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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曰鸡鸣》出自《诗经·国风·郑风》,诗人通过夫妇对话的形式联句,叙述早起、射禽、烧菜、对饮、相期偕老、杂佩表爱的欢乐和睦的新婚家庭生活。
这首赋体诗恰似三幕生活小剧。诗人通过士女对话,展示了三个情意融融的特写镜头。
首章为第一个镜头:鸡鸣晨催。“女曰鸡鸣”,妻子催得委婉,委婉的言辞含蕴不少爱怜之意。丈夫很想睡,怕妻子连声再催,便辩解道:“不信你起来看看,满天明星还闪闪发光。”妻子便提高嗓音提醒丈夫:“宿巢的鸟雀将要满天飞了,整理好你的弓箭该去芦苇荡了。”口气是坚决的,话语却仍是柔顺的。
二章为第二个镜头:女子祈愿。妻子对丈夫迎着晨光出门打猎时,她反而对自己的崔晨产生了愧疚,便半是致歉半是慰解,面对丈夫发出一连串的祈愿:一愿丈夫打猎箭箭射中野鸭大雁(“弋言加之”);二愿生活天天有美酒好菜(“宜言饮酒”);三愿妻家庭和睦,“与子偕老。”诗人不免羡慕而赞叹:“琴瑟在御,莫不静好。”夫唱妇随,多美好啊。
三章为第三个镜头:男子赠佩。丈夫这一赠佩表爱的热烈举动,既出于诗人的艺术想像,也是诗歌情境的逻辑必然。面对妻子“来之”、“顺之”与“好之”,便解下杂佩“赠之”、“问之”与“报之”。一唱之不足而三叹之,易词申意而长言之。至此,这幕情意融融的生活小剧也达到了艺术的高潮。末章六句构成三组叠句,每组叠句易词而申意,把这位猎手对妻子诚笃而热烈的感情表现得淋漓酣畅。
《诗经》中述语叙景,杂错成文,如《女曰鸡鸣》者不多。这首诗中有男词,有女词,还有诗人的旁白,参差错落,很有情趣,为后人联句之祖。
【原诗】 女曰鸡鸣
女曰:“鸡鸣。”
士曰:“昧旦。
子兴视夜,明星有烂。”
“将翱将翔,弋凫与雁。”
“弋言加之,与子宜之。
宜言饮酒,与子偕老。”
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知子之来之,杂佩以赠之。
知子之顺之,杂佩以问之。
知子之好之,杂佩以报之。”
【注】
1.昧旦:天色将明未明之际。 兴:起。视夜:察看夜色。明星:即启明。有烂:明亮
2.(女词)将翱将翔:指破晓时分,宿鸟将出巢飞翔,这里也借指人出外游逛。
弋(yi )射:古时用生丝做绳,系在箭上射鸟。凫:野鸭。
3.言:语助词,下同。加:射中。一说“加豆”,食器。宜:即“肴”,烹调菜肴。这里作动
词。
4.御:用,弹奏。 静好:和睦安好。
5.来:读为“劳”,殷勤体贴之意。 杂佩:古人佩饰,上系珠、玉等,质料和形状不一,故称
杂佩。 赠:有人认为当作“贻”字,以同“来”字押韵。
6.顺:柔顺。 问:赠送。
7.好(hào):爱恋。
【译诗】
妻说公鸡打鸣了,
夫说天色还没亮。
你快起床看天色,
启明星星光明亮。
水鸟快要飞出来,
去射野鸭和大雁。
射中野鸭和大雁,
同你一起做美餐。
共享佳肴饮美酒,
与你恩爱到白头。
弹琴鼓瑟相唱和,
生活宁静又美好。
我知你性本勤勉,
把我佩饰送给你。
我知你心善体贴,
把我佩饰赠给你。
我知你对我恩爱,
送我佩饰报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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