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符命》于天下(公元9年)
(2016-04-23 08:27: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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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新朝-11.1.1.4 班《符命》于天下(公元9年)
《汉书卷九十九中•王莽传第六十九中》:“秋,遣五威将军王奇等十二人班《符命》四十二篇于天下。德祥五事,符命二十五,福应十二,凡四十二篇。其德祥言文、宣之世黄龙见(现)于成纪、新都,高祖考王伯墓门梓柱生枝叶之属。符命言井石、金柜之属。福应言雌鸡化为雄之属。其文尔(迩)雅依托,皆为作说,大归言莽当代汉有天下云。总而说之曰:“帝王受命,必有德祥之符瑞,协成五命,申以福应,然后能立巍巍之功,传于子孙,永享无穷之诈。故新室之兴也,德祥发于汉三七九世之后。肇命于新都,受瑞于黄支,开王于武功,定命于子同,成命于巴宕,申福于十二应,天所以保佑新室者深矣,固矣!武功丹石出于汉氏平帝末年,火德销尽,土德当代,皇天眷然,去汉与新,以丹石始命于皇帝。皇帝谦让,以摄居之,未当天意,故其秋七月,天重以三能文马。皇帝复谦让,未即位,故三以铁契,四以石龟,五以虞符,六以文圭,六以玄印,八以茂陵石书,九以玄龙石,十以神井,十一以大神石,十二以铜符帛图。申命之瑞,浸以显著,至于十二,以昭告新皇帝。皇帝深惟上天之威不可不畏,故去摄号,犹尚称假,改元为初始,欲以承塞天命,克厌(餍)上帝之心。然非皇天所以郑重降符命之意,故是日天复决以勉书。又侍郎王盱见人衣白布单衣,赤绘方领,冠小冠,立于王路殿前,谓盱曰:‘今日天同色,以天下人民属(嘱)皇帝。’盱怪之,行十余步,人忽不见。至丙寅暮,汉氏高庙有金柜图策:‘高帝承天命,以国传新皇帝。’明旦,宗伯忠孝侯刘宏以闻,乃召公卿议,未决,而大神石人谈曰:‘趣新皇帝之高庙受命,毋留!’于是新皇帝立登车,之汉氏高庙受命。受命之日,丁卯也。丁,火,汉氏之德也。卯,刘姓所以为字也。明汉刘火德尽,而传于新室也。皇帝谦谦,既被固让,十二符应迫著,命不可辞,惧(瞿)然祗畏,苇然闵(悯)汉氏之终不可济,亹亹在左右(佐佑)之不得从意,为之三夜不御寝,三日不御食。延问公侯卿大夫。金曰:‘宜奉如上天威命。’于是乃改元定号,海内更始。新室既定,神祇欢喜。申以福应,吉瑞累仍。《诗》曰:‘宜民宜人,受禄于天;保右(佑)命之,自天申之。’此之谓也。”五威将奉《符命》,赍印绶,王侯以下及吏官名更者,外及匈奴、西域,徼外蛮夷,皆即授新室印绶,因收故汉印绶,赐吏爵人二级,民爵人一级,女子百户羊酒,蛮夷币帛各有差。大赦天下。
