求,刘幽求恐惧地说:“看形势我难保性命,正担心连累您,怎么办呢?”王晙说:“您所犯的罪过还不至于让朋友与你绝交。只要我在,始终不会忍心看到您没有罪过却面临死亡(通鉴云“利贞屡移牒索之,晙不应,利贞以闻。湜屡逼晙,使遣幽求,幽求谓晙曰:“公拒执政而保流人,势不能全,徒仰累耳。”固请诣广州,晙曰:“公所坐非可绝于朋友者也。晙因公获罪,无所恨!”竟逗遛不遣。幽求由是得免(崔湜屡次催逼王晙,让他遣送刘幽求。刘幽求对王晙说:“您违抗当权宰相的命令而保护一个被流放的人,势必无法保全,只不过是让您受牵连罢了。”于是坚决地请求王晙放他到广州去,王晙向他解释说:“您所犯的罪过还不至于让朋友与你绝交。我王晙为国家的事而获罪,也没有什么可遗憾的。”最终还是一直将刘幽求留在桂州,没有遣送到广州。刘幽求因此而得以幸免)。”)。”
不久崔湜等人被处死(玄宗先天二年七月甲子初三,713年7月29日),刘幽求重新掌权,所以朝廷诏令刘幽求为王晙撰写功德碑文(玄宗先天二年八月壬辰初一,713年8月26日)。
后来王晙升任鸿胪少卿,担任朔方军副大总管、安北大都护,命令丰安、定远、三受降城以及周围各军统归王晙指挥调度(玄宗开元二年(714年)闰二月;通鉴云:“徙大都护府于中受降城,置兵屯田(并且将安北大都护府迁到中受降城,在那里驻扎军队,实行屯田)。”)。进太仆少卿、陇右群牧使。
玄宗开元二年(玄宗开元二年(714年)七月),吐蕃用十万精兵侵犯临洮,
不久薛讷到了武阶(通鉴作“武街”,今甘肃省定西市临洮市南),距离大来谷二十里,敌军在王晙和薛讷的两支部队中间摆开战阵,连绵将近三十里。王晙前去迎接薛讷,夜晚派勇士静悄悄池猛烈冲撞,敌军惊骇退走,王晙追击到水洮,打败了敌军,俘获的战利品堆积如山(玄宗开元二年十月甲子初十,714年11月21日)。按战功被授予银青光禄大夫、清源县男,兼任原州都督;以子王珽为朝散大夫。又进并州都督长史。
明年(玄宗开元四年六月癸酉廿九,716年7月22日),突厥阿史那默啜为拔曳固(突厥传作“九姓拔野古”)所杀,其下多降,分置河曲(通鉴作“拔曳固、回纥(蒙古乌兰巴托市西南)、同罗(蒙古乌兰巴托市北)、霫、仆固(蒙古东部)五部皆来降,置于大武军北(拔曳固、回纥、同罗、霫、仆固五个部族都归降唐朝,玄宗将他们统统安置在大武军以北地区)。
不久小杀可汗(毘伽可汗默棘连)继立,归降的胡人逐渐开始叛归。王晙上疏说:
“突厥正值混乱离散的时期,所以他们前来边塞归附。我们和突厥部落,并无仇恨,只是和北方戎狄的风俗习惯不同,道理很明显。但一旦造成矛盾,那时将后悔莫及。如今,朝廷要在河曲境内安置归降的胡虏,但这帮人桀骜不驯,实在很难处置。日月越久,他们的奸诈也就越深,窥探边塞的空隙,必定成为祸患。现在就有归降的部落,不接受军州的命令,动不动就动用兵马,屡有伤杀。朝廷可以询问胜州附近,被他们伤害的就有五百多人。他们私置烽铺,暗中抗拒朝廷。官府和民间的来往行人和车辆,都很害怕他们。北方的胡虏也许会往南放牧,这些降户必定会和他们勾结。臣听从吐蕃逃回来的人们说,那些降户逃离的很多,南北还互通情报,以致这帮降户,转眼成了细作。如果胡虏收集残余,前来进逼军州,骑兵驰骋劫掠,降户在当地接应,我们将里外受敌,进退无援。那时即使有韩信和彭越的勇猛,孙武和吴起的策略,要想制胜,能有保证吗!
