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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是生命的星云——评福建诗人少木森深合内质的诗

(2005-07-23 17:30:02)
分类: 禅意诗精选及评述

诗是生命的星云——评福建诗人少木森深合内质的诗       

                       诗是生命的星云 

 

                         ——评福建诗人少木森深合内质的诗 

 

 

                                    

                                    江西·刘忠诚 

 

 

   

    从来没有这么和诗贴近过,从来没有和诗的心脉与气息这么贴近过。那一缕安静得如烟如焚的诗思像风中的一往清香,缓缓地飘了过来:冥思苦想/往事被岁月苍老的手/刻成整版整版/黄梅雨的水印木刻。诗,还在推近,一如蒙蒙烟雨中的雨雾,慢慢湿过来,透明过来,又忽然亮光一闪:何时还去触摸长天日出/花竟然开了/竟然红。最为意象奇特的还在最后一节:雨声数着多汁的叶片/一群湿知了。这就是少木森的诗,他的《雨中太阳花》。少木森是一位有成就有才气的诗人,从最初的《爱的潮汐》,到独具特色的《花木禅》,及至新近推出的厚重之作《谁再来出样人禅》,已有三部诗集问世。他的诗,前些年有一些被分别选入《海内外诗萃评析》、《中国新诗·1991年卷》、《短诗精读》、《新星诗历》等。近年来,又有《和平》等诗被选入大陆权威版本《中国诗典》,《渴望》选入台湾权威版本《中国诗歌选·1999年版》,台湾的《世界论坛报》也曾有专评文章评过他的诗。2000年,他的《和平组诗》荣获(祖国成立50周年志庆)国际华人诗书画大展赛诗歌最高奖成就奖,并被盛邀去澳大利亚悉尼市参加颁奖典礼。这标志着少木森的诗已开始走出国门,一个有域外影响的诗人已灿然出炉。 

 

    

    少木森的诗有独特的文化品味与卓然不同的艺术风格,给人以全新的艺术享受。正如有论者所说,须晴日临窗,焚香烹茗,静室清茶来读少木森的诗,那是再好也不过了。一翻开诗集,那淡泊、清幽、超脱、空寂的太极之气、虚静之美,便一天挂碍、无边无际地向你袭来,席卷而来。在这种别具一格的诗美中,我也陶醉,也无可抑止地沉浸在无涯无际的思辨与参悟中。然而,细细品味,我从诗集中读出悟出的却是三个少木森,三个处在不同诗美追求层面的少木森。 

 

 

                    

 

                         时代的歌者·泥泞壮士少木森 

 

   

 在为福建青年作家的一本文学合集《忧郁边缘》所作的序中,我曾写道:在南国的雨季中,行色匆匆,我首先发现的是呼啸而来的泥泞壮士少木森。他以他穿透的笔力在南国的诗坛歌吟:所有的窗口都有眼睛/所有的眼睛都艳羡过英雄/书架,便金戈铁马了/画笔,便剑锋火舌了。我惊诧不已,少木森向来是以禅入诗、以花木入诗的诗人,何以也有这磨碾过的锋芒?因为我熟知他那平和淡远,安静而毫不慌乱的调子。更使人惊诧的是,他这种诗风浓烈的诗决不只是这一首,而是一个系列。其实,平和淡远的少木森也有他内心炽热的一面。身处一个大时代,他不可能做到百分之一百的心灵隐逸。我觉得,他首先是一个时代的歌者,同时,也是一个时代的忧患者,然后再是其它。比如,他写《石林》就用了火一般同样热烈的调子:你呼啸过/喷射过/猛撼过而且烧红茫茫的苦涩/你是火的雕像带着火山通红的暴虐/海扼不住山的喉管/血在水中开成花朵。这样的诗不仅有力的爆发度,而且有力的硬度:渴望 刀状地矗立着/铿锵着/反复搓动着海的帷幕旋涡传达你的抗议/潮声展现你的生活。 

 

   

