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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杆应多一乐趣善意每个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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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21日,怀化芷江杨公庙学校,副校长沈宏木看着学生们认真地做着广播体操,脸上浮现出笑容,“那次以后,学生懂事多了”。沈宏木所说的“那次”,是指5月2日学校发生的“校长下跪”事件。那天,也是课间操时间,校长杨文军突然跪倒在全校700多名学生面前,流着泪劝学生们要好好读书。(5月22日 潇湘晨报)
校长或教师给学生下跪劝学,杨校长不是第一个,也未必是最后一个。作为一名教育工作者,每次看到这样的新闻,更多的心酸。“校长下跪”之后,指责之声连篇累牍,细细品读,颇有“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意味。
诚然,杨文军校长的“新教育探索”,颠覆了师道尊严,与现代教育理念格格不入。从教育角度说,下跪劝学的教育方式是不可取的,无论其效果如何,都没有推广价值,更不值得提倡。公众对杨文军的指责不无道理。
但是,笔者还是希望多从善意的角度给予杨校长更多的理解。难道杨校长不知道“男儿膝下有黄金”?难道杨校长不想呵护自己的尊严?设身处地考虑,透过下跪这一非常之举,我们不难看到一个农村基层教育工作者的责任和担当。
农村教育是我国教育的薄弱环节,农村校长是校长中的“弱势群体”。农村义务教育学生辍学率居高不下是一个不争的事实,更可怕的是,这些数字被诸多冠冕堂皇、走马观花的督导检查所掩盖。农村义务教育辍学率究竟有多高,只有辛辛苦苦工作在农村教育一线的校长和老师知道,只有农村的家长们知道。杨校长所在的学校是一所农村初中,而在九年义务教育中,初中是辍学最严重的阶段。辍学的前提是厌学,厌学、读书无用论在广大农村学校普遍存在。
农村孩子厌学,这是一个老生常谈的话题。影响孩子学习积极性的因素有很多,有教育自身因素,也有社会和家庭因素。其一,当前的应试教育体制扼杀了孩子们的学习兴趣。学习就是分数,考不了高分就不是一个乖孩子。在这种流水线式的学习中,学生成为考试机器,何谈兴趣?即使那些学习成绩优秀者,有多少孩子能享受到学习的乐趣?何况那些使出浑身解数也考不了高分的学生?其二,农村的老师和学生在不断流失。农村的教育现状,很难让优秀老师扎根农村,进城成为或早或晚的事。那些拿着几百元工资扎根贫困山区的代课教师,能给广大农村教师多少“正能量”?在农村学校坚守的学生,多为贫困家庭的孩子或留守儿童。逃离农村从小学便开始了,大凡家庭条件允许,都希望把孩子送到城镇学校。随着农村学校的撤并,更给本已脆弱的农村教育雪上加霜。留守儿童所引发的教育问题、社会问题有多少?不再赘言。其三,无处不在的社会不公让农家子女看不到希望。眼看着自己的哥哥姐姐、亲戚邻居,寒窗苦读的结果是就业无门,而那些有个好亲戚的孩子堂而皇之地端上了铁饭碗,让那些普通农家子女作何感想?农村孩子逼仄的上升通道,将农村孩子的理想扼杀在了摇篮中......
作为学校、校长和老师,通过行之有效的教育手段,激发孩子们的学校兴趣,责无旁贷。而社会环境对教育的影响也不应忽视,从某种角度说,教育并非万能的。校长处于应试教育和社会环境的夹击中,一方面要追求升学率,一方面要面对厌学的学生,无力感时时炙烤着作为教育者的责任。扪心自问,我们每个人不妨假设,自己如果是一个农村学校的校长,又该如何激发学生的学习兴趣?
下跪的教育不可取,而如何让农村校长们挺直腰杆,更值得反思。没有哪一个校长是愿意下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