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鸿水
在一个寒冷的夜里,走在熟悉的小道上,灯火都已经熟睡,王杰隐约地听到自己的歌声远远地飘过来。遁声寻去,王杰看见路边一座“守望相助”的岗亭里,一位六十开外的老伯,正聚精会神地听他的歌,面容沉静而安详。
王杰掩面而过,他哭了。周围的高楼大厦有多少人家,里面的世界有多少繁华,然而此刻,一间木屋、一位老者,却抚慰了一颗近乎疲惫的心。
长夜里的歌声诚然温暖,黑暗中的灯火诚然动情,但王杰只能把由此而派生出来的感激和启示深深地藏在心底,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这一年是1989年,出道仅仅两年多的王杰经历了成名的窃喜,也遭遇着冷眼与传闻。面对是是非非,他选择了沉默,沉默地忘记了自己真实的喜怒哀乐。如果王杰当初不唱歌,也许和你我一样在人海的某个角落翻腾;如果没有那夜、那位老者,现在我们也只能把王杰写入传奇,怅然地留下一个名字。然而,王杰抓住了这次腾飞的机会,灌制出了《是否我真的一无所有》,原本只是竭尽全力,振臂一挥,没想到,居然停留在了生命的高处。
朋友说,在快乐至上的年头,王杰的歌声绝对是个异数,所以他的歌只适合收藏,却不易于传唱,因为经不起沉淀的不是岁月,而是人的心情。每一个曾经在爱情中心灵饥渴,在生活中百无禁忌,在音乐上追求个性的年轻人都不应该忘记王杰——一个站在卑微与高贵的交界,用声音征服世界的歌手。
朋友是王杰的忠实信徒,也是一个狂热的歌者,然而,他终究没有王杰运气,去年夏天,客死在北京的一个不足十平米的出租房内,年仅27岁。
王杰的每一首歌背后都有一个故事,记录了不能重来的残酷青春,我们虽然不是故事里的主角,却可以有故事里的心情,因为所有的人都一样,无法改变生命本身的缺憾。
记住王杰吧,记住那个穿梭于人潮人海中的孤独浪子,记住残酷青春中的不完美,记住——这花花世界里,有人曾骄傲地说:这世界,我曾经来过……
许多人都曾经被自己或别人感动过,千万别浪费了那份感动,只要抓住那份感动,说不定你也会像王杰一样,纵身一跃,也停留在了生命中高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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