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红叶的另一种注解

 

秋霜一落，你就马上红了

你一红，整个城市就开始骚动起来

说，你是世界上最真最无畏的颜色

虽然世代遗失在深山密林里

整个山谷都注目着你微弱的身影

一树树的心情被肢解得破破碎碎的

下落或上升，不再跟随着艳阳的轨迹

你成了这片天空最绚烂的旗帜

整个天空有无数亮丽的眼睛

放射着霜雪前最丰富最引人的光芒

幽暗的洞穴被照得明明白白的

似一个个赤纯无忌的婴孩

在过往的山风里尽性地摇曳着

歌声和信仰从没有中断

连同沉闷厚重的雾霭

几只小鸟啾啁地掠过山顶

树叶间满是遗落的细碎的目光

在一面高坡，一节沟渠里寻找失落的山果

那是你千年唯一不变的爱恋

每一份光泽都有一种野性的味道

不论何种温度下的安抚和欺骗

你都会漠然地丢在脚下，腐烂

有关四季轮回中那声不息的喟叹

一夜间悄然成熟为一道靓丽的风景

把乡村与城市大胆地接连起来

把冷酷和美丽彻底糅合起来

在大山最真实的呼喊和开放中

解释着什么是岩石对根须残忍的禁锢

并在群峰苍茫起伏的厚重史册上

书写着有关茎叶与悬崖的强烈对比

普及一个最为简单的生物学常识

巍巍青山一旦让红色的旗帜满卷

死或者重生，都是秋天最后一次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