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民族是快乐的民族,是富于激情、想像、探险和创造的民族,这种激情、想像、探险和创造很大程度上缘于他们快乐的性爱观。诗人西蒙尼德曾经写道:“人的生活如果没有性带来的快乐,那还有什么光彩?没有这种快乐,是否连众神的生活都不会令人敬慕了呢?”这句诗不但形象地揭示了性爱在西方人的生活中的重要性,而且也真实地反映了西方人快乐形爱观的源头,即希腊罗马神话中诸神的快活和不拘一格的性爱。
宙斯是希腊神话中的最高之神,住在“奥林匹斯”山上的云宫里,统治天空和大地。虽然是至高无上的天神,宙斯并不压抑自己好色的天性,经常偷偷地与其他女神私通,或溜出奥林匹斯山跟凡间女子媾合。他为了接近女性,无所不用其极。刚登上天神宝座的宙斯有一次在杜鹃山上散步时遇到了美丽的女神赫拉,宙斯对赫拉一见钟情,当下就放下天神的架子向她求爱,结果遭到了赫拉的拒绝。但好色的宙斯并不灰心,他变成一只羽毛紊乱的杜鹃鸟飞到赫拉面前。美丽的赫拉可怜眼前这只羽毛紊乱的小鸟,温柔地将它放在自己怀中取暖。这时宙斯突然现出原形,用强硬的手段强奸了赫拉。既然生米做成了熟饭,赫拉也就顺水推舟嫁给了宙斯。虽然有了赫拉这位貌美的妻子,宙斯仍然不满足,还是经常撒爱于凡女和女神之间。有一次他又看到斯巴达国王美丽的妃子丽达在湖中沐浴,于是就经不住诱惑,故技重施,变成一只天鹅飞进丽达的身边,跟丽达发生了关系。跟宙斯温存之后,丽达又回宫跟国王温存。不久,丽达生下了两个鹅蛋,其中的一只鹅蛋里是丽达跟宙斯合生的双胞胎玻里得凯斯和海伦,另一只鹅蛋里生出了丽达跟国王合生的卡斯特耳和可丽塔。海伦后来出落成一个绝世的美女,引发了长达十年的特洛伊战争。宙斯的这段风流韵事成为西方文学和艺术中永恒的题材。达芬奇于1506年创作的《丽达与天鹅》就取材这个神话。丽达在湖中沐浴,天鹅飞落湖边,丽达把它搂抱怀中,导致受孕,生下4只蛋,孵出4位天使般的儿女。画面的草地上有4个破壳躺在地上仰视母亲的小孩。全裸的丽达占据画面中心,右手搂抱着鹅颈。她体态丰腴,脸上挂着“蒙娜.丽莎”般的微笑。天鹅张开右翅紧抱丽达,仰望着她的面孔似欲亲吻,丽达羞涩地将面庞避向右肩。背景是一座深色古代废墟,衬托出丽达洁白无瑕的玉体。作者歌颂了人类对性爱的渴望与追求,并向经受蛮横的中世纪禁欲主义统治的世人言告:人类的性爱活动是天经地义的,也是人类繁衍和种族兴旺的保障。20世纪著名诗人叶芝也曾以这段风流韵事创作出著名的诗歌《丽达与天鹅》。
