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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变常常发生在早晨。

唐高祖武德九年六月四日早晨，在长安宫城以北的玄武门内外，发生了一场混战。四支军队各为其主，奋勇厮杀，混战之中死了许多人，其中最重要的两位是皇太子李建成和齐王李元吉。

唐高祖李渊一共有二十二个儿子，其中，皇后窦氏给他生了四个儿子，分别是老大李建成、老二李世民、老三李玄霸和老四李元吉，属于嫡子，是未来继承人的主要竞争者。四人当中的老三李玄霸死得早，剩下三个儿子中，李建成和李元吉属于一个阵营。

武德元年，唐高祖登基不久，就立李建成为皇太子，同时封李世民为秦王，李元吉为齐王。

李建成小名毘沙门，据说平时行为放纵，嗜酒荒淫，喜欢打猎、赌博。唐高祖李渊对皇太子很信任，除去异常重大的事务由自己处理，其它全部交给皇太子办理，以锻炼他的能力。李建成也立有不少战功，比如率军讨伐刘黑闼，将其擒获。但是，身为储君，李建成不能像弟弟们那样经常率军四处征战，被二弟李世民抢了不少风头。

窦皇后在李渊登上皇位之前就去世了。李渊后来的妃嫔不少，给他生了许多的小儿子。李渊没有再立皇后，所以这些儿子都是庶子，年纪又小，没有能力和几位强势的兄长争夺权力和地位，他们的母亲们就帮着他们在唐高祖面前争夺其它的好处。

有时候，他们也会争到李世民的头上。

唐高祖武德三年七月，李世民率军东征王世充，打下洛阳。洛阳的富庶不减长安，更关键的是，洛阳是刚刚从敌人的手里夺下来的，得到许多的金钱宝贝和许多的豪宅田地。旧的主人要么被杀了，要么吓跑了，这一大批财富一下子都成了没主儿的东西，都等着李世民发落。另外还有许多空缺的官职，要安排新人担当。

皇妃们远在长安，一个比一个着急，都害怕那些好处被别人抢先占去。心里着急，她们就去找唐高祖纠缠。

长安距离洛阳挺远，而且唐高祖自己也搞不清楚洛阳那边究竟有些什么好东西。于是唐高祖干脆让皇妃们带着人赶往洛阳去，第一是挑选出色、漂亮的宫人，当然是给他自己准备的，因为他不需要什么财宝。第二是给皇妃们挑选洛阳府库中的珍宝，第三是为皇妃们的亲戚请求官职。

激变的先兆：凯旋李世民金甲铁骑风光无限，父子兄弟之间暗生嫌隙（李渊）

这些人跑到洛阳，一个个狮子口大开，没想到在李世民这里碰了一个大钉子，李世民一律不买帐。

她们挑选宫女，李世民没有办法、也没有借口拦阻。她们索要珍宝，李世民就说所有的财物都已经登记在册，奏报朝廷了，不可以随便乱动。

至于官爵，李世民手下那么多亲信和将士，跟着他抛头颅洒热血，出生入死，大家图的当然都是“富贵”二字，李世民赏他们还赏不过来，哪里轮得到别人来分一杯羹？

皇妃们白白跑了这么远的路，一个个空手而归，当然对李世民记恨在心，回去在唐高祖那里自然少不了告状。

其中一位张婕妤很受唐高祖的宠爱，看中了洛阳附近的一块地，有几十顷大小，要求皇帝赐给她的父亲。唐高祖要哄张婕妤高兴，立刻给李世民写了一道手诏。

但那块地李世民已经赏给了淮安王李神通。李神通是皇室宗亲，从辈份上论，是李世民的堂叔。所以李世民不敢把土地收回来，送给张婕妤的父亲。

张婕妤回去对唐高祖说：“皇帝赐给我父亲的地，秦王又夺了回去，送给了李神通。”

武德四年六月，李世民凯旋归来，身披黄金甲，率领一万铁骑、三万甲士回到长安，押解着俘获的窦建德、王世充到太庙之中献祭，把自己在洛阳得到的亡隋的皇家器物呈献在列祖列宗的灵位前，一片金碧辉煌。李世民在父皇和满朝文武面前，风光无限。

■未完待续

 节选自《皇帝的家事儿》系列之《不听话的孩子》（东方出版社2013年9月出版）转载请注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