“臣希望到了秋冬之际,朝廷下令让朔方军队炫耀兵马,告诉这些降户祸福利害,用缯丝布帛的好处引导他们,用盛产麋鹿的地方吸引他们,用鱼米之乡的富饶劝说他们,让他们知道内地也有畜牧之地。同时分出部分降户,把他们安置到淮南和河南空旷的乡间,为他们提供行程的粮食,送往那里。这么做虽然会有一时的劳弊,但一定会得到长久的安稳。二十年后,他们将逐渐受到中原淳风的熏陶,那时让他们参军,都将成为劲卒。如果觉得不能将归降的北方戎狄,安置在南中国,那么为何却将高丽的俘虏安置在沙漠附近,将西域的编户散布在青州和徐州西部?还不是因为这么做有利可图,也能安定边塞。那么为何单独降胡不能被移居他方?
“近来,在边塞的将士,对于派来安定外蕃的朝廷使臣,经常进献谄媚而不讲实话;要么胡说什么北虏破灭,要么扯淡什么降户安宁,一心想得到功劳,而不是要保家卫国。希望陛下对这些好听的话予以明察,从长远考虑问题。那样边境荒野将得到清晏,黎民百姓也将得到幸福。
“臣预料朝议还是要将降户留下。谋事者一定会说要遵照先例,说从前就曾将降户安置在河曲境内;往年都得到康宁,今日还应该会稳妥而且方便。但时过境迁,先前的典章也未必流传下来。以前颉利可汗破落败亡,边境宁谧。所以降户他们,没人可以投靠,因此经历了许多年头,他们基本相安无事。如今胡虏并未破灭,降户私下还和他们往来密切。他们或许是害怕北虏的威严,或许是怀念北虏的恩惠,又都是北虏的亲属。人谁不懂得亲疏之别?现在和往年,岂可同日而语!
“臣估计在这事上能有三道计策。如果大肆炫耀兵马,让他们散居各地,对内将可获得精兵的实惠,对外则可祛除胡虏的阴谋,做到一劳永逸;这是上策。如果派驻大量士卒,广为防备;同时在边塞堡垒之间,让蕃人和汉人参杂相处,那么这么做劳民伤财,算是下策。如果继续将他们安置朔方边塞,任凭他们自由来往,互通信息,结成祸患的胚胎,那么这根本算不上什么计策。还希望陛下对这三者加以认真考虑,明察它们的好坏,均衡它们的利弊,那么长短马上可见。即使因为迁移,导致一些人逃叛,但只要有人迁移到内地,那么就是今日的成功。将他们留到河水结冰,臣担心马上就会发生变故。臣承蒙陛下天恩,位居重镇,明知忠言逆耳,但却有利于行,因此不敢不尽言。”
上疏奏报朝廷,尚未得到批复时,突厥的降户果然反叛。唐玄宗下敕,派王晙率领并州兵马西渡黄河出讨。王晙于是抄捷径倍道兼行,日以继夜,卷起盔甲,舍弃帐幕,轻装赶路。夜里在山中他们忽然遇到暴风雪,王晙担心误期,于是仰天发誓说:“我王晙如果事逢君主不够忠诚,没有及时出讨叛贼,那么神灵要将我击毙,固然会自己承担。然而士众有何罪过,却要让他们如此艰苦!如果我真的赤胆忠心,上天可鉴我的光明磊落,那么就应当停息这暴风雨,让我成功。”誓言刚讲完,暴风雨果然停息了。当时反叛的降户分为两道,王晙率军追上东边的,杀了一千五百多人,生擒一千四百余人,还有很多驼马牛羊。王晙因功升迁左散骑常侍、持节朔方道行军大总管;不久又升迁御史大夫。
当时突厥的跌部落(跌思泰,跌思太)以及仆固都督勺磨等人散居在受降城附近。他们密谋招引突厥人共为表里,攻陷军城反叛。王晙得知后入奏,秘密请求杀了他们。王晙将跌部落头领等和他八百多党羽诱骗到中受降城,把他们全杀了(通鉴云:“突厥降户仆固都督勺磨及跌部落散居受降城侧,朔方大使王晙言其阴引突厥,谋陷军城,密奏请诛之。诱勺磨等宴于受降城,伏兵悉杀之,河曲降户殆尽(归降的突阙仆固都督勺磨以及跌部落人众散居在受降城周围,朔方大使王晙说他们暗地里勾结突阙,阴谋夺占唐军驻守的受降城,便密奏玄宗,请求将这些人诛杀。王晙诱使勺磨等人来到受降城内赴宴,下令预先埋伏好的士兵将这些人全部杀死,河曲之地的突阙降户也被诛戮殆尽)。”)。
于是唐玄宗授任王晙为兵部尚书(玄宗开元八年(720年)六月),重新兼任朔方军大总管(玄宗开元八年九月壬申廿三,720年10月28日)。