宙斯在当天神期间,私通无数,也生下了许多神和半人半神式的人物。腓尼基国王有一个女儿叫欧萝帕,人长得十分漂亮,是当时出了名的美女。由于欧萝帕的美色,使得天神宙斯老早就想要得到她,但是由于受到老婆赫拉的阻扰而一直无法实现。有一天,当欧萝帕和宫女在海边游玩时,宙斯趁着赫拉不注意,化为一头白色的公牛,出现在欧萝帕玩耍的海边。不知情的欧萝帕觉得很好奇,就骑上这头白色的公牛,结果公牛就载着她直奔大海。在克里特岛上,宙斯不但达到了与欧罗帕做爱的目的,而且还让欧萝帕替自己生下了三个儿子。宙斯和一个泰坦族的记忆女神梦思妮连续交合九夜,生下了九位诗歌艺术的女神,其中的缪斯女神十分有名。当这九位诗歌女神唱歌时,担任音乐指挥的就是太阳神阿波罗。阿波罗也是宙斯和泰坦族之女丽杜私通而生下的,丽杜要分娩时,宙斯的妻子天后赫拉由于妒忌,命令全世界的陆地不可供给丽杜作为分娩之地,但是大海中刚好有一块巨大的岩石不算陆地,丽杜就在这块岩石上生下了阿波罗。这块岩石是女神亚丝娣丽亚因为拒绝宙斯的求爱而被宙斯扔进海里变成的。宙斯看上人间的美女雅可美娜,于是又前去引诱她,后来还生了个儿子叫做海格立斯,他是一位大力士。当海格立斯还没出生之前,他就被宙斯爱吃醋的老婆赫拉诅咒说:“将来这个孩子一生下来,注定要背负沉重的罪孽,以及承受十二种危险的挑战,直到他死去才能停止。”
酒神狄奥尼索斯是酿酒及酿酒植物的保护神,他是宙斯和忒拜国王卡德摩斯的女儿塞墨勒所生的儿子。宙斯周游忑拜国,看到塞墨勒长得貌美,就诱奸了她。塞墨勒怀孕后,嫉妒的赫拉变形为她的乳娘,怂恿她求宙斯现出本相。宙斯曾向塞墨勒发过有求必应的誓言,这时只好以闪电雷鸣出现,结果塞墨勒被雷电烧死。宙斯从她的腹中取出胎儿,缝进自己的大腿里,因而走路像瘸子一样。以后宙斯从大腿里取出孩子,取名狄奥尼索斯。
由于宙斯在性爱方面非常放荡,他对他的部下的纵欲行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结果奥林匹斯山上的诸神也都乱爱成风。中国人最熟悉的西腊女神是爱神维纳斯,她有着古希腊女人最完美的身段和样貌,象征爱情与女性的美丽,被认为是女性体格美的最高象征。她也是个著名的风流女神。因为她的美貌,众天神都追求她。由于她拒绝了宙斯的求爱,宙斯就把她嫁给既丑陋又瘸腿的火神瓦尔坎。但是这并不妨碍她到处施爱,常常随她的情欲到处传播情种,她只听从心的欲望的召唤,一种看不见的自然的欲望,一个生命的原始萌动。维纳斯经常背着丈夫与战神阿瑞斯偷情,并和阿瑞斯生下了小爱神爱罗斯(eros)
还有其他几个儿女。她与英雄安喀塞斯似通,生下埃涅阿斯。维纳斯的乱爱终于使他的丈夫忍无可忍,在她再次与战神私通的时候,瓦尔坎用一张巨大的网罩住他们,并把他们带到宙斯面前讨公道。然而,主宰一切的宙斯也只是让此事不了了之,因为他自己就是一个多情种子,又怎能管得了别的神么?