五威将乘《乾》文车,驾《坤》六马,背负鷩鸟之毛,服饰甚伟。每一将各置左右前后中帅,凡五帅。衣冠车服驾马,各如其方面色数。将持节,称太一之使;帅持幢,称五帝之使。莽策命曰:“普天之下,迄于四表,靡所不至。”其东出者,至玄菟、乐浪、高勾骊、夫余;南出者,逾徼外,历益州,贬句町王为侯;西出者,至西域,尽改其王为侯;北出者,至匈奴庭,授单于印,改汉印文,去‘玺’曰‘章’。单于欲求故印,陈饶椎破之,语在《匈奴传》。单于大怒,而句町、西域后卒以此皆畔(叛)。饶还,拜为大将军,封威德子。”
(秋季里,派遣五威将(《后汉书卷十五》注:王莽置五威将军。从事谓驱使小官也,胡三省注:五威将,分左、右、前、后、中帅,衣冠、车服、驾马各如其方面色数)王奇等十二人颁布《符命》四十二篇到全国。德祥类五篇,符命类二十五篇,福应类十二篇(指下文所言武功丹石至铜符帛图十二事),总共四十二篇。其中德祥类说汉文帝、汉宣帝的时期在成纪县、新都县有黄龙出现(据传,文帝前十五年(公元前165年)黄龙现于成纪(今甘肃省静宁县西南),宣帝黄龙元年(公元前49年)黄龙现于新都(今四川省成都市新都区)),高祖考王伯墓门的梓木柱子上长出枝叶一类事情(王伯:当作“伯王(王先谦说)”,即指上文提到济南伯王。《五行志》云,元帝初元四年(公元前45年),王莽高祖王遂墓门梓桂猝生枝叶)。符命类说武功县井石、高帝庙金柜图策一类的事情。福应类说母鸡变成公鸡一类的事情。那些文章接近正式经文,都是依据古义作出解说,大要说王莽应当代替汉朝统治国家。总括说明它们道:“帝王承受天命,一定有依靠德行获得祥瑞的征兆,配合成为五命,加上依靠福气而获得的报应,然后才能建立伟大崇高的功业,传给子孙后代,永享无穷的国祚。所以新朝的兴起,德祥发生于汉朝传递九代,经历二百一十年之后(三:谓三世,即汉文帝十五年(公元前165年)黄龙现于成纪;七:谓七世,即宣帝甘露元年(公元前53年)夏,黄龙现于新丰;九:谓九世,即元帝初元四年(公元前45年),王莽高租王遂墓门梓桂生枝叶。王莽以为此三者乃其代汉之祥瑞。后:疑当作“际”。(吴恂说),苏林曰:二百一十岁,九天子也)。从新都国初始受命(指封新都侯),从黄支国接受祥瑞(指黄支献犀牛),从武功县开创王业(指武功长孟通得丹石),从子同县决定受命(子同:谓哀章。哀章,梓潼人。王莽改梓潼为子同),到巴郡宕渠县完成受命(巴郡宕渠县得石牛),再加上十二次福应,上天用来保佑新朝的态度,既恳切又坚决!武功县的丹书白石出现于汉朝平帝末年,汉朝的命运快完了,新朝的权力应当取而代之,上天关怀备至,抛弃汉朝,扶助新朝,用丹书白石开始授命给皇帝。皇帝谦虚地推辞,用摄皇帝的名义代居皇位,还不能够符合上天的心意,因此那年秋季七月,上天又加上三能星(星官名。即三台。上台起文昌,中台对轩辕,下台抵太微,三台各二星,相距不及半度。古人以为它象征伟大人物。)和文马(传说古代之宝马)。皇帝又谦虚地推辞,没有登上皇位,因此第三次出现了铁契(又称铁券),第四次出现了石龟,第五次出现了虞符(虞舜之符信),第六次出现了文圭(有文采的玉圭),第七次出现了玄印(黑色玉石之印),第八次出现了茂陵石书(茂陵:县名。在今陕西省咸阳市兴平市东北。石书:石刻文字),第九次出现了玄龙石,第十次出现了神井(指昌兴亭井),第十一次出现了大神石(指雍县石),第十二次出现了铜符帛图。申明天命的祥瑞,逐渐显著,直到十二次之多,用来明白告示新皇帝。