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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6.01 晴,云有秋天的样子。
知道早起却还要晚睡,我就是这么一个不太自觉的人,可这不自觉的范围是我心里有数。四个小时的睡眠,虽然还差3个小时才算睡得差不多,但至少能让我看起来不那么无力。在出门穿什么衣服上纠缠了半天,参加Tracy婚宴不能太不讲究,Tracy不让穿我的黑色礼服裙,而且我要拍照穿裙子实在不方便,关键我不是开车而是坐公交车,礼服裙+高跟鞋+相机包...可以想象这是什么形象么?再加上路途遥远,穿高跟鞋我非光脚回来不可。最后穿了个浑身都是褶还贴身的白色无袖长款上衣,外面套了个粉色露着腰部的小上衣,牛仔裤,平底鞋,梳了个特装嫩的头捆了个大个粉色心型的头绳。这一身觉得还挺韩范儿,颇显瘦。
出门才发现我的Micky Mp3忘记充电,幸好我有带两个Mp3在身上的习惯。空气很好很清晰,天空也漂亮得让人陶醉,平底鞋使我的裤边总与地面亲密接触。走错车站,不是第一次了,往家里打电话问讯后还是走错了,车是找到了,就不是老妈说的那站。坐上车,大片的玻璃旁边,没想过是不是会暴晒,也没想过这里能否吹到风,就是想坐在这里而已。我一直看着窗外,我知道某站上来个人坐在我右边,但我也没去好奇她的面貌,包括她大声打电话的时候。阳光照在我裸露的捂了三个季度的胳膊上,白得晃眼,晃得睁不开眼,一瞬间好似幻境。我想起自己的18岁,那个人从身后跑过来搂住我的腰,对我说,能拥有你真好。那时,我应该是幸福的,一种单纯的幸福。幸福着被拥有的幸福。
车子迅速而漫长的行驶着,我不停的变换姿势,屁股上没肉坐硬座久了真是件痛苦熬人的事情。中国移动每月1号的09:00多必然积极的扣走我的套餐费,昨天提示余额不足就立马乖乖充上了,否则我相信他们今天敢给我停机,虽然里面肯定还剩下7元以上的金额。剩下7元是不是钱啊?能不能打电话阿?我手机里剩下1毛5你也不能停,至少还能发条短信呢。曾经因为这不合理的规定一肚子气,抓起电话就打到客服投诉,对面那个声音不错的男人被我劈头盖脸的骂完后苦口婆心的给我解释他们移动就是这么规定的,他也没办法。发完脾气似乎觉得自己是有点儿过激,其实这个电话的结果我早就知道,但就是有气没地方撒。看到一些人的车里装着粉色Hello Kitty的气球,童心未泯的人在过儿童节。我早已把自己排除在外。
在陌生的地方下车,走过格外宽却找不到人行横道的马路,我需要换乘反方向的另外一趟车,两站地下车,整条路线29公里,我是想走24公里那条路线的,但父母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至于这两条线路到底哪条更快,我无从考证,也许我再也没有坐车来这个地方的机会了。转过弯,我看到Tracy婚宴的餐馆了,车子呼啸而过,路过一个两个路口还没有减速的意思,这站停得太离谱了。下车后我足足往回走了10分钟。途经一个看起来很眼熟的地方,餐馆门店的LOGO是我熟悉并经常称它为尿盆蘑的图形。而我们经常挤兑老板蘑菇不该长得像尿盆,是LC的分店,我终于觉得这地方不至于陌生到让我无助了。
我想我迟到了,在我询问礼仪小姐的同时听到了司仪洪亮的声音传来,随即看到我面前背冲我的一男一女正是Tracy和她老公挽着胳膊入场。我走进去的时候,一个阿姨迎着我过来,准确地叫出了我的名字,把我带到她旁边座位坐下。我虽然没见过她,但猜测应该是Tracy的母亲了,因为别人是没可能认识我的。跟我同桌的都是长辈,这肯定不是我该坐的位置,所以我放下背包,干脆拿相机拍照。Tracy说没有仪式,但实际上还是简单进行了一些,大部分都是在她老公老家办的。这是我第一次见到Tracy的老公,他们两口子很有夫妻相,尤其笑起来的样子。我终于让Tracy她老妈带我找了个适合坐的地方,人最少的一桌,吃东西也最腼腆的一桌。我没有东张西望去找是否有我认识的人,觉得应该是没有。