但是维纳斯的最著名的风流韵事还是她与阿都尼斯的相爱。古希腊有一个美少年阿都尼斯,世间所有人与物在他面前都为之失色。他对女人和恋爱没有丝毫兴趣,只喜欢驰骋于山林之间打猎。一天,维纳斯偶然碰到阿都尼斯,这个品尝过多个成年男神性爱的风流少妇顿时心旌荡漾,便诱惑他与她做爱。但是阿都尼斯不愿接近异性,一口便拒绝了维纳斯的美意。维纳斯只好用法力控制了他的行动,向他讲述做爱的奇妙,但阿都尼斯始终不为所动。维纳斯用尽一切甜言蜜语和身体的抚摸,且愿意给予他很多条件,阿都尼斯最后用轻视的眼神望着她,令她大受刺激,晕倒地上。看到美女倒地,阿都尼斯有点内疚,希望得到她的原谅,故此耐心等候维纳斯苏醒。维纳斯醒来后,继续尽力说服阿都尼斯与之做爱,但依然受到拒绝。爱神维纳斯突然有个预感,阿都尼斯会遭遇不测,遂劝他不要冒险去打猎,让她留在他的身边。但阿都尼斯并不相信,结果他真的于翌晨打猎时,被箭猪咬死。维纳斯赶到时,见爱郎已死,不禁悲恸欲绝;伤心之余,诅咒世间男女的爱情,永远渗有猜疑、恐惧及悲痛。维纳斯和阿都尼斯的这段风流韵事引起了西方文学和艺术界的极大兴趣,文艺复兴时期的意大利画家提香就创作出著名的人体画《维纳斯与阿都尼斯》。画中描绘维纳斯以全部的爱搂抱住行进中的阿东尼斯,可是这位美少年目视这位多情而貌美的爱神决不动心,他那急速不停留的动势几乎使维纳斯倒地。可怜的维纳斯失去了一切爱的魔力。落地的水罐,那是专为取泉水献给阿都尼斯的。这是一曲人体美与自然风光美交融的赞歌,体现了文艺复兴时期威尼斯画派的追求享乐的美学理想。莎士比亚也将这段风流韵事写成长诗《维纳斯与阿都尼斯》,同提香的绘画一样著名。此诗有许多性爱的直露描写,里面的山丘和芳草等景物实际就是维纳斯的美丽胴体的部分:
“心肝,”她说,“我既筑起这一道象牙围篱,
把你这样在里面团团围定,紧紧圈起,
那我就是你的苑囿,你就是我的幼麑。
那里有山有溪,可供你随意食宿游息。
先到双唇咀嚼吮吸,如果那儿水枯山瘠,
再往下面游去,那儿有清泉涓涓草萋萋。
“这座囿里水草又丰美,游息又可意,
低谷有绿荫芊绵,平坡有密树阴翳,
丛灌蒙茸交叶暗,丘阜圆圆微坟起,
给你又遮断了狂风,,又挡住了暴雨。
苑囿既然这样美,那你为什么不作幼麑?
纵有千条犬吠声狂,都决不能惊扰了你。”
然而,在中国的神话中,天上的玉皇大帝和诸神们都是无性爱的。他们一惯地正确,整天板着脸端坐在寒冷的天宫,毫无生活的朝气。偶有哪个凡人对女神起了性爱之心,或偶有哪个男神与女神起了性爱之意,都会遭到严厉的惩罚。年轻英俊的殷纣王在女娲娘娘庙祭祀的时候,看到女娲娘娘美丽无比,遂赋诗一首表达对女娲娘娘的爱慕。结果,遭到女娲娘娘的严厉惩罚,派苏旦姬来祸害纣王的江山。织女是玉皇大帝的孙女,有一次偷偷下凡,爱上了人间的牛郎,结为夫妻,十分恩爱,并生有一子一女。消息传到上天,玉皇大帝勃然大怒,派诸神下凡押织女回天庭受审,一对恩爱夫妻被活活拆散。牛郎悲痛万分,在老牛的帮助下追上天去。快追上时,王母娘娘拔下头上金簪一划,出现了天河,牛郎、织女被天河阻隔,只有对河而泣。天篷元帅猪八戒垂涎嫦娥的美色,但因自己实在丑陋,所以一直不敢自荐于佳人。这一日八戒喝醉了酒,借着酒胆,对嫦娥上下其手,好一番轻薄。嫦娥哭哭啼啼的到玉皇大帝那儿告状,玉帝大怒,将猪八戒贬下凡间。中国神仙的无性爱反映出中华民族集体潜意识中的性压抑或视性爱为邪恶的思想。这一思想或潜意识几千来桎梏了中国人的心理的健康发展,束缚了他们的想象力和创造力,形成了一种变态的人格。
2008年3月3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