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人与坏人

樟青

（一）

四年前的今天，在《快乐的好人》里，曾留下这样的文字——

痛苦的好人——以天下为己任，不仅要让天底下的人都过上好日子，还要让天底下的人都成为好人，如“世人皆醉我独醒”、“吾将上下而求索”的屈原……

痛苦的坏人——虽做了坏事（不能把所有做坏事的人，都叫坏人），但时常发忏悔心，可见良心未泯，是可以教育好的“坏人”。

快乐的好人——止恶行善，惩恶扬善，超超脱脱，圆圆融融，如笑口常开的弥勒菩萨、替天行道的济公活佛。

快乐的坏人——以恶为能，以恶为乐（“以恶为能为万恶之首”，有位哲人曾如是云），是不齿于人类的“狗屎堆”。

（二）

两年后，在《好与坏》一文里，写道——

好，子女，有子有女，为好；坏，不土，离开大地，为坏。

有子有女，真为好？世间不孝子女还少吗？“多子多女，饿死父母”啊！离开大地，真为坏？试问，飞机飞不上天空，还是飞机吗；火箭离不开大地，还叫火箭吗？

世间人人事事物物，无时无处不在变；变，才是硬道理啊！好，可能春华秋实，也可能花开花落；坏，可能浪子回头，也可能冥顽不灵……

（三）

早上，听得有人在说：“现在一切皆乱来”。突生感慨——

说别人“乱来”，何人也？其一，知道自己乱来，却说他人乱来，聪明的坏人；不知自己乱来，却说他人乱来，愚蠢的坏人；以为自己不乱来，理直气壮地说他人乱来，愚蠢的好人；知道自己乱来，因而从不说他人乱来，聪明的好人啊！

“何谓好人，何谓坏人；何谓聪明，何谓愚蠢？”正自我陶醉时，听得有人在问，不禁心中一颤！

（四）

上午学习时，好友小Y在笔记本的扉页上写下了：“事来心生，事去心空，净心尽力，积极且淡定；理可顿悟，事须渐修，持之以恒，神奇化腐朽。”

“这是我读了你的《读<心经>》之后，最想记住的话。”小Y一本正经地告诉我。

突然，有点儿沾沾自喜。可一转念——对于她，依然是三分之一的人夸精彩，三分之一的人说糟糕，三分之一的人无动于衷。

那么，对于“好人”与“坏人”界定，对于“聪明”与“愚蠢”的解读，当然，亦复如是！——所谓好人，即非好人，是名好人；所谓坏人，即非坏人，是名坏人……

世间一切的一切，皆为因缘，皆应自然，莫当真，莫执着；世间一切的一切，非因缘，非自然，不可说，不可说！

哈哈，法尔如是啊！

——初稿于2009、4、14