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旧照《刘玉霖院长基层讲课》
孙振义/文
公众号《雨林书屋》连续发表刘玉霖的《我的旅游纪念照》,其中第19辑第四幅题照文字为
“在洛川给基层保健站医生讲课”,摄影作者注明为“孙振义1988年摄于西延线洛川保健站”。
这帧照片确实是我拍的,不过我早已忘得一干二净。看到照片以后,才使我重又忆起刘院长和我那次的洛川之行,我便把此照据实命名为《刘玉霖院长基层讲课》。
对于老式胶片相机我一窍不通,但他那时已能熟练掌握,且总能三言两语,将相机成像的原理以及操作,对我等外行讲得一清二楚。凡由我拍摄,都是他对好光圈,并教我如何取景等操作常识,由我虽不算邯郸学步,也是亦步亦趋地按了快门。这幅照片,亦是如此。
这次深入基层,对我来讲,最有意思的莫过住宿,我曾写过一篇《投宿的故事》(收入散文集《丛林杂忆》),其中就有这次的投宿。现摘有关原文,以现当时情景:
“1987年,我从中国铁路工程党校毕业归来,安排在了铁路医院工作。”
“修西延(西安——延安)线时,医院派出了一支医疗队到洛川工地,驻地在县城西北方一条深沟下的小河边。
“1988年秋季,刘院长和我结伴去了医疗队,条件简陋,没有客铺。刘院长在门诊唯一的一张检查床上栖身,我只好在一位外出未归的护士的床上住了一个星期。
“那位护士,是位白白胖胖大眼睛的姑娘,爷爷是华侨,穿戴打扮、生活用品都较讲究。她的性格不算腼腆,但也不多开口,遇事只是一缩脖子“呲灭”一笑,从卫校毕业分来不久。
“住宿的安排,在医疗队来讲,算是对我这位医院书记来工地的最高礼遇;而对我来讲,无异于将我放在熊熊燃烧的火堆旁受火烤之刑。但条件确实有限,我不能太过挑剔,再去为难已经为此做出了最大努力的医疗队长。
“那时,我年已不惑,自然没有了触景生情的非非之想,只是那间屋子,弥漫着浓郁的脂粉气息,我极不习惯;又是躺在如花似玉的姑娘洁净如雪、又似花丛般的床上,一举一动极不自在,翻个身、拉拉被子都不能尽兴。几十年艰苦磨砺的半老男人,如今虚恭也不敢轻出一个,倒不是有人为的限制,而是自己怎么也不忍心。这时就想到鲁智深在桃花庄刘太公女儿的床上一丝不挂的那份儿洒脱,就觉十分地痛快。但是我不行,修行不到家,封建遗毒仍有不少,还时不时地出来作祟,所以,也就只能是如卧针毡。
“柳河东说过,流徙之人,不可在过于冷清之处久居。而我此时恰恰相反,只想寻觅一处冷清粗纵的所在,能够适情任性舒坦自在地睡个好觉。可惜条件限制,没有那样的地方,就只好委屈在护士姑娘的香闺里,煎熬在花团锦簇的绣床上……
那次,因通知开会,他提前走了,我又住了两天才离开。见此照片,仿佛又见当时情景,加深了我对当年光景的人生回忆,画面背景油毛毡房就是当时铁路工程队的标准住房。
2023年2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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