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虚构一场瘟疫

---喻言

有一个人死亡

就会有一万个人死亡

有一万个人死亡

就会有一万万个人死亡

这哀伤的星球

每时每刻都被死亡锤打

我不是死掉的那一个

也不是那万分之一个

甚至不是万万分之一个

我站在岸边

目睹死亡的阴影

慢慢爬上那些泛着光泽的肉体

一条大街就是一条肉体的河

一座城市有无数条大街

一个国家有无数座城市

当所有的光泽都从肉体上消逝

国家就变成废弃的机器

此刻，我站在岸边

看着他们徒劳地，一遍遍

给锈蚀的机器上油

看着他们一遍遍弯腰

捡起掉在地上的螺丝

看见光泽从他们脸上一点点褪去

看见他们肌肤一点点

黯然失色

2019-1-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