开元九年(四月庚寅十四,721年5月14日),兰池州(宁夏宁武县,羁縻州)的胡人康待宾占据长泉县(?今山西省运城市垣曲县古城镇东)叛唐,攻陷六个胡州(高宗调露元年(679年),于灵夏南境以降突厥置鲁州、丽州、含州、塞州、依州、契州,以唐人为刺史,谓之六胡州,长安二年(702年)并为匡、长二州,神龙三年(707年)置兰池都督府,分六州为县。宋白曰:六胡州在夏州德静县北。《考异》曰:《实录》:“四月庚寅(十四,721年5月14日),康待宾反,命王晙讨平之,斩于都市。五月丁巳(十一,721年6月10日),既诛康待宾,下诏云云。壬寅(六月廿六,721年7月25日),叛胡康符宾伪称叶护安慕容以叛,七月己酉(初四,721年8月1日),王晙擒康待寡至京师,腰斩之。”前后重复,交错相违)。
玄宗下诏派陇右节度使兼羽林将军郭知运和王晙配合出讨(七月己酉初四,721年8月1日)。封王晙为清源县公,给他的一个儿子授官。玄宗把宫廷侍女赏赐给郭知运等人,惟独王晙不敢接受,说:“臣子侍奉国君如同儿子侍奉父亲,哪有臣子敢于经常走近后宫内室的呢?我愿以死请求免去。”玄宗答应了。
初,王晙上奏说:“朔方军队的兵力足够对付,请让郭知运回到本军驻地。”朝廷的答复尚未下达时,郭知运的部队就来了,因此和王晙不很协调。王晙所招降的胡人,郭知运又纵兵攻打他们。胡虏以为王晙出卖了他们,因此重新反叛。王晙因此获罪被贬为梓州刺史(玄宗开元九年九月丙午初二,721年9月27日)。
王晙回朝官拜太子詹事(开元十年(722年)),经累封后成为中山郡公。玄宗车驾北巡时,任命王晙为吏部尚书兼太原尹。他取代张说任兵部尚书兼同中书门下三品(玄宗开元十一年四月甲子三十,723年6月7日),兼朔方军节度大使(五月己巳初五,723年6月12日),河北、河西、陇右、河东之军尽属。
那年冬季,唐玄宗亲自到南郊祭祀,催王晙赴京出席大礼。王晙因为那时黄河结冰坚硬,担心胡虏骑兵会趁隙入寇,上表推辞没有赴会。唐玄宗亲笔书写手敕慰勉了他,还赐给他一袭官服。
刚好许州刺史王乔的家奴告发王乔和王晙阴谋构逆,玄宗下敕让侍中源乾曜和中书令张说审理此案。王晙因为这完全是无中生有,所以违诏不肯回去,结果被贬为蕲州刺史(玄宗开元十一年十二月庚申廿九,724年1月29日;通鉴作“坐党引疏族,贬蕲州刺史(因偏袒、提拔远亲而获罪,被贬为蕲州刺史)。”)。
王晙迁定州刺史。复以户部尚书为朔方军节度使(开元十四年(726年))。
王晙去世(玄宗开元二十年八月己卯初九,732年9月2日),时年七十多岁,朝廷追赠他为尚书左丞相,谥号忠烈。
王晙气魄豪壮,相貌雄伟,当时人们说他有熊虎之状。然而他仰慕仁义,激励善行,有古人之风。他驾御部下整肃,民众和官吏都既害怕又爱戴他。
武则天当政时,魏元忠被张易之和张昌宗陷害,王晙秘密上书为他申冤。宋璟跟王晙说:“魏公能得到保全,你必须显示威严,坚持你的道理。只是担心你的处境会狼狈不堪。”王晙说:“魏公因忠获罪。我王晙为大义所激,即使颠沛流离也毫无遗恨。”
王晙去世后,信安王李祎在幽州讨伐奚人告捷,奏称将士们都说,他们亲眼看到王晙与蕃将高昭率领兵马先行讨贼。唐玄宗听说后而嗟叹惊异了好长时间。户部郎中杨伯城上疏,请求在王晙等人的墓地上增修封域,酌量表示和其他大臣有所不同,并派使臣带上祭品去祭奠亡灵,优待他的子孙。唐玄宗果然派使者到他的家庙祭奠,并给他儿子加了官秩。)
《新唐书卷二百十•列传第一百二十二•循吏》:“韦景骏,司农少卿弘机孙。中明经。
神龙中,历肥乡令。县北濒漳,连年泛溢,人苦之。旧防迫漕渠,虽峭岸,随即坏决。景骏相地势,益南千步,因高筑鄣,水至堤趾辄去,其北燥为腴田。又维艚以梁其上,而废长桥,功少费约,后遂为法。方河北饥,身巡闾里,劝人通有无,教导抚循,县民独免流散。及去,人立石著其功。
