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山工》中有关于泰山挑夫的详细描写,是一幕感人且深有哲理的镜头。
·泰山挑夫总低着头,只看一步一步是否踏踏实实落在每一个台阶上,他们不计较山顶的路有多远,对他们来说,算计没有意义,算得再精细,那山路弯弯十八盘,也不会短一寸或长一尺。走一步少一步,这是跋涉者的心灵体验。
·人生如爬山。即然看准了目标,便实实在在走好每一步,心里落得每一步的踏实,就不会心焦虑,情火燥,只管走好你的路罢了。
·我们都要学泰山的挑夫,挑着自己真诚的心,去登象泰山般的人生路,到了人生的顶峰,向苍天玉帝许下个心愿,让生活平平安安。
·路上不断的有人挑着两端放着重重的货物扁担从旁边经过,我突然意识到,这就是挑山工了,不由得我慢慢开始注意他们了。不知道他们的目标地是哪里,也不知道他们这一趟上山究竟能赚到多少钱。他们走的不是我们经常走的路,是另外一条山路了,不知道是省力还是节省了路程。奇怪的是眼前他们走的并不是之字形的路线,只是一手扶着扁担,另一只手扶着栏杆,顺着台阶的一边,也是吃力的一下一下往上走,他们急促的呼吸是能够听得到的,步伐很重,低着头也并不说话,我试图想和一个师傅搭话的时候,他并没有理会我,也许是没有听见我说话,也许是他正忙着赶路,也许他说话很吃力,也许他认为我说话是一种恶意,都不得而知。望着我走过来的那上边可能望不到头的路,不知道他们何时才能完成他们的路程,也许这就是他们的生活。
投资也仿似挑山工的工作,每一步都要踏的结实,今日的浮躁总要在影响将来,今天的积累总会在明天的某一个时刻爆发。看似每天都是阴线,如同退步,但一日阳线可以消灭多日的阴线,等到一段时间以后,再去看它时,它已经向前进了好几个台阶了,人生也是如此,不要把一时的后退当做软弱,适时的‘退’是一种大智若愚的表现。
《挑山工》---冯骥才
在泰山上,随处都可以碰到挑山工。他们肩上搭一根光溜溜的扁担,两头垂下几根绳子,挂着沉甸甸的物品。登山的时候,他们一只胳膊搭在扁担上,另一只胳膊垂着,伴随着步子有节奏地一甩一甩,保持身体平衡。他们的路线是折尺形的--先从台阶的左侧起步,斜行向上,登上七八级台阶,就到了台的右侧;便转过身子,反方向斜行,到了左侧再转回来,每次转身,扁担换一次肩。他们这样曲折向上登,才能使挂在扁担前头的东西不碰在台阶上,还可以省些力气。担了重物,如果照一般登山的人那样直上直下,膝头是受不住的。但是路线曲折,就会使路线加长。挑山工登一次山,走的路程大约比游人多一倍。
奇怪的是挑山工的速度并不比游人慢,你轻快地从他们身边越过,以为把他们甩在后边很远了。你在什么地方饱览壮丽的山色,或者在道边诵读凿在石壁上的古人的题句,或者在喧闹的溪流边洗脸洗脚,他们就会不声不响地从你身旁走过,悄悄地走到你的前头去了。等你发现,你会大吃一惊,以为他们是像仙人那样腾云驾雾赶上来的。
有一次,我同几个画友去泰山写生,就遇到过这种情况。我们在山下买登山用的青竹杖,遇到一个挑山工,矮个子,脸儿黑生生的,眉毛很浓,大约四十来岁,敞开的白土布褂子中间露出鲜红的背心。他扁担一头拴着几张木凳子,另一头捆着五六个青皮西瓜。我们很快就越过了他。到了回马岭那条陡直的山道前,我们累了,舒开身子躺在一块被山风吹得干干净净的大石头上歇歇脚。我们发现那个挑山工就坐在对面的草茵上抽烟。随后,我们跟他差不多同时起程,很快就把他甩在后边了,直到看不见他。我们爬上半山的五松亭,看见在那株姿态奇特的古松下整理挑儿的正是他,褂子脱掉了,光穿着红背心,现出健美的黑黝黝的肌肉。我很惊异,走过去跟他攀谈起来,这个山民倒不拘束,挺爱说话。他告诉我,他家住在山脚下,天天挑货上山,干了近二十年,一年四季,一天一个来回。他说:“你看我个子小吗?干挑山工的,给扁担压得长不高,都是又矮又粗的。像您这样的高个儿干不了这种活儿,走起路晃悠!”他浓眉一抬,裂开嘴笑了,露出洁白的牙齿。山民们喝泉水,牙齿都很白。
谈话更随便些了,我把心中那个不解之谜说了出来:“我看你们走得很慢,怎么反而常常跑到我们前头去了呢?你们有什么近道吗?”
他听了,黑生生的脸上显出一丝得意的神色。他想了想说:“我们哪里有近道,还不和你们是一条道?你们走得快,可是你们在路上东看西看,玩玩闹闹,总停下来呗!我们跟你们不一样。不像你们那么随便,高兴怎么就怎么。一步踩不实不行,停停住住更不行。那样,两天也到不了山顶。就得一个劲儿往前走。别看我们慢,走长了就跑到你们前边去了。你看,是不是这个理?”
我心悦诚服地点着头,感到这山民的几句朴素的话,似乎包蕴着意味深长的哲理。我还没来得及细细体味,他就担起挑儿起程了。在前边的山道上,我们又几次超过了他;但是总在我们留连山色的时候,他又悄悄地超过了我们。在极顶的小卖部门前,我们又碰见了他,他已经在那里交货了。他憨厚地对我们点头一笑,好像在说;“瞧,我可又跑到你们前头来了!”
从泰山回来,我画了一幅画--在陡直的似乎没有尽头的山道上,一个穿红背心的挑山工给肩头的重物压弯了腰,他一步一步地向上登攀。这幅画一直挂在我的书桌前,多年来不曾换掉,因为我需要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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