皇帝深深地想到上天的威严不可以不畏惧,所以去掉摄皇帝的称号,还是称假皇帝,改年号初始(始初),想要用这样的办法来抵挡天命,能够满足上帝的心意。可是这还不是上帝所以反复恳切地赐降符命的意图,因此这天上天又赐降金策书(谓勉励王莽即真之书。孟康曰:“哀帝所作策书也。言数有瑞应,莽自谦居摄,天复决其疑,劝勉令为真也。”晋灼曰:“勉字当为龟。是日自复有龟书及天下金柜图策事也。”颜师古、李慈铭、杨树达等同意晋灼说。陈直指出:“勉书即《居延汉简》初始元年(始初元年)十一月壬子(十一月己巳朔,没有壬子)下之五路堂免书,本文谓天复决定以书勉励王莽即真,孟康之说,本甚明畅。”孟康曰:“哀章所作策书也。言数有瑞应,莽自谦居攝,天复决其疑,劝勉令为真也。”晋灼曰:“勉字当为龟。是日自复有龟书及天下金匮图策事也。”师古曰:“孟说是。”),决断他的疑虑,劝勉他当皇帝。还有侍郎王盱看见一个人穿着白布单衣,方形衣领上面有火红彩画,戴着小帽子,站在王路殿前面,告诉王盱道:‘今天五方天神同心合意,把万民委托给皇帝(师古曰:同色者,言五方天神共齐其谋,同其颜色也。字或作包,包者,言天总包括天下人众,而与莽也。其义两通)’,王盱感到惊异,走了十多步,那个人忽然不见了。到丙寅日傍晚,汉朝高帝庙出现了金柜图策:‘高帝秉承天命,把国家传给新皇帝’,第二天早晨,宗伯(官名。汉平帝时改宗正为宗伯。掌皇族事务)忠孝侯刘宏把这件事情上报,便召集公卿大臣商议,还没有作出决定,而大神石像人一样发话道:‘赶快叫新皇帝前往高帝庙接受天命,不要耽搁了!于是新皇帝立即上车,前往汉朝高帝庙接受天命。接受天命的那天,是丁卯日,丁属火(古代以五行与十于相配,即:甲乙木,丙丁火,戊己土,庚辛金,壬癸水),是汉朝命运的象征。卯,是构成‘刘’字的一部分。这表明汉朝刘姓的命运已经完了,气运传到了新朝。皇帝谦虚逊让,已经多方坚决推辞,十二次符应催促紧迫,天命不能推辞,惊疑敬畏,忐忑不安,怜悯汉朝终于不可挽救,千方百计帮助它都不能如愿,为着这件事,三夜没有睡觉,三天没有吃饭。接见询问公侯、士大夫,都说:‘应当按照上天的威命执行。’于是才改年号,定国号,全国更新。新朝一经建立,神明欢喜,重新赐降福应,祥瑞接二连三。《诗经》说:‘有功德于人民因而受到人民爱戴的人,就能够从上天承受福气;上天会保佑他,授予帝王的高位,并申明这个意思(见《诗经•大雅•假条》,师古曰:大雅假乐之诗也。言有功德宜于众人者,则受天之福祿。天乃保安而佑助之,命以邦国也。申谓重其意也)’说的就是这种情况。”五威将恭敬地拿着《符命》,带着印信,给王侯以下和官吏的官名更改了,国外远及匈奴、西域各国和边界以外的外族,都就地授予新朝的印信,并收缴原来汉朝的印信(通鉴胡三省注:印,符也,信也,亦因也,封物相因付。汉官仪曰:诸侯王,黄金橐驼钮,文曰玺。列侯,黄金龟钮,文曰章。御史大夫,金印;中二千石,银印,龟钮,文曰章。千石至四百石皆铜印,文曰印。为莽以更印绶挠乱四夷张本)。赏赐官吏每人两级爵位,赏赐民家家长每人一级爵位,赏赐民家主妇羊和酒,按每百户为单位进行分配,赏赐外族财物各有等级。宣布全国大赦。
