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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 草 多 情

(2012-05-05 10:40:57)
标签:

大田

荒草

笛子吹奏法

童年记忆

大野

情感

分类: 心源文字

 

芳 <wbr>草 <wbr>多 <wbr>情

 

芳 草 多 情

   

   考场绿化带生出许多杂草,安排工人拔除,又见渠埂上荒草铺天盖地般茂盛,想去冬曾被环卫工人一把火烧裸出的黑草茬黄土地,此时又被齐腰深的荒草覆盖,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诗意顿时弥漫开来。凭窗凝望远处,前几日还点缀着片片金黄菜花的原野,已完全被青绿取代。在一切都变得越来越浮躁的现代天空下,此时我心居然回落在那一束荒草和大野深处的记忆中。
    这里距我老家莫过三四十千米,地形地貌相差无几,虽有瓦东瓦西之分,但均为瓦埠湖畔之丘陵,并非是远远地才能听见荒草的声音,抑或是触摸到草儿的气息。农村出身的人,与草结缘自然会始于儿时,也许就是从与小朋友们一起拔“茅眼”(茅草的蕊)开始的吧?不知愁滋味的年轮,虽短暂,但童年带来的快乐却是无限且不可复得的。所谓的“茅眼”,想来也是孩子们自己命名的吧?春日的气息与味道,原来是我们从摇曳的茅草捎上抽出的!那细细的嫩黄翠绿包裹着的丝丝嫩白,放入口中,柔嫩,鲜脆,清甜……放学了,与小伙伴们争先恐后奔向田野,奔向茅草密集的地方,不一会儿,书包与口袋便鼓鼓囊囊,大家边剥着“茅眼”塞进嘴里有滋有味的咀嚼,边争相炫耀各自的战果,直到蹦跳欢歌各自回家。这种快乐时光并未持续多久,随着“天增岁月人增寿”,尤其是那个时代家境的窘迫,本来还正在拔“茅眼”的少儿,不得不拿起镰刀与绳索,到处寻找野草的踪迹。放晚学后,倘不能背上一捆荒草回家,就意味着明天或后天的灶膛无燃。以至于上学的路总是变换着行走,为的是在不同的田埂上搜寻到可供捕获的“对象”,常常一条本来蒿草覆盖着的田埂或一片坟地,在我的“鲫鱼刀”下,不大一会就被剃得净光!前不久清明祭祖,回忆儿时生活,小我月份的堂妹还忆及“四哥割草功夫非常了得……”是的,诸如黄蒿、辣燎、铁链草、巴根草、斑鸠柴、茅草……统统都会成为我刀下的战利品!最喜割到“老倌筋”了,这种能长过人头的茎干植物,易割耐燃,获得它们,往往另行晒干堆放,为的是留作八月十五扎火把之用,或因了它的稀少与珍贵,现在的田野渠埂已很难再见踪影了。还有一种叫“耒草”的植物,柔韧而结实,若镰刀磨得不锋利,很难割断它,牛不吃这种草,原因盖出于它的难以咀嚼,也许正因为此,它才能一簇簇生长的非常茂盛,每每我会吃力的割下它们,捋整齐扎成束,铺展开来于墙头地面,晒半干时,用木榔头敲锤成草坯,晒干后即可用来搓绳筋,细可编草鞋,粗可搓牛绳。一般条件较好人家,不大用耒草,主要是嫌麻烦费功夫吧?而少年村夫却不得不选择它,因为我家没有足够可供搓绳的红麻。
    旱地荒草是如此注入我少年时光的那多艰涩,水塘里、圩沟边的水草亦与我的“推刀”、“镰刀”多有交割。鹅意草、浮名草、佷秧可用来喂牲畜,扎灰草、王国草、芦苇等则可以用来烧火。炎夏酷暑,烈日当头,一个本应该在教室里读写“池塘生春草,园柳变鸣禽”的瘦弱少年,拿着与之身材极不相称的大推刀,独自一人下到池塘里,先用推刀自塘底处割断水草,再将它们聚拢推到岸边,然后打捞到塘埂上晾晒,这一连串的动作工序,于一个饥饿中的少年来说,完成它该需要多么大的毅力与气力?!一两天后,拿着扁担绳索去担回自己的劳动果实。而每当我担草回家卸下担子的时候,总会看到母亲那双充满怜爱眼眶里的泪光……水草中,我比较偏爱芦苇(不知它是否属于水草科,好在所列草名无一学术名称),一方面我喜欢静观芦苇的飘逸与耐人寻味,喜欢凝视苇花的秋风萧瑟与几分凄美,另一方面,每于端午节前后,总要寻得机会割下几根削制笛膜。一只竹笛横吹于牛背上,清脆悦耳的旋律就源自那孔指盖大小蜻蜓羽翼般的苇膜。削制笛膜亦颇有考究,儿时不懂,只从一本《笛子吹奏法》的附录里得知一二。记得时间是端午节前后,选择水边深绿之苇,老嫩适中,取中间节,去两头节,然后如削铅笔,见苇膜露出,用手指拧在一起,再用细杆倒剥皮式往内捅至尾端,在苇膜尚未完全脱落时,将细杆抽出,再用嘴向苇膜中吹气,将苇膜捻起来,放自然阴凉下晾干,然后斩头去尾夹于书本即告完成。由此不难看出本人曾钟情于竹笛之一斑。如今每见搭档马校笛子演奏,也会情不自禁的摇摇欲试,终因弃之太久,几十年前在学校宣传队笛子独奏时的风光不复依然,不过,这荒草芦苇带给人的情愫与快乐,是断不会忘却的。
    其实这野草的气息又何止前述等等,何止那几段儿时的故事,譬如井口瓦楞的草,譬如墙头上的“头重脚轻根底浅”,譬如大田里的稗子和燕麦,譬如铁链草、辣燎子、拉拉草,之所以能叫响它们的名字,是因为这些荒草曾与我结缘,这些荒草曾记录过一段或几段或有趣或苦涩的生命故事。当我告别农活不再与草为伍之后,虽手不触及,但足行大野,还能每时每刻与农村、农业、农民打交道,并努力为之服务,所以每看到某种曾经与之有缘的草儿,不免心生亲近。经历本身是一种文化,更是一种资本,一种不可多得不能再生的资源,所以,我的忘言蓬,窗含的就不仅仅是纷乱与嘈杂,喧嚣与欲望,还有更值得玩味的“千秋雪”和“万里船”,还有那些童年记忆与烙痕,那些曾经燃起我生命之光的野草。早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就请我的忘年交、西泠印社社员、著名篆刻家陈忍之先生为我治印“芳草多情”一方,这是我最喜用的一枚闲章。或许,就中寄寓着一个草根村夫之精神本源吧?如今斯人已去,但所镌印章还在,芳草依然多情,显然镰刀扁担已离我远去,可童年记忆却愈发的清晰明亮起来,因为,我并没有嫌弃荒草青涩的气息与味道,并没有忘记母亲灶膛里因我而燃旺的生命的火焰。

                                   2012/4/26夜习字成文
                                   2012/5/2晚植字电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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