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意诗2015年度选》读稿手记(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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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意诗2015年度选》读稿手记(8)——
不可说,却偏得说,否则如何传达下去,启悟众生,直指人心?于是,禅宗就有了一个很妙的公案《禅心指月》。那手指是指引你往那方向看,终于看到了月亮。它,肯定不是月亮本身。禅师以那月亮喻禅,那手指就可喻为我们说禅的文字(语言),那是指向禅的引领工具,不是禅!
禅,是永远不可能抵达的,但可以接近。而这种接近,不是用语言文字,而是用心。所以,如何表达心中的禅意,才算写成了禅意诗,真不是容易的事。对此,还是雪蛟说得形象:“一棵树枝叶繁茂,风霜经年/究竟在表达什么/与冷暖四季/与尘世盛衰/与缓慢生活的泥土/与风云不测的蓝天/疾速往还的鸟兽/快乐或孤独的旅者。甚至/与委身其下的每一瓣草叶、露珠//有一天我突然发现/它自始至终就没有嘴巴说话”(《表达》)。树,没有嘴巴说话,却能够表达着什么。这不由引我胡乱想来:禅意诗人是不是也这样——往往像没有嘴巴说话一样地说着一些话,而意欲接近禅,直指人心。于是,就致使了禅意诗的语言往往具备某种隐秘特性,这样才能“恰好击中我们隐秘的心灵”(瓦莱里语),而产生了诗的审美快感和禅的隐秘启悟。(少木森)
这想像力真是“异化”得可以啊!真的,“异化”到“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然而,正由于这样的“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却创造出新鲜、独特的诗情和诗的句子,且使句子里充满“隐喻”,产生了一种语言的“此在”,而语义的“他者”的效果。从而,产生了淡淡诗情和悠悠禅意,读起来是又“平淡而安逸”、“清晰又迷蒙”。
自然,这是我个人读玩偶的诗,读出的一种感悟与效果。他人读玩偶的诗,也许不这样读,因此,对玩偶的诗一定会有另一些感悟,另一番诠注。这,正是诗之所以为诗的真义所在。读诗,一定是一种参与“创造”、参与“创作”。好的诗句,应该由于读者的深度介入和再创作,而有了持久生命力和独特的感染力,使之能长久萦绕于不同人的心尖。(少木森)
张金烈这一组诗的每一首基本都是这么写的,都在俗常的文字和见惯的景象中,创造出了一番新鲜感来,吸引着读者与他一道去对一些俗常的景物做一种“蓦然回首”式的发现、审美与思悟。这不由让我想起文学史上有一首字淡意浓小诗:“侬家家住两湖东,十二珠帘夕照红;今日忽从江上望,始知家在画图中。”这俗常的文字,竟然如此让人津津乐道,其实符合的是人的审美心理、审美规律。人的审美往往是这样的——贴近了,看多看惯了,就产生审美疲倦,没有能够把握它的美,等到与它拉开一定距离,从远处看,哪怕匆匆一瞄,也就发现了它的美,如在画中,如在诗中,就如一段让人回忆的生活忽然地萦绕如在心尖柔软的地方。
张金烈是不是引导着读者与惯常景物拉开一种距离来看这惯常景物才创造出另一番新鲜感呢?我面对他的诗反复琢磨着!(少木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