五威将坐着绘有天文图像的车子(《乾》:八卦之一,象征阳、天等。《乾》文车:画有天文图象的车),套着六匹母马(《坤》:八卦之一,象征阴、地等。《坤》六马:六匹母马),背上插着锦鸡的羽毛,服装佩饰很威武。每一将下面各设置左帅、右帅、前帅、后帅和中帅,共五帅。衣帽、车饰和套车的马,各按照他们的方位的颜色和数目(东方色青,数三;南方赤,二;西方白,四;北方黑,一;中央黄,五)。五威将举着使节,称为天帝太一(天帝的别名)的使者;五帅举着旗帜,分别称为五帝的使者。王莽下策书说:“普天之下,直到四周极远的地方,没有不到达的。”那些前往东方的,到达了玄菟郡(郡名。治高句骊(在今辽宁省抚顺市新宾满族自治县西南))、乐浪郡(郡名。治朝鲜(在今平壤南))、高句骊国(即高句丽,国名。在今辽东地区及部分朝鲜半岛)和夫余国(古族名、国名。在今吉林省境);前往南方的,越过了边界,经过益州郡(郡名,治滇池,在今云南省昆明市晋宁县东晋城镇),贬降句町王(古国名。在今云南广南一带,王治在今云南省文山壮族苗族自治州广南县)为侯;前往西方的,到达了西域,把那里的王全都改为侯;前往北方的,到达了匈奴王庭(王庭在今蒙古乌兰巴托附近),授予单于印信,更改了汉朝印信的文字,去掉了“玺”改叫“章”。单于想要索取原来的印信,陈铙用椎打碎了它,这些话记载在《匈奴传》里。单于大发怒火,至于句町和西域各国后来终于因为这个缘故都背叛了。陈饶回来,被任命为大将军,赐封威德子。)
《汉书卷九十四下•匈奴传第六十四下》:“王莽之篡位也,建国元年,遣五威将王骏率甄阜、王飒、陈饶、帛敞、丁业六人,多赍金帛,重遗单于,谕晓以受命代汉状,因易单于故印。故印文曰“匈奴单于玺”,莽更曰“新匈奴单于章”。将率(帅)既至,授单于印绂,诏令上故印绂。单于再拜受诏。译前,欲解取故印绂,单于举掖(腋)授之。左姑夕侯苏从旁谓单于曰:“未见新印文,宜且勿与。”单于止,不肯与。请使者坐穹庐,单于欲前为寿。五威将曰:“故印绂当以时上。”单于曰:“诺”。复举掖(腋)授译。苏复曰:“未见印文,且勿与。”单于曰:“印文何由变更!”遂解故印绂奉上,将率(帅)受。著新绂,不解视印,饮食至夜乃罢。右率(帅)陈饶谓诸将率(帅)曰:“乡(向)者姑夕侯疑印文,几令单于不与人。如令视印,见其变改,必求故印,此非辞说所能距(拒)也。既得而复失之,辱命莫大焉。不如椎破故印,以绝祸根。”将率(帅)犹与(豫),莫有应者。饶,燕士,果悍,即引斧椎坏之。明日,单于果遣右骨都侯当白将率(帅)曰:“汉赐单于印,言‘玺’不言‘章’,又无‘汉’字,诸王已(以)下乃有‘汉’言‘章’。今即去‘玺’加‘新’,与臣下无别。愿得故印。”将率(帅)示以故印,谓曰:“新室顺天制作,故印随将率(帅)所自为破坏。单于宜承天命,奉新室之制。”当还白,单于知巳无可奈何,又多得赂遗,即遣弟右贤王舆奉马牛随将率(帅)入谢,因上书求故印。
将率(帅)还到左犁汗王咸所居地,见乌桓民多,以问咸,咸具言状,将率(帅)曰:“前封四条,不得受乌桓降者,亟还之。”咸曰:“请密与单于相闻,得语,归之。”单于使咸报曰:“当从塞内还之邪,从塞外还之邪?”将率(帅)不敢颛(专)决,以闻,诏报,从塞外还之。”
