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成都,睹物思人,睹人思事,颇多感怀触绪,因聊敲数行,匪曰无故呻吟。
一路鸟瞰,北京河北河南上空的云呈零散的绵花糖状,秦岭上空呈汹涌的海浪状,及至到了川内,云彩又呈诡谲的雪山状,其中有不少可能是真正的雪山吧。
到成都上空时,因为天气很给面子,飞机降落得很从容。不像邓老爷子当年,因为气候原因无法找到机场,机长急得团团转(?),老爷子却根据麻将声迅速判断出了成都的准确位置,比GPS不差分毫,以至于机长羞愧得想改行。
还像多年前一样,一干人马为迎接俺的出现几天前就跟家里领导请假,还有的在俺未到之时就假借俺的旗号外出做些拉动内需的勾当。甫一见面,大家就急切地絮叨这些年的厌倦和眷念,揭发彼此的光荣事迹,完全没有人到中年的从容。老王说,住啥子宾馆哦,直接住彭山得了!据说彭山的某一部分,是一些不良中青年喜欢造访的地界。所以张总呛白他道,你以为都像你娃儿啊,嫖大都读到博士后了。
一别五年,又见成都,还是很悠游,很慵懒,很阴柔,很腻歪。
成都还是那个成都,只是倏忽几年,成都变新了变大了,楼高不见章台路。川西民居和水泥丛林土洋杂呈,高速公路和老街旧巷和睦相处。新派的风情,古旧的奢华,雅静又喧哗,仿佛一个露天的大摄影棚。茶馆,食肆,不时有夏装川妹穿街而过,袅袅婷婷,珠圆玉润。
看来少不入川,是怕消磨了革命斗志。
茶楼外,一只牛头梗傲慢地走过,后边牵着一个睡衣女子。该女没有引起任何联想,倒是牵她的那只牛头梗使俺忆起了少时入川的老杨:这匹来自北京的狼当年就养着这么一只,所以我想,牵着这睡衣女子的牛头梗,是不是老杨的后代?当然,我指的是老杨的狗的后代。
在成都的几天,每每一干吃货散去,自己安静下来可以胡思乱想之时,旧时成都的那些人那些事大都有些模糊,该想的没有想到,倒是老杨的几句经典在反复重播着:
当年在成都租房独居的老杨的合法伴侣是一只油光水滑的牛头梗,有好事女子问:常给狗狗洗澡吧?
答:洗什么,每次都是我洗澡时让它站在旁边而已。
问:这有点太节水了吧!狗狗如果哪天急了想吃块好肉,你就可以直接到宫里做公务员了!
答:可惜没那机会。
问:狗狗发情期到了,怎么办(该女的意思是要给太监一下)?
答:忍着!它的主人都还忍着呢。
该女落荒而逃。
多少年了,每每想起还可以莞尔一番。不知现在老杨在何处发情,他那牵牵拌拌的女子还给他做狗衣否?
和一般差旅别无二致,业务似乎只是一个点缀而已,大多数的时间是主动或被动地去参与当地人天天重复着的生活,期间主旨虽是吃喝赌之类的胡闹,但也时常闹出些意想不到的惊喜:人际关系的,地域文化的,甚至还有商业机会的。
又见成都,睹物思人,睹人思事,颇多感怀触绪,因聊敲数行,匪曰无故呻吟。
夜深了,在婆娑的竹影下蓦然回首,灯火阑珊处只见百度的广告,并无当年的阿娇。
加载中,请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