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有最柔、最秀的西湖,和精致的小资情调,杭州人亦素有“杭铁头”的雅号。杭萧钢构我不了解,只是透过杭萧钢构事件,看到几多颇有玩味之处。在此事件中许多人的关键逻辑主要是:
[第一,以这家民营企业30万吨左右的产能和一年不到20亿元的主营业务收入,去接一个344亿元的订单而且按其公告中说的“施工合同工期二年内完工”,怎么看都像是“蛇吞象”。]
[其二,历经多年战乱的安哥拉很难想象能提供或履行如此巨大的合同。]
不管杭萧钢构订单最终的履行结果是什么,就这事件折射出这些人的思维很要不得,就因国家贫困而能随便怀疑安哥拉政府的履约能力吗?三十年前的中国不也有很多人怀疑吗?中国人这么快忘记了自己的穷出身?要知道现在世界顶级奢侈品集聚、一年增加奔驰车近3000辆的“资深暴发户”(源于《环球企业家》中一温州人被问及对经常被人看作暴发户时的自潮:我们也暴发了二十多年,怎么也算是个资深暴发户)温州当年也都是穷小子。凭什么看不起人家非洲兄弟,当年还是非洲兄弟把中国抬进联合国的,况且人家安哥拉还盛产石油和钻石,咖啡的出口量居世界第三位。
穷人银行家尤努斯有不可动摇的信念:穷人的信用以及贷款应作为一种人权加以促进。孟加拉国商业银行贷款利率大约在15%,以穷人为贷款对象的格莱珉银行最高贷款利率是20%,住房贷款利率是8%,教育帮助贷款利率是5%,乞丐贷款利率是零。每年发放贷款规模已超过8亿美元,平均贷款额每笔130美元,还款率99.89%,连续9年保持盈利,远远高于世界上公认的风险控制最好的其它商业银行。
对于第一点的质疑者,显然跟不上世界产业组织形式的新趋势。珠江三角洲与长江三角洲地区是我国产业集群最密集的地区,20世纪世界的产业组织形式有两种发展趋势:一种是,通过兼并和收购,以控股企业、独立子公司或内部工厂组成的规模型企业,但由于规模大容易导致管理成本等上升。另一种是,通过业务外包,将内部的车间或子公司变为外部的交易伙伴,使企业小型化、专业化,但由于远距离交易,交易成本、物流成本都比较高。而产业集群则能较好的解决前一种规模大而效率低、后一种专业企业分散造成交易和运输成本大的问题。
产业集群,首先由美国迈克尔.波特教授1990年提出,是一组在地理上靠近的相互联系的公司和关联的机构,它们同处或相关于在一个特定的产业领域,由于具有共性和互补性而联系在一起。也就是说,在一个区域内有非常完整的产业配套,如在我们绍兴做纺织,从织造、印染、运输、设计、销售、采购等等,企业内部的车间变成了企业外部的上千家独立公司,有的专门修设备,卖设备;有的专门销售产品。在产业集群内,每个企业不用孤军奋战,事无巨细,都得自已张罗,需要原材料、需要修设备或买设备,只要打个电话,几分钟就会送到,而纺织品市场就是上千家企业共同的销售部。
每个企业只做一个环节,像我的一些同学开的公司,只要经手最初的选择白坯布和最后的成品布销售,中间的印花、印染等各环节上则以参股的形式交由其他企业负责,自己的业务也可以自己派人驻企业跟踪。
对于萧山的钢构网架是否形成产业集群我不能随意评价,只是想说明的是“蛇吞象”完全有可能,但是否杭萧钢构具有这个能力,因没有研究所以不能下结论。而钢构网架作为萧山的支柱产业,企业成员主要是杭萧钢构、东南网架、大地网架、潮峰钢构、恒达钢结构、华成钢结构等。座落在钱塘江畔漂亮别致的杭州大剧院,气势恢弘的浙江黄龙体育中心的主体育场,都是萧山钢结构企业在省内的手笔。
在浙江的许多地方,一个几平方米的卖钮扣、针线的小店面,每天成交金额上百万不稀奇,而在义乌,在这样的小店面中一天产生几百万的成交金额更是比比皆是,同样的,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企业要完成几百亿的大订单无需要大惊小怪,因为,实际上,它背靠的是一个没有组织结构的超级大集团。
中央台记者询问安哥拉16个部门一张合同的真假是否具有合法性?这给企业在合作方的信用程度大打折扣,各方在“保护投资者的利益”的同时怎样保护上市公司今后生意不难做?没有上市公司的良性发展,谈什么保护投资者?你国营企业出了问题可以人事调离摆平,民营企业每个人就都可在其头上撒泡尿?
舆论监督作为证券市场健康发展的重要机制,无疑是十分重要的。但如果舆论用的是井底之蛙臆测的手法,不但给上市公司的生产经营造成不良影响,最后损害的还是投资者的利益,也影响舆论监督的公信力。查处违规违法是一个长期的过程,美国股市200年的历史就是监管与违规的长期斗争史,但怎样有的放矢,需要监管者提高自身监管艺术。
杭萧钢构从2005年7月21日创新低后一年半几乎没涨,从今年2月初开始上涨,2
个月涨了4倍。指数都涨3倍了,在这样的市场中,一只个股要涨4、5倍还用得着题材,还一用就是344亿这样的大订单,而且是非洲的穷兄弟,除非上市公司高管集体严重大脑进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