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 夕阳西下，层林都尽染了，我还只染了媚的上半身，意犹未尽，相当郁闷。天时地时人不和，那些个鸟人。 “晚上到我那去吧？” 媚瞬间忧郁，“不行。” “我到你那去。” “更不行。” “那怎么样才行啊？”我有点恼火，虽然毫无道理。媚温柔地抱住我，“我知道你想什么，会有机会的。” 我很想说，机会是要人把握的，但媚的意思是让我继续等待。另外，我一直很想知道她的一些事情，之前都没机会，若此刻问她，没准又是一句：会有机会的。 回到画室，发现画架倒了满地，好几个还缺胳臂少腿画板毁容，吴莱正一个个收拾。 “怎么，学生造反了？”我饶有兴味。吴莱没理会我，自顾收拾。 “你这老师怎么当的，明天我来教训他们。” “你就少说风凉话了。”吴莱板着脸，神情像地上的画板。 “到底怎么回事？” “小泰那伙人来过了。” “小泰？这是他们干的？”一听到这兔崽子，我心火就突突地冒。 “妈的，我还没找他算帐竟然先找上门了。走，这次不整死他老子算白活了。”说着，我就想过去发动雅马哈。吴莱一把拉住我，“你知道他为什么来吗？” “活腻了呗。” “他来找徐海明的，他被徐海明打了。” “徐海明？什么时候的事？” “就他走的那天。” 我定神略一回忆，说，“你早知道这事吧。” “是。他从医院出来我碰到他，说要把小泰收拾一顿。” “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不让我告诉你，而且他把小泰打了后等于得罪他老板了，他说完事就去海南，其实他早预划好了。” “他是为我报仇？” “你觉得呢？你那次的事不是他跟小泰串通好的，你误会了。” “我早知道。” “那你还那样对他，否则他也不至于走了。”吴莱语气带着埋怨。我无言以对，心里突然被利器刺了一下。 “不过小泰真是被海明打得很惨，据说一手一腿骨折，在医院躺了一个月，刚才看他还挂着绷带，脸上一条这么长的疤，真是酷毕了。”吴莱用手比划一下，兀自笑起来。我笑不起来，“不管怎样，这兔崽子今天来这砸场子，那我们就新仇旧恨一起算。”说着，我又要去发动雅马哈。吴莱一声冷笑，“算了吧，我们干不过他们，况且小泰那表叔老板是混黑社会的。” “屁。我们这地方哪有什么黑社会啊，做黑市交易就是黑社会啊，充其量不过一群小混混。” “反正他们不好惹，况且海明也帮你把仇报了。” 提到徐海明，我心里又一痛，“难道我们就好惹啊？那兔崽子肯定不会就此罢休的。” 吴莱望着我，长叹一口气，“那你想怎样？” “很简单，要打得他安分，否则我们就不得安宁。你敢去不？” “当然。” “语气好像不够强悍。” “妈的，怎么样才强悍啊？” “胆小大的怕胆大的，胆大的怕不要命的。” “你丫去拼命啊，我不奉陪了。” “你蠢啊，谁他妈不怕死啊，我们至少要让他们觉得我们不要命。最高境界是不怒自威，先在气势上压倒对方。” “不露怎么自慰啊？”吴莱开始不正经。 “妈的，少扛杆。有家伙没？” “不是都威了吗，要家伙干嘛。” “我操，以防万一，否则还没自慰就阳萎了，老子上次受了教训。” 吴莱哈哈大笑，拿起地上一根画架断脚，说，“这个行不？” “拿这个就是找死了。” “要不用水果刀？” “够了，杀鸡焉用牛刀。” “现在就去？” “你觉得我在开玩笑吗？” 吴莱脸色瞬间凝重，悻悻然上楼去了。我知道吴莱的性情，喜欢安静平稳不想惹事，可我无法放弃这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