    作为一个时代的歌者,他也会用喜悦喧闹得像唢呐一样的调子来唱村歌:树荫里歇歇脚/用斗笠扇一阵清凉/大米像俏皮的小童/从新缝补的麻袋角/探头探脑地向她微笑。(《新娘子赶集》)作为一个时代的忧患者,那种隐藏着平时不肯轻易显露的忧患意识,像一层心灵底色,时不时以一种时代责任感与使命感下意识亮了出来。而这种下意识恰好说明,他的忧患已切入血脉、深入骨髓。为此,他也写漂流与分裂,写《拒绝菊展》,写《最后的绿意》,写《致蝴蝶标本》。有些乖巧的诗人常避开对现实的直面,时代的亲和,他们怕因此被指责为浅显,但我以为,对于一个内心深沉的诗人来说,任何诗的题材都将被穿透的笔力所击穿,任何看似微型的生活都可开掘出宏大与深远。少木森的诗就具备了这种品格。他的《和平组诗》就不回避当代,不回避非常入世的世界性的大热点——“战争与和平。诗中,他与众不同地把和平比作是像握枪的手结着/一层又一层老茧。形容和平,不用和平鸽,不用橄榄枝,而改用了老茧,这不仅显出诗人使用意象的新颖奇特,不同俗流,更重要的是它极大地丰富了和平这个主题的内质容量。它至少有四个内涵层次:和平得来不易,要赢得和平,握枪士兵的手就必须付出老茧,这就意味着无数人必须因此而付出相同额次的鲜血;和平总是与,与战争联系在一起,反思和平,也就必然要相应地反思战争和平为什么一定要与,与战争联系在一起呢?难道没有别的选择?老茧这个意象让人超出战争与和平话题本身,往人类与人性更深层次的方面去想;和平之后又是新的战争,然后又通过新一轮战争赢得新一轮和平,战争与和平总在不断地轮回,这也就是诗所描述的许多血/都在某种信仰中流尽了/尔后换取了和平/而在和平中/这信仰又分蘖出/许多信仰/为某一种信仰/又需流很多血,从这个意义上说,和平是握枪士兵手上的老茧,而战争则是人类心上的一个老茧。这种大忧患体现了诗人关爱人类、俯瞰世界的大爱心与大胸襟,我想,这也是少木森的诗能走出国门获大奖的原因之一。这些完全入世的诗,完全生活化的诗,是诗人对生存感悟的一种有生活热度的血色书写。歌吟的调子有时铿锵,有时低回,有时甚至忧郁,但诗与诗人的两只眼睛却是始终睁开的。 

 

 

                    

 

                           释然入禅的参禅者少木森 

 

    

    少木森的诗也有不睁开眼睛,只闭目养神或闭目打坐的,但诗却悄悄睁开了它的第三只眼睛。这便是他释然入禅,在闭目入静中参禅悟道的禅诗。这第三只眼睛,便是禅。 

 

    少木森的禅诗有两个类型。 

    一类是直接引禅入诗的禅诗。诗的终极指向在禅,诗只是禅的载体或形式,整个诗的诗心是禅,禅理的生发与点拨。这个类型的禅诗,我称之为禅意诗。不再流浪你不高兴么/挂鞋作/钟/历史/嘶哑地/撞响所有寺庙//你不走了/但还是有人去化缘,这首《僧鞋菊》就是这样一首禅意诗,寄寓了随缘化弦的禅理。不过,即便是禅意诗,即便是诗要达到禅理的理的目的性,但这禅意禅理并非在严密层叠的逻辑轨道中一环不缺地线性推导出来。线性的事物、事理间的因果链条已被禅所取消或间断,它依从的思维方法是禅机中的顿悟,或曰直觉,或曰灵感的瞬间搭桥,电光火花一闪就来。这实际上就是一种心态放松,心态无我状态下的潜意识灵感释放。《南山还远》中,由菊展那个陶潜把歌唱得太好,也就是在意象群的跳跃中一闪念而顿悟所得。 

