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安静地坐下来写点什么了。哦,不对,不是坐着,而是趴着,我他妈痔疮又犯了。那么趴在床上我该写点什么呢?不如就从痔疮这顽疾说起吧。
周二早上起床,在前一晚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感觉后庭隐隐作痛。由于此前曾有过多次前科,自知情况不妙,遂不敢怠慢,请假直奔专科医院。
强忍着一路奔波的隐痛,刚入候诊室,一股亲切的卤煮味道扑面而来,令我焦虑的心绪顿时放松了下来。今天人不多,在诊室外候了十来分钟就等到了大夫的接见。照例大夫先是询问了我的病情,然后我褪下裤子侧躺上床,随后一阵钻心疼痛由后庭而起扩散至全身,肛检结束。待我整理好衣装,大夫已经诊断完毕,开药完毕,诊疗时间不超五分钟,于是谢过大夫,交费、拿药、去单位上班。
遵医嘱,一日两次外用药膏,一日三次口服消炎药。根据久病成医的经验,我有些疑惑,尼玛怎么痔疮也要吃消炎药?然而病已至此,只能就范。结果不幸被我言中,三日内药不敢停,但是局部的肿胀感和疼痛感却与日俱增,夜不能寐,寝食难安,只好再次请假去了那专科医院。
强忍着加剧的疼痛,用了比上次多一倍的时间,我终于蹒跚而至这二进宫。来不及体会大厅里熟悉的味道,直奔诊室而去。门口的护士大姐接过我的病历本看看,对我说:XX大夫今天下午休息,换个人吧。我嘴上答:没关系。心里想:换就换吧,换个大夫没准更靠谱。不同的大夫,诊疗套路却是一脉相承:坐下问诊,脱裤肛检,诊断开药。提着裤子,我问大夫:消炎药还用吃吗?大夫淡定应答:不用了,吃我给你开的药就行了。诊疗时间依旧不超五分钟。
带着新开的药和对康复的新希望,我蹒跚回家。吃过药,我趴在床上,顾不上后庭的疼痛,写下了如上的文字。此刻,我不禁想起了近期发生的哈尔滨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医生被杀事件。一名患者由于对医务人员的不满,拔刀相向,酿成了该院医生一死三伤的惨剧。此案被媒体披露之后,再次引起了人们对于医患关系的大讨论。医院一方强烈谴责行凶者的暴行,广大医务人员也大吐苦水,痛陈医疗行业已成高危职业;而大众一方却有将近六成网友在对该事件的网络调查中选择了“高兴”的选项;随后卫生部长代表官方出面表态:要严惩凶手、严厉打击残害医务人员的罪行!(难道这位领导以为自己是公安部长不成?)
如此出人意料,风起云涌的结果当真令我一时无语。对于暴行当然要谴责,对于行凶者当然要严惩不贷,但是其行凶动机却值得深究。小小的痔疮就是试金石,如我这般仅是关乎痛痒,无关生死的痔疮都要我忍痛二进宫,可见如今医务人员的医术与医德的确不能令人满意。有人会说,这是医改体制的问题。这话说的没错,纵观当下社会,何止是医改有问题,政治经济衣食住行哪一行的改革没有问题。然而体制终归要落实到每个实实在在的人身上,是同流合污还是清者自清,这更在于自己的选择。更何况,医务人员责任之大不同于普通的职业,在其手中左右的是人命,而不是只经济效益。要知道,在患者看来,医生简直就是他们生存的希望。所以我想说,发生这样的悲剧,医务人员需要反思。你们给予患者的除了职业的治疗之外是否还有生活的希望?如果患者非但得不到希望反而只剩下绝望,那么当这个患者再见医生时候恐怕凶多吉少。正所谓医者仁心,如果做到了,那就是救命菩萨、白衣天使;如果做不到,那这难免就是高危职业。
废话说的多了,趴的时间也长了,我想我该换个姿势了。最后再唠叨几句。据说痔疮的本因是由于人类直立行走,心脏与肛门之间的血压差异循环不畅造成的顽疾,而如今的医患矛盾又何尝不是由于社会差异沟通不畅造成的顽疾呢。我希望我的痔疮能早日好起来,我也希望这社会的顽疾能够早日好起来,早日被根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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