他们两口子敬完长辈的酒就来跟我坐一桌了,Tracy坐我右边,让我终于有跟她单独说话的机会。Tracy胖了,幸福的,结婚后稳定安逸的生活着实养人,并且得知她已经怀孕两个月了。别误会,一年前他们就是合法夫妻了。她总是让我不可思议,突然的决定去学工商管理、突然的去考公务员、突然的转行、突然的交了男友、突然的决定结婚、突然的有了孩子...按部就班的进行着,我却总是在已经发生了才知道。也许这些事情的进行都是花了不少时日的,只是我太不关心她。但我向来是这样一个谁都不太关心的人。Tracy这一路走下来,我知道都不是她自愿,但她也确实过的不错,重要的是她觉得幸福,喜欢这样的安稳。只是这种生活不太适合我。
Tracy要是不说,我真的注意不到今天来的人里除了她我还有认识的人。一个是我们曾经广告公司的老板,一个是同事。从离开公司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没想过还会遇到他们。想到当年的那些不愉快,大概见面会有些尴尬吧。老板过来找我和Tracy聊天,询问我这么多年没见都在做些什么,还聊了聊他的事业,以及当年那些我并不知道的让他很难坚持下去的事情。再次面对他的时候,我们似乎都有些不知说什么,但似乎同时释怀了很多事情。我想也许曾经发生的一些不公平的事情现在发生我不会生气,我已经可以理解人在做些决定的时候必然有他的苦衷和无奈,而这些是并不需要我知道和体谅的。他看起来的确比5年前成熟稳重了,但面貌和说话的语调都没什么变化,留了些头发看起来比以前艺术了,穿着还是休闲随意,以前就从没见过他穿西装。他说Tracy其实更适合现在的职业,而设计是适合我和他的。他回忆5年前对我的印象,说我是很有才华的人,而让他回忆其他有才的人他却一无所获,他说我比当时的设计总监有才。不管这话有多少官场上人打交道的模式影响存在,它让我有种被肯定的自豪。在专业上,我从来都是自信满满的,因为我不仅仅是把专业当作吃饭的工具。他还跟我讲他在我们离职后的两年内多么难熬,发生了很多倒霉的事情,别人都赚的事情就只有他赔。于是他就开始反思,改变了很多,把事业集中在一个方向,而不是铺天盖地,近两年才好起来,并拿了城市规划设计奖。他嘱咐我,要是想自己做事业,要找适合自己的,而且要脚踏实地的努力,一步步地做好就会有成就。这话我信,因为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聊到嘉宾们都走光了我们才走,东西没吃多少,倒是也不饿了。跟Tracy打了招呼我就走了,因为她好像还有很多善后事宜要处理,我就不给她添乱了,改天再单约她。走在回去的路上我想到有不少该说的话我都没说,想对她说恭喜,想对她说生日快乐,但没机会也没气氛,而我又是个不善表达害怕感动的人。结婚是我恐婚状态下一直觉得尴尬不知所措的场合。
外面天空还是很蓝,云还是很美丽,秋天般的感觉,真是个适合回忆的天气。我好像回到了19岁在那个广告公司工作的时候。回忆虽然都模糊了,但是心情还有痕迹。溜达到车站的路上,拍了一些照片。又坐了刚才的车返回,这是个很别扭的站,来的时候在这里搭乘去的车,回来要在这里搭乘同方向回家的车。下午,缺觉的反应出现了,枕着我的辫子睡了几觉也就到家了。
回家没能休息,给狗子洗了澡,这也是不小的体力活,晚饭吃得不太多也不太满意,于是晚上23:00又饿了。婚宴上另外那个没聊上几句的同事见到我第一句话就是说我瘦得太可怕了,我除了回答他熬夜熬的也就不想多解释了,这个原因比较容易让人接受和理解,也能说明我比较忙吧。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