 

    

    少木森的禅诗还有另一个类型:禅境诗。这一类禅诗的最终指向并不在禅,诗中并不点发出直接的或间接的禅意禅理,而是一种心情转录、转化、转换的诗。它把世界外宇宙转录在心情上,也把生命个体的内宇宙内心体验转录在心情上,再把心情转录在诗上、花木上、禅上。诗是形式,是载体,花木是载体,禅也是载体与境界。在这里,诗心不再是禅,诗的最终指向不再是禅,而是心情。此谓心情,含生命对世界外宇宙的体验,也含生命体对自身生命深层的体验,其最终指向就是生命体验。诗人少 木森在谈及自己的《花木掸》时也说:禅,历代以来不断被引人诗文图画,事实上早意味着它作为一种方式来作为潇洒的显示,早就以空的形式来装上不空的内容。需要指出的是,在这种心情转录的过程中,禅不纯然只是起转录作用,它还有转化、转换功能。它把世俗的心情心境转化、转换为诗的审美心情心境,禅的出世心情心境,把世俗的浮躁、烦恼转化、转换为大彻大悟、大虚无边的虚静之美的心情心境。这样,既转换了人的心态,在心理学上起到了心理大调适的作用,又在审美上给人以天外仙境般的心境大享受。禅与道这种安静闲适、虚融淡泊,真有如静几明窗之下焚香掩卷,每当会心处,欣然而笑,更觉悠然神远。无怪乎诗人自己也陶醉说:此种境界,若能享受,实在不虚此行之来世也。少木森的禅境诗所极力创造的也正是这种境界。在他的《散落的枫红》中,不仅秋风凉了,而且夕阳凉了。《观朝槿》中,几许浮云,几许凉风/从你头顶掠过/山前旧日/雨儿三二滴临风听暮蝉,很自然地便将人引渡到了绝域苍茫的境界。而《荷塘听萧》则感觉十分奇绝地竟吟出雾一般弥漫的 微笑/在我心田的淤泥里/长出一片歌谣。《对面一墙迎春花》更出境界:沿淅淅沥沥的水声走下去/土墙上飘起的歌/金黄亮丽 生动如微笑。《古莲的传说》参悟的是阳光响亮的西天/又深又远。所有这一切,总体境界上都是禅与道的大境界。《远远的一声是你》更以一组似有若无、似无若有、亦真亦幻的意象来铺开一幅人间天际图:扫叶老僧蚕食着/寒寺的萧索遗下/一声又一声宁静/如钟 敲瘦老朴树的黄昏/人到忘机处 只让/心随落叶 一洄一荡。这种人到忘机处的境界,这种心随落叶一洄一荡的境界,这种天际苍茫,人寰恬远,天人合一、仙凡无界的境界不正是典型的禅式境界么?然而,这境界后面所隐含的又决不仅仅是禅。 

 

 

              

 

                        跳出禅,更为广角的智者哲者思想者少木森 

 

  

    哲的思考,形而上的终端思考,现在又再度成为文学界的热门话题。莫言在《清醒的说梦者》中就坦言:当代小说的突破早已不是形式上的突破,而是哲学上的突破。小说如此,诗亦如此。当然,小说与诗的哲化并不意味着硬塞给小说与诗一个哲理的结论即可。诗的哲化,关键是赋予诗以哲的境界,哲的形而上品质。应该说,禅思本身就是一种哲思,禅境本身就是一种哲境,由此而论之,少木森大多禅诗均可归为哲化的诗。但禅毕竟只是哲之一种,跳出禅,少木森还有更为广角的哲之视野。少木森是一个长于哲思且善于化用的智者,那篇《伯乐无脸》的奇文就凸现了作者的这种奇才:踱到《伯乐相马》雕像前,凝神而望,那马似在长啸,啸声如风……只是伯乐鼻梁以下的半张脸残缺了。那张嘴哪里去了呢?有人说是雕塑者故意为之,千里马就是千里马,用得着你说吗?你多这嘴干啥?有人说是被敲掉的,敲掉那张嘴的就是被称为千里马或自诩为千里马的人。他们需要伯乐的举荐,举荐之后,他们不再需要那一张嘴,甚至该提防那 一张嘴了。绝了!这简直就是当代的《伊索寓言》!少木森把这种高密度高活性的哲思巧思化用到诗中,诗的哲境也就活了,灵动了,大凡生活中之事物,能看第一眼是物象,看第二眼是意象,看第三眼便成为哲象。 

