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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准雷州宋体宋史记事本末契丹杂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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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宋史》记载,寇准字仲平,华州下圭人(今渭南县东〉。他生活在961到1023年。十九岁中进士,二十岁任知县,宋太宗赵光义任命他为参政政事(副宰相)时,才三十一岁,真宗时封他为集贤殿大学士,莱国公、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宰相)。当时民谚:“欲得天下好,无如召寇老”。仁宗时他死了雷州,共活了六十三岁。死后赠中书令,赐谥忠愍。真得是三朝元老,社稷重臣。
寇准是个很有个性的人物,太宗曾批评他:“好廷辩失执政体”,真宗说他“好刚使气”“患其刚直难独任”。吕端说他:性刚自任,好面诋同列(宋史寇准传)。宋人晁公武说他“议论忠直,不顾身谋”。《宋史》还记载:有次他向太宗“奏事殿中,语不合,帝怒起,准辄引帝衣,令帝复坐,事决乃退。”又有一次,“准犹力争不已,又持中书薄论曲直于帝前。”可见他在皇帝面前,不是看风转舵,而是连罢官、杀头也不怕的。真宗景德元年( 1004年)辽圣宗隆绪同其母萧太后亲率二十万大军攻入宋土的澶洲,(今河南濮阳县西南之得胜城) , 寇准力请真宗亲征。“帝难之,欲还内”。他说:陛下入则臣不得见大事去矣,请勿还而行。另据《宋史记事本末》记载:“及至澶洲南城,望见契丹军势甚盛,众请驻跸,寇准固请曰‘陛下不过河,则人心益危,敌气未摄,非所以取威决胜也。’即麾卫士进辇,帝遂度河,御北城门楼,招诸将抚慰。远近望见御盖,涌跃呼万岁,声奇闻数十里。契丹相视怖骇。
寇准是书生出身,但他很会用兵澶渊之战是他的杰作。这时“帝悉以军事付准。准承制专决,号令明肃,士卒畏悦”。契丹千余骑来攻城,寇准指挥兵士一举,斩获其大半。在紧张的战斗间隙,胆战心惊的真宗派人去查看寇准所为何事,当看到寇准镇定自如,若无其事地与人饮酒歌谑,真宗才安心来:“准如是,吾复何忧。”
这次激战,本来是北宋战胜,可真宗却摄于契丹的军事讹诈,早已派密使曹利用与契丹议和,加上这时以王钦若为首的投降派的劝降,使得寇准未能阻止住这次打了胜仗,可反来订向敌人赔款的屈辱条约。可是当寇准听说皇帝允许,每年以给契丹百万币时,即“召利用至幄,谓曰:虽有敕旨,汝所许过三十万,我斩汝矣”,结果宋朝以每年送辽国绢二十匹,银十万两为条件和辽国达成停战协议。即历史上有名的“澶渊之盟”。
就在澶渊之役后,“杨延郎(即戏曲中六郎杨延昭)守光信军,切虏境”。契丹军“攻围百战不能下。及贼退出境,而延郎追蹑转战,未尝败”,就因为杨延郎为主抗敌,并立战功。所以寇准在《论澶渊事宜札子》中曾提及过杨延郎。(见吕祖谦《宋文鉴》)如果说杨家将和寇准有什么关系,查阅有关资料,也仅此类而已。不过当时的杨延郎只是个普通边将,还没有资格接受这位“专决军事”的寇丞相领导。所以他二人因地位悬殊,是否直接见过面,还不得而知,更不会有什么寇准背着靴子,又装狗叫装猫叫地去访什么“杨元帅”的事。
