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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树下的等待

(2006-05-27 11:04:23)
分类: 情义绵绵

http://news.xinhuanet.com/forum/2006-04/21/xinsrc_152040319155601553784.jpg   有一个男孩,暗恋上一个女孩,就在校园操场边那排刚植下的树上刻下她的名字。他刻得很专心,溶在夜色里银白的月光让他一心一意。他的身体被喜悦逐一分解,如树上那千万片叶子,在微风里扑簌簌地笑。

    歪歪扭扭的字体第二天吸引了全校师生的目光。女孩儿一下子被推到了风口浪尖,她难过地趴在桌上耸着肩膀嚎啕痛哭。他在人群外远远地望,没有勇气走过去。爱也可能是伤害,那天,他恍惚明白了。

    树慢慢长大。他离开了学校,远渡重洋求学。他爱过很多女孩儿,并与其中一个结婚生子。他的孩子很聪明,很努力。他愉快地享受着生活。

    后来,他老了。很多年后的一天,他独自回到故土,回到那所小学校。学校变了模样,低矮的校舍为大楼所取代,往昔泥泞的操场已铺上塑胶,奔跑的孩子在阳光下欢笑。但那些树还在,那女孩儿的名字愈发清晰,少年时代刻下的笔画被岁月琢磨成一道道咧着嘴的笑容。

    他在树下痴痴站立,不禁潸然泪下。

    他突然看见她。尽管过了这么多年,他仍一眼就认出了她。他们聊了起来。慢慢地,他知道了她毕业后留在这所学校当老师,一直没有嫁人。他觉得有点奇怪,但出于礼貌没有开口询问。他已经不再是当年的鲁莽少年。

    又过了一些日子,她死了,死得有点突然,是心肌梗塞。她像一粒灰尘被时间无声无息地抹掉。他本不打算去的,想了想,还是去了。他帮人们整理她的遗物,其实不过是想多呼吸一下她曾呼吸过的空气。无意中,他发现了她的日记。
     
    他戴上老花镜,在阳光下读起来。

    原来,她这一生都用来等待着那个在树上刻她名字的少年。

http://news.xinhuanet.com/forum/2006-04/21/xinsrc_1620403191556046427310.gi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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