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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以接近我想像中百分之九十的神情出现在我眼前。然后两分钟内问了些符合我想像百分之百的问题。再然后,我们一起呆了约半个小时。稍后,她神情凝重地接了一个电话。背转我,望向窗口,说话语气迟缓略带慌张。挂了电话,她叹口气,一脸为难。
“你老公?”我明知故问,非常忍不住。
“嗯。”她坐在床沿,轻握我的手。
“你要回去了?”
她默然点头。我坐起身,揽她入怀,抚摸她弥漫着清香的长发,轻吻她玲珑般的耳垂,低声说,“我会打电话你的。”
“还是我打电话你吧。”
看着她的眼睛,我微笑说,“我明白了。”
她苦笑,说,“好好养伤。”
媚刚出门,病房外的他们就迫不及待蹿进来,满脸的“求知欲”,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的疑问我百分之两百早已猜出。刘艺菲,“大哥哥,她是谁啊,怎么跟你那么亲密的样子?”
我小嘴里还在“呃……她……”,吴莱大嘴就崩出来“她就是你以前提过的那个神秘女人吧,靠,够漂亮的。”
刘艺菲眼睛一会看吴莱,一会看我,看吴莱的时候表情很狐疑,看我的时候样子很着急。而我的注意力在徐海明身上。我希望他能用以往哥们式的口吻说,‘丫的,行啊,啥时弄到的兄弟我都不知道。’或‘这妞忒性感啊,看得老子心里直痒痒。’诸如此类的话,借此我也以相同风格回他,我们之间的隔阂便能一扫而清了。可是,他只是默默站在一旁,展示给我一种难以捉摸的神情。我想,他可能认为如今他任何的言语也不会换来我一次的好脸色。
晚上。刘艺菲闷闷不乐回家。我知道她的原因,但她还不确定她的答案。吴莱说出去弄食过来,医院菜饭太差了。我想,不出意料的话他顺便会给我买些营养品。剩下我和徐海明在病房。无可避免。但彼此却尽力避免四目相对。之前两个放荡不羁言语无忌的流氓此刻比黄花闺女还不知所措。其实,我比我想像中还好面子或者说没有气量,始终没有勇气主动开口与他冰释前嫌。还是他先开口了,“身体感觉有没有更好一些?”
“好多了。”我迅速回道,一脸热情的笑,但由于突然,笑得极不自然,像是面对陌生人的礼貌。
“那就好。”他讪笑。不管怎样,有了突破口,我心里轻松一半。我想我们的相处很快就能恢复以往。很快我想到一个我们向来很有兴趣的话题,正欲开口,他手机响了。接完电话,他靠近我床前,说,“我有事先走了。”略微停顿,他俯身轻拍我肩膀,“兄弟,好好保重!”
最后这句话,他的语气和他看我的眼神一样用力。不久,我开始知道这句话是他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那个眼神是最后一个眼神。只是此时,我没有看出他眼睛里隐藏的沉重与忧伤。
吴莱回来,手里几袋满满的东西。我忘了去证实他是否给我另外买了营养品,而是说,“徐海明有事走了,刚走不久。”
“我知道,回来时碰到他。” “你丫怎么啦?”
“没怎么啊。” “你神情不对。”
“没有不对啊。” “有,我很明显地看出来了。”
“你有没有觉得你经常自以为是?” “有吗?”
“现在就是。”
“少来。我问你,是不是徐海明跟你说什么了?”
“就说他有急事先走了。” “还有呢?”
“没了。” “不对,肯定还有。”
“你丫脑袋挨了几下,出妄想症啦?”
“少来。你应该知道我和他的事吧?”
“知道啊。” “我刚跟他合好了。” “知道。“
“以后我们三个又是好兄弟了。” “是啊。”
“兄弟还有什么好隐瞒的。他另外还跟你说了什么?”
“吃饭了,都快凉了。”
“天热,凉了好。唉,你说吧,他临走说的话有点奇怪。”
“我觉得你很奇怪。” “怎么?”
“很婆婆妈妈。你不觉得?”
“我操,再不说就是不把我当兄弟了。”
“我操,我倒是想问你有把我们当兄弟吗?”
“靠,我……”
“吃饭吧。另外给你弄了点补脑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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