 

   

    从他的诗作来看,他获国际华人诗歌大奖的《和平》一诗就具备了永恒的悖论式的哲学品质。《一个屈原已经足够》是对历史文化的一种哲的反思:如果当年 屈原懂得 或者他人为之悬挂艾草 以避邪/汩罗江 凉风荡漾的水声/两千年 又为我们背诵些什么故事?他的《郑成功雕像》与《长城驻足》也是把对国家民族的历史文化反思上升到一种哲的高度。《桂树》中那句能传诵的津津有味/我把你望成风景?/你把我望成风景?更是把天人合一的境界定格为哲的永恒风景的例证。他的《拈秋芙蓉而笑》所关怀的是宇宙观水平上的时间与空间。而《墙下红》中的学会和墙说话既有禅的纯阳境界,更有高于禅境的卡夫卡《城堡》式的那种形而上抽象意味,已不只是说话也不只是说话。 

 

     

    少木森的诗在艺术手法上也很有特点。我把这些特点归结为两意两移三化两意是指意象群的经营与意境的转换。少木森诗所创造的意象极为晶莹,极含心灵汁液,而且新颖别致,超出常人的审美期待。雨中多汁的叶片被他轻轻一笔点染,竟变成一群湿知了,这能不让人称奇?连著名作家汪曾棋老也对此大加赞赏。在点评他的《花木禅》一书时,汪老还摘了其中的四句,做了注:飞花/紧缠那些风/秋的脚步便慢了《拈秋芙蓉树而笑》汪注:有新感觉。感觉是一种才能。一枚月亮/是我的心跳《守望昙花》)汪注:若不经意,而极热情迫切。所状守望心情,非常准确。风不再孤独于叶/雨不再孤独于根《鹤望兰》汪注:句子峻洁,而有余味。何时还去触摸长天日出/花竟然开了/竟然红《雨中太阳花》》汪注:一片对太阳的向往,在雨里流动着,是被压抑的激情。汪老的感觉是大师级的感觉,无疑是准而深刻的。少木森的诗在意境转换上的特点是擅长于动与静一组关系中变,而在虚与实的关系中则既能巧妙地化实为虚,又能倒回来,化虚为实。但最大的意境转换还是人生三意境的转换:由不自觉的世俗初原境界转换为高一级的心境入禅境界,再转换为更高一级的心境自觉的出禅境界。在世俗初原境界中是世俗在说我,转换为入禅境界后是禅在说我,最后转换为自觉的出禅境界则是我在说禅我比禅更高。而所谓两移是指移情移觉(通感),三化是指诗化、禅化、哲化。这些,都在诗中化用得十分到位,不留痕迹。 

 

    

    读少木森的哲诗让人反思,禅诗让人陶醉,读他那些观照现实的生活诗,又让人怦然心动,你又常被那些离禅甚远的凡夫俗子的真情实感所打动。三个不同的少木森,体现了三种不同的诗的形态与诗美境界,三者合一,我们却看到了一个在诗中展露了全面才华的少木森,一个真正意义上纯然的诗人,也看清了他诗的终极本质:诗是生命的星云,转录于他诗中,禅中,哲中的最初原也最终端的内质是生命——生命——生命。 

 

     

    (原发《福建文学》20023期,并载入中国文联出版社《关于有思想的芦苇》,并收入长征出版社《少木森禅意诗精选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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