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永家——他就是一峰骆驼
马树河/文
原文刊登于荣宝斋呼和浩特分公司网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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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3年,那是转折我们命运的一年。我们分别放下了铁锹锄头、告别了工厂牧场,聚集到了内蒙古当时唯一的、开设艺术教育的高等学府——内蒙古师范学院,开始了我们崭新的生活。
杨永家来自西部。那时额济纳旗由内蒙古划给了甘肃,大漠黄云,天高路远,对我们来说都觉得那是一个陌生而荒凉的地方。
全班二十几个人,第一堂专业课是人物写生,程旭光先生授课。他给这节课起名叫慢写。他说:速写就是在短时间内用线条将对象的形态动势画出来。有速写,就应该有慢写,时间充足了,形,应该画的更加准确。其实这堂课也是老师对学生水平的一次检阅。
永家的第一张作业画的并不理想。那堂课的模特是一位老师的母亲,是一位慈祥端正的老人家。可以说,在那张作业上,他是把橡皮是当作铅笔来用的,擦得太多,改的太多。今天可以想象,一个偏远闭塞的小地方,一个喜爱画画的青年,他的美术初级教育的条件和城市是无法相比的。
一时的落后说明不了什么,距离很快就拉近了。
在班上,永家是一个不可或缺的人物。他具有西部人粗犷豪爽的性格,有了他就会增加热闹的气氛。他体格健壮,到牧区时是班里的摔跤好手,可以和蒙古族小伙子一比高下。他观察细腻,新生入学,他很快发现一个女生下巴微翘,被他兴奋地形容为列宁的下巴。这段子一直成为今天的谈资。其实,一个艺术家的眼睛,就是要能够发现别人没有发现的佳妙之处,那应该是一双发现美的器官。
三年很快过去,他回到了额济纳,我回到了乌海。在地域上都算西部。那个时期我们通信还算频繁。他在信中述说他的苦恼:大环境差,艺术圈的朋友少,做什么都找不到感觉。我也失落,不知怎么安慰他,只劝他寂寞时多读些书,因为那是我的经验。
后来他去了天津,成了家。再后来又去了唐山。消息少,许多年都没有见面,只是听说他当上了唐山市美协的副主席,想来应该是干得不错。我也为他骄傲。
大约是六七年前吧,他回到青城。同学相聚,他仍然大嗓门,仍然热情不减。席间,他拿出印刷品分送大家,那纸面上的骆驼或迎风傲雪,或胡杨漫步,有的陪衬上蒙古族少女,一派西部雄浑旷朗的景象。作为老同学、老朋友,我自当刮目相看。
再后来永家告别了原来的工作,寓居北京,成了一名自由画家。北京人才荟萃,庙高水深,没有一点真本事想在北京发展谈何容易?然而几年下来,他名声鹊起,有了自己的工作室,身份前多了许多头衔,每年的笔会、展出、采风、交流、应邀采访总是安排的满满的。
其实,永家离开学校后一直主攻油画,题材主要是人物,当然也画骆驼。参展、获奖成了一条龙。以他的性格而言,更适合他的还是中国画。只要情绪上来,储于心中的大漠风光、骆驼的千姿百态、蒙古民族的神韵风采便会在他的笔下像流水一样倾泻于纸上。
2012年师大美术学院建院58周年。院庆活动中最活跃、最有气氛的一项就是笔会。大厅里摆放着十余条画案,每个案前都有名家在挥毫,我班的同学先后在三张画案上舞弄笔墨,其中一张一直“霸占”到最后。永家就是那个案子的第一“霸主”。在他挥毫的时候,围观的观众也最多。
一个硬币总有两个面。边远、荒凉的额济纳虽说是戈壁之乡、沙尘之源,与进步繁华形成强烈的反差。但是它大气、雄浑。深秋之时,远望胡杨林黄叶如锦,灿若金霞,那真是绚烂之极的大美之境。一个艺术家,打小在这里吸足了天地的灵气,那灵气当然会滋养他的一生。
每次见面,看着永家一头茂密的不受驯服的头发就会想到高扬的骆驼的驼峰、颈毛。看着他深深的小麦色的皮肤,也会想到骆驼的驼色。其实杨永家就是一峰骆驼。骆驼能耐渴、善负重、远跋涉,吃的是粗粝的养分极低的骆驼刺、芨芨草,做得却是无人可以替代的工作。这就是骆驼,这就是骆驼精神。杨永家融汇了这种精神,并把它挥之于笔墨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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