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新年伊始,元月元日,我甲流了。
我自认为从来不是一个赶时髦的人,无论奇装异服、口头语还是流行病,凡是和时髦沾边的,咱一概敬而远之。没想到,新年新气象,刚吃完元旦大餐,我就拜倒在甲流的石榴裙下。
按道理说,甲流的流行高峰似乎已经减弱,至少新浪新闻中心的首页,不再每天通报甲流患者的人数增加情况,有关甲流的诸项新闻,已经像美国前总统小布什的退休生活一样,很低调地隐匿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但是就在这样的整体气候下,我却很不光彩地做了一回时髦事物的追求者,有生以来第一次,抓住了流行的尾巴。
我是元旦的晚上发病的。不用去医院鉴定,对照网上的症状,我无疑属于甲流“教科书式”的患者。首先是体温,仅用两个小时,就创下了自2000年以来个人体温的最高值――38.8°,同时迅速实现了咽喉疼痛、全身酸痛、轻微恶心等一系列病症目标。
在倒下之前,我挣扎着从小药箱里翻出了前段时间备下的“连花清瘟胶囊”,先吞下四粒,然后就抱着暖水袋,躺进了冰冷的被窝,开始昏昏欲睡。
有时候我喜欢发烧,因为发烧可以带来飘飘欲仙的感觉,小时候我身体不好,烧到40°是家常便饭,但我最独特的地方,就是越发烧胃口越好,且对肉食格外热衷。妈妈秉持外公“一不忌,百不忌”的指导思想,每当我发烧,烧到连医生都担忧的地步,她就开始按我的要求,对我供给大量肉食,我越吃,烧得越高,但精神就越好,同龄的孩子都倒下输液说胡话了,我却能飘飘悠悠,仿佛脚下驾了云一般到处溜达。等到烧退了,我的胃口也差了,那时候妈妈往往会观察到,我的身材又拔高了一截。
这一次也是一样,我躺在床上,起初感觉冷空气在四面八方流动,而体温在一路飚升。随后,身下的床单开始变热,我昏昏然中,似乎置身2012年12月21日的黄石公园,火山在我的脚下如约爆发,滚烫通红的熔岩四处奔流,热辣庞大的气流挟裹着我又托举着我,让我无限接近蔚蓝的天幕。
肌肉和关节的酸痛阵阵袭来,把我从奇妙的幻境中拖出,我开始不断变换姿势,试图让自己舒服一点点。甲流的症状里,对我来说,最可怕的不是高烧或者咽喉疼痛,而是这种来自整体、无法抗拒又无法苦中作乐的酸痛,一瞬间,时光倒流,2012变成2010,火山销声匿迹,世界末日尚未到来,唯有我带着熔岩热辣的余温,从天上跌回人间,摔到全身酸痛,无法自己。
此处插播广告。用来治疗甲流,连花清瘟胶囊确实是不错的选择。在此后断断续续十六个小时的昏睡里,我不停地发汗,体温迅速降到了37.5°,这让我的精神状态好了很多,而且轻微恶心的感觉也没有了,证明它对胃部的刺激很小。残余的最大问题是咽喉肿痛和肌肉酸痛,这个看来要慢慢消退了。
当我的体温下降后,我就打消了去医院挂急诊的念头,首先,尽量不给白衣天使找麻烦,其次,也尽量不给自己找麻烦――有人吓唬我说,目前去医院还会被扣留,如果是真的,当我去自投罗网的时候,我还要带上洗漱用具、换洗衣服、笔记本、手机充电器、奶茶、九制话梅和中外文摘,还有那本读了一半的《从文学到影视》――还是算了吧,如果我的体温被控制住了,我打算在家施行自我隔离,绝不把甲流病毒带给外面的无辜群众。
昏昏沉沉打完这些字,途中又服了一次药。现在,是休息的时间了。晚安,各位,再次祝大家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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