后为贵乡令,有母子相讼者,景骏曰:“令少不天,常自痛。尔幸有亲,而忘孝
......下文含有敏感词,删去
景骏后数年为赵州长史,道出肥乡,民喜,争奉酒食迎犒,有小儿亦在中。景骏曰:“方儿曹未生,而吾去邑,非有旧恩,何故来?”对曰:“耆老为我言,学庐、馆舍、桥鄣皆公所治,意公为古人,今幸亲见,所以来。”景骏为留终日。后迁房州刺史。州穷险,有蛮夷风,无学校,好祀淫鬼,景骏为诸生贡举,通隘道,作传舍,罢祠房无名者。景骏之治民,求所以便之,类如此。
转奉天令,未行,卒。
茂谦擢制举,授左拾遗内供奉,为吏介而勤,历秘书郎。始窦怀贞雅重其材,及执政,荐为大理正、左台御史中丞。开元初,出为魏州刺史、河北道按察使。与司马张怀玉同乡,长相善,洎晚有隙,掉讦短长,左迁桂州都督。徙广州。卒。
景骏子述,自有传。”
(韦景骏(《旧唐书卷一百八十九•列传第一百三十五•良吏上》),司农少卿韦弘机(《新唐书卷二百十三•列传第一百二十五•儒学下》有传)的孙子(韦岳的儿子)。
韦景骏以明经科中举。
神龙年间,韦景骏任肥乡县令。肥乡县的北界是漳水,连年泛滥。旧的河堤接近于河流湍急之处,虽然不停地修筑,而水流溃堤不断。景骏察看水流地势,把河堤向南岸拓展了几里,把河堤筑得高高的。洪水到来,堤南便无水患,水去以后堤北也可称为丰腴的田地。漳水上过去有用木柱支撑的长桥,每年洪水过后都要加以修葺,景骏又改造为浮桥,从此再无水患,至今依靠此桥往来。当时黄河以北地区发生饥荒,肥乡亲自安抚全境百姓,村庄里巷间必尽互通赡养抚恤的责任,贫困弱小的人都能免除流离之苦。到韦景骏离任时,百姓官吏为他立碑颂德。
开元年间,韦景骏为贵乡县令。县里有家人母子互相告状,景骏对他们说:“我年轻时失去双亲,每每看到别人赡养父母时,自恨终身再无侍奉双亲的缘份。你如今有幸处在冬温夏冫青侍奉母亲的境地,怎么能这样呢?以善施及众人的事不能推行,这是我县令的罪过。”说完垂泪呜咽,随即取出本《孝经》交给他们,让他们学习诵读。从此母子二人被感动觉悟,各自请求改悔,于是可称母慈子孝。
当时治有名者:韦景骏与清漳令冯元淑、临洺令杨茂谦三人。
韦景骏后转任赵州长史,赴任途中路过肥乡,百姓官吏非常欣喜,竞相犒劳宴请他,留连整日不能离去。有几个小孩子,年龄刚刚十多岁,也挤在人群中,韦景骏对他们说:“算起来我在这儿做县令时,你们还没有出生呢,既没有昔日的恩情,怎么这样热情殷切?”小孩子们都回答说:“我们这儿的长辈们传说,县里的官舍、学堂、客馆、堤桥,都是明公您的遗迹。我们还以为您是一位古人,没料到能够亲眼瞻仰,不觉感到有比平常加倍的欣喜与爱慕。”韦景骏就是这样被百姓们思念爱戴的。
开元十七年(729年),韦景骏升任房州刺史。房州四面山谷环绕,参杂有少数民族不开化的风俗习惯,喜欢滥设祠庙进行祭祀而不修建学校。景骏到任才开设贡举制度,把不合礼制的祭祀全部去掉。他又将狭窄的道路开辟拓展通畅,并建造旅馆,来往的旅客都感到很方便。景骏之治民,求所以便之,类如此。
韦景骏转奉天令,未行,卒(开元二十年(732年))。
杨茂谦(《旧唐书卷一百九十•列传第一百三十五•良吏下》),因科举从政,被授予左拾遗供奉,他为官耿直而勤勉,曾任秘书郎。当初窦怀贞看重他的才华,等到他当权后,推荐杨茂谦任大理正、左台御史中丞。唐玄宗开元初年,杨茂谦离京出任魏州刺史、河北道按察使。和司马张怀玉本为同乡,长时间友好,到后来有了隔阂,互相攻击对方长短,降职任桂州都督,转任广州,逝世。
韦景骏子韦述,自有传(《新唐书卷一百四十五•列传第五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