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七年之痒》之：走，上医院度假去（二）

（文/无心听花语）

这次公费医疗，我一定得选个最好的病房。带着挑选总统套房的暗喜，我办了住院手术，等到了住院部护士站一查，护士给我安排了“总统套房”旁边的走廊。郁闷，没位了，将就吧。我后来还是溜了，走廊实在呆不下去，白天去报到，晚上回自己狗窝睡觉，只是多了一个手续，写请假条。NND，我读大学快七年整了都没写过请假条。

实习护士是一个端庄MM。她一见我就说你还是学生吧，我说是，研三，她笑着说看得出来，我笑说你是看得出来没这么老的本科生吧。她照例了解病人情况，她问我答。我一向很乖，这个从她第一次见到我就这么评价，我把表格包括联系人的每个空格都填得满满的，她说不愧为研究生，没有一项落下。”有没有过敏史”，“有，药名简称P-P-M-M"。她刚开始没反应过来，然后就开始笑。我想这就是传说中笑得最美的吧，带着口罩笑出声的护士妹妹别有一番风情。

去医院度假，这话我跟柳芸讲时，换成去一个特殊的地方度假。她则天真地回复我：知道你不会说，那希望你在神秘的地方玩得开心。的确神秘，神秘得让我拥有很多个第一次：第一次做心电图，几根和我电脑线一样粗和杂乱的东西往我脚踝和上身贴，还真有种恶魔缠身的感觉；第一次真正发觉人其实很脏，那是做尿检、便检和灌肠；第一次感到人的脆弱，确切地说是人命的脆弱，虽然我也见过爷爷过世，也擦过爷爷已冰冷的身子，但当我偶然听到医生第叮嘱一妹妹说最好不要跟她哥哥说病情，她哥哥年纪大不了我几岁得了直肠癌，寒毛乍起。

临手术前一天，医生要我签名。一看，是手术可能并发症包括手术过程可能出现大出血以及麻醉过程可能出现的危急状况等等。我一向害怕画押，霎时蔫了半截。医生详细给我说明：所有得并发症都只是可能，你这个手术很小，但凡是手术都有风险，得事先让你知情，签名后再动手术（先小人后君子？）。见我惶恐失措，医生追问家属有没来？我说我父母明天才到，不过我都25周岁了，完全有能力承担。说这话心里甭说有多虚，最终还是签上二十多年来最为“庄严神圣”的一笔，总算没白长男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