皇帝对寇准是既害怕他的刚直不阿,又爱他的非凡才干,所以他虽被重用,也一再遭贬。太宗曾说:“联得寇准,犹文皇(唐太宗〉之得魏徽也”寇准与知枢密院事张逊数争于帝前,太宗发怒就罢了寇准的官。等寇准一走,太宗又想念他,问左右:“准在青洲乐乎?” 未隔一年就“召拜参知政事”。又有一次他和太宗争辩不休,惹动太宗大恼,叹曰“鼠雀尚知人意,况人乎?”《宋史·寇准传》于是又罢了他的官。
澶渊之役后真宗更加重用寇准,使他“居相位,决军国大事”可是因为王钦若的几句谗言,说澶渊之盟是寇准拿皇帝作赌注,于是真宗就又罢了寇准的官。
寇准虽被罢官,仍不失大臣风度。当他被贬为“知天雄军”时,过路的契丹的使臣讽刺他说“相公望重,何故不在中书? ”寇准回答得很巧妙,他说:“主上以朝廷无事,北门锁钥,非准不可耳。”《宋史记事本末》。后来寇准误听女婿王曙的话,因上“天书”博得真宗高兴,又任他为中书侍郎兼吏部尚书、同平章事。这一次的得以入相,是寇准生平最不光彩的一页。这次入相,名义上给他个“兼吏部尚书”之衔,这也可能是传统戏剧中每称他为“寇天官”的依据,其实他的主要职务是比“天宫”更大的“中书侍郎平幸事”亦即宰相之官职。之后,他又因另一位宰相丁谓的倾轧陷害,被贬到荒远的雷州。不过,据说他这次被贬荒远小州,是丁谓私改了圣旨的,真宗并不完全知道。真宗在卧床不起时曾问左右: “吾目不见寇准,何也?”直到真宗临死之前还说“寇准可托大事”。可见皇帝还是很怀念他的。
那位位陷害寇准的丁谓,曾出身寇准门下。寇准为了举荐他,曾和当时的另一宰相闹了很大意见,丁谓因寇准的称誉推荐才当了副宰相。一次酒宴,因“羹污准须,谓徐起拂之。”准笑曰‘参政国之大臣,乃为官长拂须邪? ’谓大惭恨。遂成仇隙”《宋史记事本末》。寇准被贬到雷州不久,丁谓因罪也被贬到崖州。丁谓路过雷州时,寇准还派人送他蒸羊一只。当寇准得知家僮们要找丁谓报仇时理便命家僮们尽情玩乐,不许出门,等丁谓走远,才许他们外出。可见寇准是颇有气量的。当时曾有民谣说:“雷州户,崖州户,人生会有相逢处”(引自欧阳修《归田录》后来寇准死在贬地雷州,百姓们“以竹插地挂物为祭。后生笋成竹,因为立祠,目其竹为‘相公竹’”(引自王辟之《海示燕谈录》。可见百姓是非常敬重这位寇莱公的。
人无完人,寇准也有很多缺点。
他为求高宫,就曾采用不正当的方法。据《国老谈苑》说,他为怕太宗嫌自己年少不被提拔,就服用药品,让胡须变白。虽有人说过此事不可信,但寇准因被罢官日久,请托宰相王旦说情,想法复宫的事却是真的。王旦为此事曾批评他: “将相之任,岂可求耶,吾不受私情。”因而老寇曾非常恼恨王旦无情。可是当他复官宰相去谢真宗皇帝时,真宗却让他去谢王旦,因为他的复职正是王旦推荐的。(《宋史.王旦传》)
寇准的生活相当奢侈,欧阳修在《归田录》中说他“早贵豪侈,尤好夜宴,不点油灯,虽溷马厩,亦烧烛达旦。每罢官去,后人至官剧,见厕溷间,烛泪凝地往往成堆”。沈括在《梦溪笔谈》中说他还特别喜欢舞拓枝“每舞必尽日,时谓之柘枝颠”。就连他的爱妾茜桃,也对他的豪侈颇有意见。有次寇准宴会后赠歌姬以束绫,茜桃就曾作诗给他提意见,诗云:“一曲清歌一束绫,美人犹自意嫌轻。不知织安寒窗下,几度抛棱织得成?” 。“风动衣单手屡呵,幽窗轧轧度寒梭。腊天日短不盈尺,何似妖姬哥一曲歌?”可是这位少年得志的寇准并未听进茜桃的劝告,而且和诗分辩:“将相功名终若何,不堪急景似奔梭。人间万事何须间,且向樽前听艳歌。”(《朝苑名谈》)
寇准很有个性,而且很复杂。传统戏里的寇准形象群众是很欢迎的,已经唱了几百年,当然可以继续演唱;因为历史真实面目的“寇准”一生坎坷南很多带戏剧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