(王莽篡夺了汉朝江山,建国元年,派五威将军王骏率领甄阜、王飒、陈饶、帛敞、丁业六个人,带着许多金银、布帛,送给单子,向单于通报王莽受命于天,代替汉室的情况,并换回单于原来的玺印。原来的玺印文是“匈奴单于玺”,王莽更换做“新匈奴单于章(师古曰:新者,莽自系其国号。通鉴胡三省注:印,符也,信也,亦因也,封物相因付。汉官仪曰:诸侯王,黄金橐驼钮,文曰玺。列侯,黄金龟钮,文曰章。御史大夫,金印;中二千石,银印,龟钮,文曰章。千石至四百石皆铜印,文曰印。为莽以更印绶挠乱四夷张本)”。将军们到了匈奴后,代表朝廷授给单于玺印和绶带,并宣韶命令单于把原来的玺印绶带交上来。单于二次叩拜,接受诏书。翻译走上前来,想解下原来的玺印绶带,单于举起胳膊让他解。这时左姑夕侯苏在旁边对单于说:“还没有见到新的玺印文字,应当暂且别给他。”单于就放下胳膊不让摘了。单于请使者在毡帐落坐,单于想走上前去为皇上祝贺长寿,五威将军王骏说:“原来的玺印与绶带(师古曰:绂者,印之组也)应当按时交上来。”单于说:“好吧。”就又举起胳膊让翻译来解取。左姑夕侯苏又说道:“还没看见玺印文字,暂且别给他。”单于回答道:“印文怎么会变呢!”于是便解下原来的玺印绶带呈送上去,将军们接受了。单于佩戴上新的印绶,也不解下来看看玺印,一直吃喝到夜里才散席。右将军陈饶对其他将军们说:“刚才左姑夕侯对印文有怀疑,差点儿不让单于把旧玺印交给我们。如果他让单于看了玺印,见到印文变了,一定会来要原来的印,这样的话我们便没法用言辞予以拒绝。既已得到故玺,又再次失去,太有辱使命。不如毁掉原来的印玺,断绝这个祸根。”将军们都很犹豫不决,没有人应和。陈饶,是燕地人,果敢骁勇,就拿起斧子砍坏了旧玺印。第二天,单于果然派右骨都侯当来对将军们说:“汉朝赏赐给单于玺印,上面用‘玺’字,不用‘章’字,而且那旧印上没有‘汉’字。只有王以下的印才有‘汉,字、‘章’字。现在的印上面去掉了‘玺’字(“今即”,误;当作“今印”。杨树达说:“印字是,景祐本作印者,误字也。今印与下文‘故印'为对文。”),加上了‘新’字,这便与臣子没有什么区别了。单于希望能得到原来的玺印。”将军们把原来的印拿给他看,对他说:“新王朝顺天承运,允许我们这些将帅随意破坏旧玺印。单于您应当顺应天意,奉行新莽王室的礼制。”右骨都侯当回去报告了单于事情的经过,单于知道已是无可奈何,况且又得了不少金银,于是便派弟弟、右贤王舆带着马牛等礼物随新朝将帅入朝称谢,并上书朝廷要求得到像原来那样的玺印。
将帅们回到了左犁汗王咸居住的地方,看见有许多乌桓的百姓,便问咸这是怎么回事。咸详细谈了事情的经过(师古曰:谓前驱略得妇女弱小,赎之不还者),将帅们说:“前边我们与匈奴有过四项规约,不许匈奴接受乌桓投降的人,赶快把他们送还。”左犁汗王说:“请让我偷偷地跟单于说一下,得了回话。就放他们回去。”后来单于派左犁汗王回报说:“这些投降的人是应当从塞内送还,还是从塞外送还呢?”将帅们不敢擅自决定,把事报告朝廷。朝廷下诏,要他们从塞外送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